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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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萧羽彦腹诽, 他还要怎么振夫纲?她堂堂一国之君, 现在就像是受气包。有了争执, 别说是动手了, 就连动动嘴皮子都要吃亏。

    

    最气人的是, 明明那日他躺倒任她欺负的时候, 她又心软, 扑上去乱啃了一气。那叫欺负吗?萧羽彦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身为一国之君她也太窝囊了。

    

    穆顷白将萧羽彦抱回了床榻上,俯身吻了上去。这一阵子, 两人每日里,只要在一起便要缠缠绵绵上许久。所以萧羽彦对于亲吻已经是驾轻就熟。只是每次都会因为呼吸不畅而手脚发麻,思绪混乱。

    

    每次被吻得晕乎乎之后, 穆顷白便将她抱在怀中。有时候是让她伏在他怀里, 沉沉地睡过去。

    

    穆顷白知道她夜里面总是会翻身,便将她抱得紧了, 一面她乱动。说来也奇怪, 她渐渐地也就安稳了下来。总是乖乖地蜷缩在身旁, 小小的身躯一起一伏。

    

    但今晚, 缠绵的吻之后。穆顷白却并没有急着哄她入睡, 而是凝神看着她, 神情若有所思。

    

    萧羽彦心下一喜,莫不是因为今天她画了眉,模样看起来比平时好看。所以穆顷白看入迷了?于是她探身过去, 挑了挑眉毛:“小白白, 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

    

    穆顷白深情地凝视着她,轻轻捧起了她的脸:“你今天比以往胖了些。”

    

    萧羽彦对胖这个字最为敏感,听到这句话,差点跳起来:“胖?!还不是被你给喂的!你现在是要嫌弃我了么?”

    

    “我怎会嫌弃你,主要是你这小身子骨太瘦弱。许多事情怕是承受不来。”

    

    萧羽彦捋起袖子,奋力挤出了一小块肌肉:“你看,我还是身强体壮的。”

    

    穆顷白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只觉得无比可爱。便俯身咬住了她的胳膊,萧羽彦慌忙收回了手,却被穆顷白钳制着。

    

    “你!你怎么咬人!”

    

    穆顷白松了口,笑道:“你看,你这小细胳膊都不够我咬的。所以还是再胖些好。”

    

    萧羽彦不满地嘟嚷道:“怎么好像说的我跟猪一样,养肥了就是给你吃的吗?”

    

    穆顷白在心下默默点了点头,面上却只是笑而不语。

    

    穆顷白将她往怀中揽了揽,转了话题:“羽儿。前些日子我看了你们黎国的史书,有一段提及了你出生那一年的大事。其中似乎有一些和齐国的记载相出入的地方。”

    

    萧羽彦心下一咯噔,抬头看着穆顷白:“你......你发现了什么?”

    

    “你出生那年,因为各国纷争不断。周天子便借围猎之际,召各国国君以及夫人前往狩猎。你便是在朝歌的宫中出生的。”

    

    这一段往事萧羽彦自然不曾记得,只是母妃曾跟她讲过。听说当时周王室为了平衡各诸侯国,那几日的围猎可谓是剑拔弩张。

    

    后来周天子好不容易说服了五国放下纷争,彼此签订了和约,这才有了这些年的和平和安宁。虽然期间小纷争不断,但此前的动不动便国破家亡之事便鲜少见到了。

    

    “此事怎么了?”

    

    穆顷白没有直接回答萧羽彦,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你可曾听说过孟良国?”

    

    萧羽彦点了点头:“听说此前是个小国。后来被楚国给灭了。但因为孟良国先祖曾是周朝功臣,所以幸存的孟良国公主便投奔了天子。天子封了她夫人,十分宠爱。如今的周天子便是她所出。可惜她故去得早,没能享受儿孙福。”

    

    “那位公主也是一位传奇的人物。但你出生的那天,她却有些反常。”

    

    “反常?”

    

    “她召见了我的父王和母后。当时我的母后带着两岁的我和还在襁褓中的云洛一同见了她。当时她曾提过,若是她做这个媒。黎国和齐国可愿意结下一门亲事?”

    

    “就是我和云洛的亲事?”

    

    穆顷白摇了摇头,一只手顺着萧羽彦的头发:“当时父皇为了得到周王室的支持,便应允了下来。此事在五国之内,并非是什么秘密。只是后来孟良公主去世,黎国和齐国各有前程,便一直未提起此事。只是不知为何,今年忽然提及此事,并且急着将云洛嫁过来。”

    

    萧羽彦伸出手指绕着穆顷白的长发,若有所思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说起来此事确实有点蹊跷。不知为何,大司马和宗族对于和亲之事十分坚持。向来和亲不过是个形式,两国真要交好,大可以派两国使臣和谈。但我总感觉,你们齐国将云洛嫁过来,好像只是为了将她嫁过来。”

    

    穆顷白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道:“其实我来黎国,原本便是为了查清楚此事。我总觉得,黎国和齐国之间隐藏着一个阴谋。”

    

    穆顷白低头看着萧羽彦。起初他以为这个阴谋是她,所以接近也是有意为之。因为云洛知晓她的秘密,却总不肯直接言明。直到那一日她酒醉,他方才知道她藏了许久的秘密。

    

    原来她竟是个女子。算起来,这也是一桩天大的秘密了。但却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也并未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他还欲多问,却听到怀中均匀的呼吸声。穆顷白替她掖好了被角,将她往怀中拢了拢。目光却看向了窗外,繁星无月,几枚星子异常闪耀。他不知道,那日所收到的那封神秘的书信,究竟意指何事。只觉得山雨欲来,刀戈将起。而这一切,却又会自黎国始。

    

    所以他必须回来保护她......

    

    萧羽彦一觉醒来,身旁床榻已经空了。穆顷白晨起会在院中练剑,她伸了个懒腰,款步走到窗边。果然见秋风萧瑟下,穆顷白正执了一根树枝练着一套剑法。身法飘然出尘,眉宇间满是专注。

    

    而宫门口,十七正穿着盔甲一身冷肃守在宫门口。

    

    萧羽彦看了一会儿这赏心悦目的景色,才不疾不徐地洗漱更衣。桌上放着早已备好的早膳,萧羽彦刚喝了半碗粥,正要尝尝御膳房新发明的糕点。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沁弦连滚带爬冲了进来,推开门喘着粗气道:“陛陛陛下,不好了!”

    

    萧羽彦咬下了一口糕点,顿时一阵桂花香扑鼻而来。她不疾不徐道:“何事如此慌张,慢慢讲来——”

    

    沁弦顺着气道:“皇后......皇后娘娘她......她冲撞了宗长!”

    

    顿时,萧羽彦即将咽下去的糕点卡在了喉咙口。她赶忙抓了一旁的茶水灌了下去,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拍案而起:“你说什么?!”说完她又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道,“胡说什么,皇后不是在这儿呢!”

    

    “奴才说的是真皇后......就是云洛公主。”

    

    萧羽彦扶着额头,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云洛这丫头确实干得出这事儿,萧羽彦蹙眉道:“那......那人呢?”

    

    “正在永巷呢!听说是要当庭杖责——”

    

    话还没说完,萧羽彦进一溜烟冲了出去。穆顷白思忖了片刻,进屋取了一张面具带上,也跟了出去。萧羽彦飞跑了过去。

    

    平日里空无一人的永巷,此刻倒是热闹了起来。萧羽彦也带着人浩浩荡荡赶来,顿时更加拥挤。

    

    离了老远便听到云洛的叫骂声:“死老头,你快放了我!否则我定教你后悔活了这么长——”

    

    萧羽彦顿时抹了把汗,眼见着云洛被按在地上已经打了几棍子。身旁荀夫子也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凛渊昨日受了伤,此刻一定是在养伤。

    

    但让萧羽彦意外的是,甄美人也在此处,而且面色看起来不大好。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而萧谦中的面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看起来是气得不轻。萧羽彦连忙上前一步,清了清喉咙。

    

    众人立刻齐齐跪拜行礼。云洛抬头叫道:“小——陛下救我——”

    

    萧羽彦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转向萧谦中:“宗长,这是怎么回事?”

    

    萧谦中握着手中的九龙杖,重重点了点地面:“陛下,宫中如今的风气实在堪忧。此梨园乐师一来,便将宫中搅得乌烟瘴气。”说着抬了抬手。

    

    一旁的一名宫人上前一步,递上来一本书。萧谦中仿佛摸到了什么脏东西,用拐杖击打在地上:“此女子竟然在宫中传播此等不雅之物,陛下一定要严惩!”

    

    萧羽彦暗自咋舌,云洛无法无天惯了,此前在周王宫里也曾做过这等事。天子的宫中家人子众多,可是天子只有一个。平日里确实苦闷无聊,云洛又能近距离接触五国之内的青年才俊,获得第一手的素材。所以她出的书和图册都很受欢迎。

    

    她直到云洛一定是恶习难改,在黎国皇宫里也不会安分。但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去管她。她这么骄纵,在齐国无法无天惯了。齐王都管不了,她自然也管不了。

    

    可是此次她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轻易被发现?

    

    沁弦上前一步,俯身拾起了那本书,捧到了萧羽彦的面前。她故作不知,翻开来瞧了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本书倒是难得口味清淡,讲的是青梅竹马的故事。也没有什么露骨的描写。萧羽彦松了口气,负手道:“此处有何不妥么?”

    

    萧谦中冷笑:“淫1词艳曲,苟且之事。这等书目竟在宫中流传,简直是伤风败俗!此女此女不可轻饶!”

    

    萧羽彦正要为云洛辩解,便听得身后的穆顷白道:“未请教宗长,何为苟且之事?”

    

    “男女之间,情情爱爱,卿卿我我。便是苟且!”

    

    “此言差矣,若无这些苟且之事,又何来在场的诸位?”穆顷白顿了顿,“何况前人诗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也都是伤风败俗?”

    

    萧谦中被问的哑口无言,良久才怒气冲冲道:“圣人之作,怎可以此来比拟!你不过也是小小乐师,何来你说话的分!来人,将他也一并拖下去,重责二十!”

    

    萧羽彦立刻拦在了穆顷白的身前,沉着脸:“宗长,我黎国向来宽待宫人。大庭广众,未经审问便要责罚。岂不是滥用刑法?何况,这是寡人召入宫中的,就算是要罚,也得寡人亲自责罚!宗长最重视长幼尊卑,礼法分明。这么做,岂不是越俎代庖?”

    

    “你——”萧谦中气得瞪了萧羽彦一眼,却又无从反驳。这一个个牙尖嘴利,尤其是国君。自小他就见她脑后生反骨,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和她那个爹一般不服从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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