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不过如此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和许笙歌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姑娘,长的挺清秀,头发绾了一半,另外垂下来的扎了两条辫子搭在身前。
话落音就遭到一声呵斥:“小姑娘家你懂什么?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许笙歌抱着膀子无所谓的笑笑:“她说的挺有道理的,所以我还是不进去了吧,谁让我和那谁长的像呢,李长鸣本来就是要死的,万一我进去了,那就成了我克死的了,这锅我可不背。”说完喊了沐乘风:“走了,这忙,不好帮。”
不等沐乘风应声,毛蛋一把拉住他:“狗哥!我信,我相信她就是神医,你让她救救我哥,救救他!”他知道,沐乘风会骗任何人都不会骗他,实际上沐乘风从来没有骗过谁,只是大人偏见,很多时候不信罢了。
说完他喊了李树海一声:“祖父!大哥耽搁不起了!”
李树海狠狠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道:“我信。许大夫,还请不要和小丫头一般计较,到里头去看看长鸣。”说完想了想又道:“要是许大夫也救不了他,这就是他的命,怨不得任何人。”
许笙歌勾了勾唇,喊了毛蛋一声:“去打一盆热水,干净的帕子,拿盐和烈酒给我。”
说完,抬脚朝李家堂屋走去。
沐乘风和空言紧紧跟在她身后。
进屋,许笙歌又转身:“帮我拿笔墨来。”
笔墨这东西,李树海就有,忙让李春生去他屋里拿。
许笙歌看着一身是血的李长鸣,目光落在他胸口那处柳眉微微一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看似把脉,却暗自用灵力在他体内游走了一圈。
李长青的伤口这会儿狰狞的不行,刘崧蓝上了好些止血药,这会儿都被血浸透,看着一块一块的,渗人的很。
毛蛋打了热水进来,许笙歌直接将拿来的盐倒进了热水里面,趁着他出去找酒,将针囊拿出来交给了沐乘风。然后才开始挽袖子,拧了帕子开始拭擦李长鸣的胸口。
手趁着拭擦一点点的接触到他的皮肤,不放心跟着一起进来的李树海等人就看见了那么奇异的一幕。刘崧蓝撒了半天都止不住的血在许笙歌的拭擦下一点点没有了,甚至连药都没有上,身上的血渍擦干净就没见再有血流出来。
“不,不流血了?”李庆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许笙歌应了一声:“唔,或许是流完了,没得流了。”她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李长鸣伤的很蹊跷,那个刘崧蓝也很有问题。
这个位置,几乎是擦着心脏刺进去的,一般人不会有这样的技术。从大兴镇到这里山路崎岖,颠簸了一路,血没流完人没死,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最重要的是刘崧蓝,给李长鸣上的所谓的止血药根本就止不了血。
先前他给沐二郎接过骨,手法相当不错,这样的人不可能连好一点的止血散都研制不出来。不说药,身为大夫,不可能不知道人身上那些穴位的功用。
想着毛蛋先前说的,有陌生人去过刘崧蓝那里,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丝极为讽刺的笑意来。
擦了李长鸣身上的血,许笙歌站起来从沐乘风手里拿了银针丢在了倒着烈酒的碗里面泡着,然后才拿了笔沾墨开始写方子,飞龙走凤的字没有一个人看的懂,写好了之后她将药方给了李树海:“找个腿脚利索说话利索的年轻人去刘崧蓝那里抓药,告诉刘崧蓝,就说我说的,这药可关系着人命,睁大眼睛好好抓,千万别抓错了。”
李树海把药房给了二房的李春生:“快去快回,不要耽搁了。”
李树海家离刘崧蓝家不远,隔着一座不高的山头,背靠背。
李春生拿着药方一口气就翻过山梁去了刘崧蓝那里,还没有进门就急吼吼的喊人:“刘伯伯,抓药,赶紧的,抓药。”
刘崧蓝没有孩子,就夫妻俩,三间茅草房,坐北朝南,左边是厨房,右边是棚子,放着柴火晾着药草,拉成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的架子上也摆着药材,进门就能闻见一股子药味儿。
听见李春生的声音,他从正房里面出来顺手将门带上,看着李春生微微一愣:“春生?”
李春生晃了晃手上的药方:“刘伯伯,快,抓药,等着用呢!”
“抓药?抓什么药?”
“哎呀!给我大哥抓药啊,赶紧的,神医说了要我快去快回。”
刘崧蓝接过方子道:“你在外面等着。”然后拿着方子急匆匆的朝里面走。
李春生这才想起来许笙歌交代的话:“刘伯伯,神医说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让你抓药仔细着点,可千万别错了。”
刘崧蓝步子一顿,然后才进了屋。
屋子里坐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姚知许和木流商。
刘崧蓝将手里的药方恭恭敬敬的递给他旁边的中年男子,大气都不敢出。
那人看着四十几许,国字四方脸,头发高高盘在头顶,插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玉簪,身上穿着月白色与姚知许无碍的袍子,或许是因为年岁的缘故,有些发福,同样的衣服,他穿着远不如姚知许那么好看,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此人姓张,名陵游,是往生谷华阳真人第四名亲传弟子。
此刻他看了看手里的方子,只是极为寻常的生肌养血方子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他冷笑一声将药方丢给了姚知许:“小师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位与众不同的神医,也不过如此。这药方,我往生谷的弟子哪一个不会开?”
姚知许扫了一眼,确实是那女子的字迹无疑,冷笑一声道:“药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告诉我们,她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说完,冷冷的看了张陵游一眼道:“四师兄,我说的是我说的,信不信在你。我办事自有我办事的方法,师兄如此临门一脚打乱了我的计划,若是生了变故,完成不了师尊交代的事情,这罪责,我是绝对不会承担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他将药方交给刘崧蓝:“去,按方子抓药。”
刘崧蓝这才出屋子,到了堂屋里抓药的时候步子一顿,目光朝东屋瞅了一眼,一脸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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