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课 从蟋蟀说起
第十四课 从蟋蟀说起
蟋蟀面面观
对于城市里的孩子来说,在宁静的夏夜听到草丛中清脆的蟋蟀叫声是再美好不过的画面。静谧的乡村,皎洁的月光,习习的凉风——这一切仿佛是一首甜美的田园诗。
但是对于农民伯伯而言,田间的蟋蟀并没有田园诗的美好,反而是田园破坏者:它们常常啃掉植物的根茎,导致农作物减产。所以当听到蟋蟀在田头鸣叫的时候,农民伯伯往往根本没有享受“歌声”的心情,而是操起杀虫剂——“格杀勿论”。
如果我们将目光投向另一群人,就会发现他们对蟋蟀如此着迷。他们挑选最善于争斗的蟋蟀互相角力,观赏蟋蟀们打斗的场面,犹如看一场球赛那样精彩。为了让蟋蟀更有战斗力,他们给蟋蟀喂食蛋黄、蟹肉泥、虾肉泥,还要尽量保持它们的精神愉快,视这小虫子为“座上宾”。斗蟋蟀的爱好者还真不少,据推测,仅北京一个城市的蟋蟀爱好者就有近10万人,一次蟋蟀擂台能召集到400多人参加。在这种狂热爱好的推动下,有些盛产蟋蟀的地方获得
了可观的经济收入,例如山东宁津县,每年蟋蟀可以给当地人带来3亿元以上的收入。那些养殖蟋蟀的大户怕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斗蟋蟀的风尚在古代似乎更为盛行。明代的宣德皇帝就是蟋蟀的“骨灰级粉丝”,他曾在民间大肆索取身强力壮的蟋蟀。有苏州的小官吏以一匹骏马换得一只“良虫”,不想被鸡啄死,于是这个可怜的小官吏因为害怕无法交待,竟然上吊自杀。如此看来,这小小的蟋蟀又是祸害民间的幽灵了。
站在不同的角度,蟋蟀究竟是好是坏还真有点说不清。这就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什么才是益虫?
益虫还是害虫?
在我们的定义里,害虫总是那些危害人类利益的虫子,比如传播病菌的苍蝇,蛀坏木头的白蚁,咬食农作物的青虫、蝗虫。而那些益虫往往就是帮助我们除掉害虫的昆虫,例如捕捉蚊子的蜻蜓,捕食蝗虫的螳螂,以及爱吃蚜虫的七星瓢虫,全都是肉食性的动物。
换句话说,蜻蜓、螳螂这些昆虫,其实就相当于昆虫界的“豺狼虎豹”,专门以其他昆虫为食。但我们不觉得它们凶猛,那是因为它们实在太小了,给人类造成不了什么危害。而那些咬坏庄稼的害虫实在惹人生厌,最好消失得一干二净。
基于这样的原因,我们自然乐得借助这些“豺狼虎豹”的力量去消灭那些害虫。
不过,害虫就真的永远是害虫吗?像上面所说的蟋蟀,在毁坏庄稼的时候毫无疑问是害虫,但是在带给蟋蟀养殖者巨大经济利益的时候,还是害虫吗?
蚕宝宝带来的启示
你如果养过蚕的话,一定对蚕宝宝吞食桑叶的速度印象深刻。它们不停地吃啊吃啊,一只大一些的蚕宝宝一天就可以吃掉好些桑叶。是不是觉得和毛毛虫啃青菜的感觉差不多?
如果不是发现了它的吐丝结茧的能力,家蚕确实和毛毛虫没什么区别,只要十几只就可以很快将一整棵桑树的叶子吃光。
然而,正是它独特的吐丝能力,让我们发现了重大的经济价值。由家蚕吐出的丝织成的丝绸,拥有绝佳的光泽、下垂感和透气性,长期以来都是高档的纺织品,在世界各地享有盛誉。正因为可以带给人类这样的好处,它们肉滚滚的身躯似乎也不那么丑陋了,连最胆小的女生也敢将蚕宝宝拿在手上逗弄(让她们逗逗毛毛虫试试),而那些家蚕的近亲,比如很多蛾子的幼虫也都会结茧,只是它们茧小丝短,没有使用价值,所以只好保持着“害虫”的身份。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利用得当,有害的昆虫也会变得有益呢?
变害为宝,入菜入药
或者我们可以接受这样一个结论:尽量变“害”为宝。
正如爱吃桑叶的蚕宝宝变成了人类的宠儿一样,只要我们发现了各种害虫的利用价值,也就可以变害为宝。
前面提到的蟋蟀,除了可以用来观赏打斗之外,还有相当的药用价值。把蟋蟀晒干,研磨成粉服用,可以治疗尿路结石、咽喉肿痛。
再如一种叫做“土鳖虫”的蟑螂,在中药里可以作为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其他如蚂蚁、蝼蛄等昆虫,都可以入药,造福人类。
除了入药之外,有些昆虫还可以吃,而且味道不错。
例如让人讨厌的蝗虫,在很多人眼里就是美味佳肴。蝗虫固然是一种对庄稼危害极大的害虫,却是一些国家的居民乐于享受的美食。2004年数百万只蝗虫蜂拥来到以色列,当地人抓住机会,逮住不少蝗虫拿回家做菜吃。有些网站还列出名目繁多的蝗虫菜单,有蝗虫串、蝗虫条和炒蝗虫。
没错,昆虫个个都是高蛋白、低脂肪的动物,在强调营养均衡的今天,如果能多多摄取昆虫的蛋白质,无疑是健康的。
也许,一切只需要我们打开一个“昆虫恶心”的心结。想一想我们一提到就恶心的蜗牛,在法国大餐里却是珍贵的美味佳肴。或许离我们对着昆虫大快朵颐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所以,大自然的神奇仍然需要我们敬畏,而不是滥用人力去改变。
(执笔安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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