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恨不得活剐了她
许笙歌戳了戳锅底的火转身看着他道:“扁菜 炒鸟蛋。”
“扁菜炒鸟蛋?竹林这边没有吧,都没有看见你出去。”
许笙歌勾唇笑:“我飞出去的行不行?”
“行!我媳妇儿不是寻常人,走路不走寻常路,一点都不稀奇。”
几个人坐在棚子下面吃饭,搁了碗沐乘风边收拾碗筷边问许笙歌:“今天什么时候去毛蛋他们家。”
许笙歌坐在水潭边上捏了块圆圆的石头在手上道:“那得看他们什么时候到我们这里来。”
毛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这回他怀里抱着的不是毛球,而是一个胀鼓鼓的钱袋子。
他是一口气跑到竹林跟前的,喘着气踩着石阶上了竹林跟前的田里面。
沐乘风在哪里放筛菜籽,看着他坐在田坎上喘的跟狗似的忍不住开口道:“干什么?后面有鬼在撵你啊!”
毛蛋摆摆手:“我送我大哥看伤的钱来啊,已经不早了,我怕来晚了耽搁了。”
说的今天要再去一次,但是从早上等到这会儿太阳快落山了也没见许笙歌和沐乘风的影子,李树海就知道了,这诊金不送来人家是绝对不会再上门了。
这个诊金不好送啊!
许笙歌没有直接说要多少钱,而是说让他们看着给,李长鸣的命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李长鸣一条命值多少钱呢?
花婆子翻箱倒柜的将她攒的棺材本都翻了出来也不过三吊钱,杨氏这边凑了点也没能凑够十两银子。
按理说这些钱要是看病真的不少了,但是这不是看病的钱,这是买命的钱啊!
花婆子不止李庆生这一个儿子,也不止李长鸣这一个孙子,棺材本都拿出来,李家二房那边肯定是不能愿意的。
杨氏这边也留了心眼,毛蛋还没有说亲,哪能把家底都掏空,就凑的这么点钱也是不可能全部拿出去的。
最重要的是李长鸣成亲之后这几年不止回来的少,钱也从来没有往家里拿过,小两口自己在过。
这没事的时候老李家占不到一点香,一有事就跑回来扒皮喝血,谁都不痛快。
这个钱不管是花婆子还是杨氏都得出,但是也不能全出,大头怎么也得落到王氏身上。
但是王氏怎么说来着,没有钱。
这话别说别人,就是最不计较的毛蛋都气笑了。
专门带人回来找神医的,没有钱,难不成你跟人家有亲,还能免费的。
这一折腾就是一天,李长鸣人倒是有点知觉了,疼醒了,勉强喝了药又睡了过去,只是那伤口就那样露着,也没有说要上药还是要怎样。
许笙歌始终没有人影,王氏就发慌了,哭喊没有用,扣扣搜搜的拿了十几两碎银子出来好歹凑了二十两,碎银子铜板装了一大包让毛蛋赶紧送过来。
毛蛋觉得王氏掏银子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但是不给钱不行,要是不给钱,说不定许笙歌就不管了。
喘了口气,毛蛋就站起来到田里把钱袋子递给许笙歌:“许,许大夫您看看,这些够了吗?”
许笙歌没接,看了沐乘风一眼,沐乘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钱袋子伸手接了过来道:“不会是将家里都掏空了吧?”
毛蛋挠头:“差不多吧!许大夫不是说按着我大哥的命价给吗?呐,人的命肯定是无价的,但是我们家里也只有这些钱了。我祖父祖母的棺材本,我娶媳妇的钱都在这里了。”
许笙歌拍了拍手站起身道:“钱送来了,那等我一下,我再去瞧瞧李长鸣,有始有终。”
去了竹林里面一趟,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只篮子,篮子里面放了白布和一只白瓷带盖的小罐子,还有针囊。
沐乘风拍了拍手上的草灰道:“我陪你去。”
许笙歌拒绝了:“不用,走几遍的路了我能找到,你跟空言忙着吧,早点把家里的活忙完,我打算过几日要上山。”
沐乘风只能应了,目送她跟着毛蛋出了燕儿沟。
李树海和大房的人都在,看见许笙歌和毛蛋一起出现在院子口上,几个人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李树海招呼了一声:“许大夫!”
许笙歌点点头并没有应声,实际上她并不太会跟人打招呼。
花婆子忙请她进屋:“还得劳烦许大夫给长鸣看看,血倒是不流了,但是伤口也没见愈合,还有些红肿。”原本就伤的重,再无知的人也知道,人的心口是顶重要的地方,被戳了那么大个窟窿,真的是太可怕了。
旁人不知道,花婆子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虽然血止住了,药也喂进去了一点,但她还是害怕自己一睁眼人就没气了。
许笙歌道了一声:“不妨事。”不过是伤口发炎,只要人没死,都不是什么大事。
李长鸣这会儿是醒的,昏睡也是有限度的,伤口疼的他想睡也睡不着。
许笙歌给他施针,然后让毛蛋打了热水加了盐给他拭擦身体。
触碰到伤口,李长鸣疼的抽搐。
毛蛋看着心里难受的要命,偏偏许笙歌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等擦完了之后将带来的罐子打开,里面一点点磨碎了的采药连渣带浆全部敷在了胸口的伤口处。
一股清凉之意从伤口那里瞬间延伸至全身,上一刻还疼的死去活来的李长鸣瞬间舒爽的低吟出声。
许笙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己配的药自己最清楚效果如何,自然也就明白床上的人此刻什么感觉。
用布拦腰缠了好几圈,将药全部裹起来之后才道:“尽量平躺,不要侧卧,三天之后再取下来,要是药沾在了肉皮上也不要沾水,让它自动脱落。和昨天一样,尽量不要动,避免淌汗,药照常服用。”
王氏眼睛红肿,跟着她去了外面才道:“大夫,相公他,要多久才能好?”
不等许笙歌回答毛蛋的母亲杨氏就不客气的开口:“多久能好?没死就不错了!怎么,这才一天你就急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一想到自己好好的儿子被这女人祸害的差点丢了性命,杨氏恨不得现在就活剐了她。
王氏是独女,顶门立户的姑娘性子自然刚,李长鸣没有了性命之忧她就再没有了顾忌,冷哼一声道:“婆母这话说的,难不成是我拿刀子捅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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