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坦白
在金妍的推脱与蒋臻的说服下，最终金妍没有去医院，而是被蒋臻带到了家里，这是金妍第一次来蒋臻的家，在小区蛮安静的一个角落，在20层，金妍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倒让蒋臻有些尴尬，他有些本能地带金妍离开海边，倒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进了房门，金妍第一感觉便是风格倒是和蒋臻蛮相配的，有很浓烈的艺术气息，不似白亚轩的家那么整洁，但是确是让人觉得很放松。
“先坐沙发上吧，我去拿药。”蒋臻说着便朝着电视旁的小柜子走去，拿出一个中号的药箱，回身看到金妍正在大量客厅，“有点乱。”
“没有……”金妍看蒋臻已经坐到自己身边，打开药箱。
“怎么撞得这么厉害？！”蒋臻拉过金妍的手，撩开袖子。
“不是很疼的，只是看起来比较恐怖而已。”金妍貌似感觉到了蒋臻刚才的尴尬，所以也没有再推脱。
蒋臻不再说话了，拿出一管药膏在青紫的地方涂起来，“这是上次我去法国时带回来的药，挺管用的。”
蒋臻见金妍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动作，看不清楚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我弄疼了，就告诉我。”说着蒋臻便轻轻揉了起来。
“老师……”听金妍叫自己，蒋臻抬头看了她一眼，但是金妍的头还是低着，蒋臻以为她是疼了，便又放轻了些动作。
“我对老师的仰慕从第一次见到老师就开始了，”蒋臻断没料到金妍会这么说，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但是我没有其他的想法，以后也不会有。”
“金妍……”蒋臻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这个话题。
“我喜欢那张凡心，不只是因为老师，也因为那是刘淇曾经送我的一张照片……”
刘淇！蒋臻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复又抬头看了一眼金妍，“他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疑问。
“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爸爸，却爱上了我。”金妍说得是如此地轻描淡写，但是蒋臻却停下了手，看着低着头的金妍，金妍此时也抬头看着蒋臻，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伤感，“老师也觉得难以接受吧？”
“我……没有……只是有些意外而已。”蒋臻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他一直以来都有意无意地要求自己敞开心胸接纳生活中的一切，但是此时他还是对刘淇的身份感到了意外。
“所有的人都意外，包括我自己。”
“那……”蒋臻思索着用词。
“我要怎么答应呢？！”
蒋臻直觉金妍如此这般轻淡地说着，越是说明她的难过，便劝慰道：“也许现在还来得及。”天知道蒋臻为何这样说，也只有天知道蒋臻说这话时是多么艰难。
金妍盯着蒋臻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似乎又不愿意让蒋臻看到眼泪下来的样子，便移头朝着窗外那边，“可是他死了……”
蒋臻还未消化刚刚说出的话所带来的苦涩，这个消息让他完全愣了，他看着金妍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感觉那个苦涩不断地扩大着，涌动着，要把自己淹没，他抬手去给金妍擦眼泪，“对不起……”
金妍只是摇头，压抑的哽咽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蒋臻便轻轻地拢过金妍，他本是想着安慰金妍，没想到怀里的金妍却让他打心里排遣着那个苦涩。
“要是想哭，就哭吧。”
金妍使劲地环着蒋臻，呜呜地哭起来，“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骗我……他说不管我怎样，他都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子语也不理我了……子语恨我，我也恨自己……”
“没事，没事，金妍……”
“凡哥哥也不要我们了，他也走了，我们什么亲人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子语不理我了……”
“有我呢，金妍，以后还有老师。”蒋臻感觉心里的苦涩释放着，但是心却疼起来了，他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他愿意去疼怀里的女孩，去保护他。
金妍不再说什么，还是使劲地哭着，好久好久，哭声慢慢小了，最后只是间或地哽咽着，最后金妍终于从蒋臻的怀里抬起头来：“对不起老师，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没事，”蒋臻随手抽了几张面巾纸帮金妍擦脸，“好点没有？”
金妍点点头，“我吓到老师了吧？”
“没有，如果金妍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蒋臻看了看华灯初上的窗外，又拉回视线到金妍身上，“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和痛苦，说得唯心点，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我们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努力去活的好一点，看着未来，迈过一个又一个的坎儿。”
金妍看着蒋臻，眼睛不自觉地又红了，她努力地克制着，笑了一下：“嗯，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已经努力到现在了。”
蒋臻能感受到金妍的坚强，但是他不喜欢金妍那样笑，充满了苦涩，“以后不要那样笑，”说着蒋臻轻轻握住了金妍的手，“答应我，让时间来治愈过去，不要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生活，好吗？”
金妍苦涩地看着蒋臻，“我……”
“你可以的，金妍可以的！”
听着蒋臻如此坚定的话语，金妍的泪又出来了，蒋臻用手拂掉金妍脸上的眼泪，期待地看着她，金妍最终点了点头，“我会试着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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