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悔不当初
清晨,花慢去给婆母请安,以往总是会拉着她下棋品茶的婆母不过和她说了几句话,就神情恍惚的说困乏了要休息,不让请御医,也不让她侍候。
这段时间,她明显的感觉家中的气氛不对,以前性子爽朗的婆母最近总是没精神,一天大多数时间都跪在菩萨面前念经敲木鱼,整个人都被檀香浸染上味道,可想而知她在佛堂待了多久。
她记得婆母以前说过,拜神最虔诚的往往心里有愧的人,拜的不是神而是想借神安慰自己,让自己心安理得。
那么,婆母她是心里有愧吗?她在愧疚什么呢?
如果说婆母的改变让她不适应,那丈夫一如平常的冷淡,她却能安然处之了,婚前的甜蜜仿佛是她的一场梦,如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生活,平淡的犹如一坛死水,可她也慢慢习惯了。
昨日回娘家,母亲拉着她的手交代,说今时不同往日,景王邪祟身份败露仓皇逃窜,林王就成了朝中权势最大的人,以后少不得有讨好的给府中塞人,趁现在赶紧怀上个孩子,有了嫡子她的地位才能更稳。
母亲话里话外透露出她还能有更尊贵的一天,可林王妃再尊贵还能尊贵到哪里去?
花慢不解,母亲神秘的摇头,只说以后她自然会知道。
景王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她也是听说过一些的,秋月白能对他不离不弃,她即佩服又觉得秋月白太冲动,那是邪祟啊,万一失去理智,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念了一句佛,希望老天保佑那个苦命的女子。
回府后,她本来想听从母亲的话,主动找他,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吗,两个人都端着那算什么夫妻。
可她带了亲手做的点心送去书房,却被外面的人拦住,说林王殿下正与朝臣商议政事,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本来也不是强硬的性子,从小又是被母亲教导的三从四德,男人忙正事时女人就不该打扰,留下点心就离开了。
昨天夜里,林怀瑾让人来传话,说又送来一些奏折,估计要很晚才能批完,让她先休息,太晚了他就在书房将就一晚。
估摸着时间,林怀瑾应该已经下朝,花慢让人送去解暑汤,这几日她总觉得身上懒懒的,昨天又回娘家折腾一趟,今儿实在不想再动弹,拿起绣棚半天也没绣几针,索性丢在一边躺下小睡。
书房里,林怀瑾脸色阴沉,昨夜他确实有奏折要批阅,也是有意躲着花慢,所以宿在了书房。
心里烦闷的他在忙完后小酌了几杯,睡意朦胧时听到有人进来,正欲发怒时赫然发现来人居然是秋月白。
他伸手拉住她,将她压在身下。她只是羞涩的推拒了几下,却没有拒绝他的亲近。
林怀瑾心中狂喜,她回来了,她终于认清景湛不是良人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迫不及待的去吻身下的女子,急不可待的占有了她。
满室春光。
次日醒来,林怀瑾揉了揉因宿醉而疼痛的眉心,接着昨夜的一切涌进脑中,他动了下麻木的胳膊,怀中果然睡着人。
是她回来了,林怀瑾心怀喜悦的去拨开她的头发,想再亲吻她。
结果那张脸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秋月白!而是一直负责书房茶水的侍女。
一室的旖旎顿时消散,他眼露阴鸷,抓住侍女的头发将还在熟睡的她狠狠的拖到地上,侍女从美梦中惊醒,跪下地上磕头,“王爷,月儿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月儿再也不敢了。”
林怀瑾气急败坏的一脚蹬过去,“你说你叫什么?”
这个侍女在他身边有几年了,他可不记得这贱婢名字里有个月字。
侍女只穿了寝衣,跪在地上显出美好的腰身,瑟瑟发抖的回答:“昨,昨晚上,王爷抱着奴婢,叫奴婢,月儿。”
林怀瑾哪里还不明白,是自己喝醉认错人,把侍女看成了秋月白,再一想到昨夜的种种,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他自己动手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侍女径直走了出去,对迎上来的心腹吩咐:“把那个女人处理了,做干净点。”
心腹领命,一根细细的绳子结束了年轻女子的性命,她到死也不明白,昨夜和她行鱼水之欢时温柔体贴,甚至许诺要给她身份的王爷,为何转眼就取了她的性命。
而她的消失,无波无澜,就像微风拂过水面,没有留下痕迹就散了。
小皇帝坐在御书房里,面前是空荡荡的书案。
以前景王在时,每天都会挑出有代表性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手把手教导他怎么批阅,怎么回复。繁杂的奏折又该怎样分出轻重缓急,用不同颜色的笔去批注回复。
可现在,他连奏折都看不到了,各部直接将奏折送去了林王府,一个皇帝,连看奏折的权利都没有。
可悲!可叹!
小皇帝失落的拿起毛笔,在虚空中无力的划了几下,悔恨自己不该听林王的花言巧语,更不该胆小如鼠,连当面和景王对质都不敢,就认定他是邪祟,任由林王带兵围剿。
现在景王不知生死,而他这个皇帝,现在也就只剩下冰冷的名头了,谁还会把他当皇帝呢。
刚才结束的宫宴,庆祝的是林王为国除妖。
席间众人眼里哪还有他这个皇帝,一个个对着林王举杯,说着奉承讨好的话,推杯换盏之间,林王比他更像这个宫殿的主人。
看他坐在那里长久的沉默着,太傅行礼,道:“陛下,臣要检查昨日的功课。”
小皇帝摇头,道:“太傅,朕,没有心思做功课。”
在多年对自己悉心教导的太傅面前,他再也忍耐不住的吐露心声,“你说,我这个皇帝是不是做不长了。”
他的心思太傅如何不知,眼下朝中也没有几个人把皇帝放在眼里,和皇宫比起来,林王府更像是天子居所,每天来往汇报朝政之人络绎不绝,门前可以说是车水马龙,谁还把皇帝当这个国家的掌权人呢。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对皇帝讲,看了看皇帝满是忧色的脸,太傅只能在心底里叹一句:先帝去的太早了,皇上还是个孩子,以前有景王在时尚且能牵制一二,如今在世家和林王的手下,皇上毫无还手之力。
只怕林王已经有了不臣之心!
“皇上是天子,是先帝独子,名正言顺,您不做皇帝谁能做皇帝,不要胡思乱想了,皇上要多用功,才能早日亲政。”
小皇帝摆摆手,这些话他是不敢相信的,他是先帝独子不假,正因为是独子,若他死了,这天下不就能名正言顺易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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