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莲花固魂
本来以为会费一些功夫的,可却轻而易举地探查到了,温妍的灵魂去了轮回谷,此刻就在轮回谷中。
唯一能让他安心一些的是,轮回谷不能做恶,那温妍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景湛开始调息,轮回谷中有别的灵物,很可能就是上次在轮回谷的入口设下禁制的那个,如果碰上他可能没有胜算的,必须要休整一下再进去。
轮回谷中安静如旧,温妍睁开眼后没有一点惊讶,她都要习惯了这种生活,闭上眼再睁开,不是在梦境就是在轮回谷,不管如何,在这里总比梦境好,至少景湛能进得来。
“你醒了。”
温妍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个人,正是山夜。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嗯,你也在这里啊。”
山夜将刚收集的玉髓递给她,“你魂魄不稳,服下玉髓会好一些。”
温妍客气地道谢,接过之后一饮而尽。
她并没有发现,山夜眼都不眨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的忧伤,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升起同情心来。
喝过玉髓之后,山夜又说要施法帮她固魂,温妍并没有怀疑,毕竟景湛说过轮回谷中不能伤人,再说能进来的都不是坏人,她对山夜是没有一点防备心的。
等她放松闭眼,一道金光闪过,她只觉得自己像进入一个温暖舒适的空间,懒洋洋地在那里随意舒展四肢。
山夜看着中了固魂咒的温妍,他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因为太用力手指已经发白了。
他艰难地撇开头,迫使自己不去看她。可是又忍不住想通过她那张面孔,去看心中一直思念的那个人。
山夜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如同一座安静的雕像,幽幽地叹气,他不想这样的,可自从见过温妍之后,他心中思念的种子就破土而出,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已经郁郁葱葱。
为了能见到温妍,他不惜用下在她身体的牵引将她引入轮回谷,只因为想看看她的脸,缓解对月华的思念。
这样做可以说是下作而卑劣的,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就像有一双手不停的在他心里拧,拧得他疼,疼得发慌,一刻不停地想要看到她。
哪怕只是相似的脸,可她毕竟是活生生存在的,而月华,就不知魂落何处。
其实在山夜心里,他是分的很清楚,也很明白,温妍是温妍,绝对不可能是月华,可却又控制不住,或许这就是饮鸩止渴吧。
呆呆地看了许久,他心里也想了很多,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心一狠,他挥动衣袖,温妍的眼皮动了动,固魂咒解了。
“多谢你为我固魂。”对山夜的心思一无所知的温妍含笑对他道谢。
山夜转过去背对着她,调节了一下情绪,才道:“嗯,你也曾救过我,一报还一报,不必言谢。”
他声音冷淡而疏离,温妍以为他就是这种性格,也就不再说什么,打算这就回到现实中去。
“景王妃。”山夜道:“这几天你可有再入梦境?”
“没有。”温妍想了想,坚定地告诉他,“这几天我睡得很好,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好好睡觉了。”
山夜点头,没有说话。
他留在温妍体内做牵引的莲花瓣这几天总有反应,像是被另一个人强行催动,意图操控温妍的身体,但因为固魂的缘故,对方并没有得逞,而温妍之前陷入梦境,大概就是那双手推动的。
温妍看他一直没有说话,反而在发呆,也没有继续和他说什么,而是选择回去,她怕时间长了景湛会着急。
她一离开,山夜的身影也从轮回谷中消失,很快出现在兴丘皇宫的御书房里。
今日他去见温妍不仅是因为想看那张脸,更是因为被群臣上书求立皇后逼的。
已经有十日了,每天只要一上朝,立后一事就会被摆在前面说,不管他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打消那些人的热情。
朝堂上说也就罢了,折子一道一道的递上来,也都是催他选秀立后的。
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果不其然,都是老一套。
他将折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坐下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痛不止。
门外响起脚步声,他侧耳一听,就知道是栖霞来了。
门外的太监并没有拦她,反而告诉她陛下心情不好,请她多多宽慰。
栖霞推门进来的时候,山夜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好,认真地批阅奏折。
地上的那个折子还没有捡起来,栖霞一看就知道他刚刚发过脾气。
栖霞只当没看到,面带笑容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道:“我做了些补品,陛下尝尝看。”
她仿佛不在意地捡起地上的折子,轻轻拂去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放回到书案上。
山夜道:“辛苦姐姐了,都是我不好,还要你操心。”
“要是觉得姐姐辛苦,就立后吧。”栖霞到底还是将来意说了。
她坦坦荡荡的看着山夜,道:“就算是为了兴丘,哪怕只是给一个女子名分,像神龛都要供神一样,就摆着给别人看,好不好?”
山夜放下手中刚刚拿起来的汤勺,道:“他们是去找你了吗?”
栖霞正色跪下,恭敬了行了礼,道:“陛下,为了江山永固为了兴丘的子民,立后吧。”
她说完久久没有起身,山夜也久久没有回答。
御书房里安静得掉根针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最后,还是山夜开口先说道::姐姐今天来势在必得,可是已经有了打算。
栖霞抬头看着他,道:“陛下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也能理解,所以我只劝陛下立后,而非娶妻。”
姐弟多年,他做不到真的看着栖霞跪在脚下,到底还是伸手把她扶起来,“姐姐请说。”
“你可还记得去年太史令家和人私奔的女儿?”
山夜点头。
“同她私奔的是高祖时信王一脉的后人,当时信王多子,庶出子女足足有四十余人,只是传到现在,也只有这一棵独苗了,因为是庶出的庶出,早就没了分封,所以并没人在意他的存在。”栖霞叹息道:“太史令夫人和我有些交情,当初那孩子私奔不知去向,我曾帮她寻过,才知道这里面的事。”
她接着说:“前几天那女孩子回来了,说那人得病死了,好巧不巧的是,她刚回来就有了身孕。”
栖霞看了看山夜的脸,道:“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皇族的血脉。”
“姐姐难道是让我立那女子为后?”山夜震惊的看着栖霞,就怕她给出肯定的答复,这也太荒谬了。
“当然不是,她名节已毁,怎可做皇后!”栖霞比山夜还要激动,道:“太史令的本家有一个女儿,在京中颇有才名,我开宴会时和她交谈过几次,是个很有想法不同一般的女子。”
她喝了一口茶水,道:“这个女孩子和你差不多大,也早该出嫁的,可她以死相逼拒婚数次,昨天我接她过府,和她交谈时,听她的意思是天下的男子她都看不上,我问她愿不愿意做皇后,兴丘的皇后,而非陛下的妻子,她很聪明,马上就理解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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