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土改第一村”的三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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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土改第一村”的三个故事

2.4

    

    “土改第一村”的三个故事

    

    黑龙江省尚志市元宝村,是周立波小说《暴风骤雨》的原型地、中国共产党人最早掀起土改的地方。现在,这里已成为黑龙江省有名的亿元村、小康路上的领头雁。它过去的穷和现在的富同样醒目。

    

    2017年9月15日,黑龙江省尚志市元宝村党总支书记张宝金在翻新后的暴风骤雨纪念馆中。在“土”中谋发展,在“改”中再奋进。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新机遇、新挑战,张宝金带领元宝人,闯出小山村的发展新路。(新华社记者王凯摄)

    

    对周边十里八乡来说,元宝村有“三宝”:一是77岁的老支书张宝金,在他带领下“光腚屯”成为历史;二是铅笔产业园,全村铅笔板产量占全国60%,铅笔产量约占全国1/4;三是科学种田,一直走在当地前列。

    

    下面,让我来告诉你发生在“土改第一村”的三个小故事。

    

    故事一:别开生面的“夸富会”

    

    “来,闻闻这稻穗多香,瞅瞅籽粒多饱满。”在随风轻舞的稻浪中,元宝村农民郇金德夸起了自家水稻,“我这‘稻花香’垧产指定超过一万七千斤。”

    

    这是去年秋收时,元宝村的田埂上开的一场别开生面的“夸富会”。

    

    六七年前元宝村还是玉米“一统天下”,种玉米省事,效益也还行。但村党总支书记张宝金提出了不同看法,农村家底薄,土里刨食更得重效益。同样一块地,种水稻收入高,亩收入多出四五百元,他提倡旱改水。

    

    当时很多人不愿改。有的说“种了一辈子旱田,不会种水稻”,有的说“种苞米挣得少但省力气”,有的嘀咕“万一赔了咋办”。

    

    张宝金没有“强压头”,他带着党员先试种“打样”。郇金德是村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张宝金带着他一次次去学习种植技术,一夏天几乎长在稻田里。“金德你干,要是赔了,我给担一半。”张宝金说。

    

    科学种植加上细心管理,水稻迎来大丰收,郇金德乐得合不拢嘴。村里免费给打井、免费教技术、免费用插秧机,尝到了甜头让改种水田的人越来越多,元宝村水稻面积发展到5700亩,超过全村总耕地面积的一半。

    

    2016年国家取消东北玉米临储政策,玉米市场整体遇冷。但元宝村由于结构调整早,水稻亩收益比玉米高几倍,农民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张宝金说,“夸富会”就是让大伙进稻田,实地看看收成。元宝村是“土改第一村”,要想靠土地挣钱,还得在改革上谋划道道儿。

    

    故事二:铅笔“变形记”

    

    农村要富,工业是火车头。改革开放初期,元宝村就办起农具加工厂、筷子厂、铅笔厂等企业。其中,元宝村铅笔企业数十家,产品远销到世界各地,被称为“亚洲铅笔之乡”。

    

    但在头两年,元宝村的铅笔突然卖不动了,产品积压。老支书张宝金坐不住了,他沿着村里的黄泥河一遍遍走,吃不香、睡不好。

    

    乡亲们心疼老支书,都劝。有的说“不光咱,哪都不景气”,有的说“等等看,说不定挺过去了”,还有的说“不行向上级要点扶持”。

    

    张宝金不吭声。耳边黄泥河哗啦啦的水声似乎与30多年前没啥两样,但河岸却沉积着全村的奋斗史,使昔日吃粮靠返销、生活靠救济、花钱靠贷款的“三靠屯”变为亿元村。面对新常态,老支书岂能服输?

    

    “放挺只有死路一条,等靠要,咱元宝人不能有。”张宝金带领大伙走市场,甚至远赴东南亚找滞销原因。症结找到了,韩国、日本在印度、越南等地建铅笔厂,人工仅是国内1/4,再拼价格肯定不行。

    

    出路还是改革。中央提出“三去一降一补”,元宝村年产2亿支铅笔,但每支利润不足1分钱的模式必须淘汰。张宝金提出低端改高端,提高附加值,价格比不了,那就比质量。

    

    2012年6月18日,几位妇女刚从村里的铅笔厂下班骑车通过元宝村门楼回家。(新华社记者王建威摄)

    

    在张宝金发动下,村集体的铅笔厂带头,逐步放弃低端市场,向“高大上”和报纸卷笔等绿色新品转变。哈尔滨元宝山制笔有限公司总经理于宪臣说,以前日产铅笔100万支,每支利润2厘,改革后日产40万支,每支利润1角多。

    

    转型引来“金凤凰”。2017年元宝村与安徽省投资者达成合作,安徽省蚌埠市雪莲铅笔厂计划投资价值3000万元的设备。雪莲铅笔厂厂长王和平说,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铅笔生产国,正处于产业升级的关键期,而元宝村有非常好的基础,值得合作。

    

    现在,铅笔又成为元宝村当之无愧的“财柱子”。在相关产业带动下,元宝村户均存款达18万元。

    

    故事三:煎饼铺又火起来了

    

    清晨三四点钟,很多人还在梦乡,村民孟凡华就和妻子开始给当天要做的煎饼准备原料了。

    

    磨面、和面、摊饼……两间几十平米的宽大制作间里,很快就腾起了白雾,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米香。

    

    “村里开秧歌会,一下午卖出了600斤煎饼。”孟凡华现在一点都不为煎饼的销路发愁了。

    

    屋顶升起了袅袅炊烟,给依然漆黑的夜空挂上了一抹“白云”。孟凡华喜欢这炊烟,他说:“两年前,煎饼铺差点‘熄火’再也不冒烟。”

    

    孟凡华开煎饼铺纯粹是白手起家。9年前,他家“穷的叮当乱响”,为过上好日子,他决定租村里一个小房子做煎饼。

    

    可是,他手里一分钱没有,咋办呢?孟凡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到了老支书张宝金。

    

    回忆起借到钱的那一刻,孟凡华至今还很激动。他骑着电动车带老支书去现场看,回来后,老支书随即以个人名义借给他10万元,还捎来一句话:“你年龄虽小,但敢想、能干,那就使劲干吧!”

    

    “咱得干出样来。”孟凡华下了决心,由于做工精良、诚实守信、煎饼越来越受青睐,在元宝村及方圆百里都小有名气,孟凡华乘势扩大了生产规模。产品开始转向高端的礼品煎饼,又雇了十二三个工人,高峰时每年能卖出12万多斤,纯收入超过20万元。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加大从严治党力度,畸形的公款消费得到治理。孟凡华煎饼铺的礼品煎饼,也受到了影响。

    

    有些曾经的老客户告诉他,煎饼虽不贵,但也不符合政策要求,不能用公款买土特产。

    

    2017年9月13日,黑龙江省尚志市元宝镇元宝村农民在抢收早稻。(新华社记者王凯摄)

    

    到2014年,礼品煎饼几乎无人问津,煎饼铺销量减少一大半,各种成本算到一起,几乎撑不下去了。

    

    咋办?孟凡华再一次想到了村党支部,想到了老支书。

    

    老支书说,周围的老百姓还是喜欢吃煎饼的,但是,把煎饼做成礼品,还带上花里胡哨的包装,既浪费又不实用,老百姓肯定不愿意买。

    

    “我开始转变经营思路,从礼品转变成亲民路线,把价格降下来。”孟凡华说。

    

    不改不知道,一改吓一跳。孟凡华的煎饼小屋再一次热闹起来。

    

    “老百姓都到家里来争着抢着买我的煎饼,”孟凡华说,一天至少能卖1000斤,每天净利润就能达到1000元左右,“煎饼又卖得好了起来。”

    

    如今,在孟凡华的煎饼厂,两大间宽敞的制作间摆放十多台新增的摊煎饼“鏊子”,工人们头戴卫生帽、身披围裙,娴熟地将一团团面糊做成了一张张金黄的煎饼,然后轻巧地将它们揭下来放到案子上。厂房门口,不时有村民和经销商来购买刚刚做出来的煎饼。

    

    为了让村里像孟凡华一样能干的创业者更安心,元宝村除了在政策、资金方面给予支持,还不断改善村里基础设施建设,发展旅游业,吸引更多人气。

    

    “咱是土改第一村,全国都有名,等村里的旅游发展了,铺子会更红火。”孟凡华充满信心。

    

    (王春雨、强勇、王凯、潘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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