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别闹了，她红着脸
讽刺人，谁不会啊。
鲸落心中意难平。
难得对男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男人也有些意外。不过也就是一瞬之间的意外，下一秒，男人从沙发前径直起身。
鲸落一直没有看他，以至于他高大的身形就这么朝自己已经压了下来她也猝不及防。
唔……
一声申吟被她咽回了肚子。
她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吻她，她完全没有防备，就感觉到肩膀上一阵力道。
然后她整个人一个踉跄，不可遏制地就朝后面倒下去。倒下去之前她下意识伸手抓什么，男人的身体跟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厉君和，你别……”
“跟他吃饭就那么开心，嗯？”
没想到，他真的在为这件事情会耿耿于怀。她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可是男人的呼吸太灼热，让她脸颊都翻起了不自觉的红晕。
“你别这样……”
鲸落伸出两只手去阻挡，然而阻挡并没有什么用。
阻挡当然是没有什么用，
只要是他想他就会势在必得，不给任何人回绝的机会。
一番纠缠拉扯之间，鲸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告诉我，”男人高耸的鼻尖凑在她的耳朵旁边，她浑身一个战栗，
“没有。”
鲸落否认道，“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只是吃个饭而已。”
“那你胃口那么好？”
“东西好吃，我又饿了。这都不行吗？”
“东西好吃。”
她说这个地方的东西好吃，
厉君和默默把她的喜好在心中记下了，
既然她说好吃，他以后就多多带她去，
想到这里，他并没有停止手中或者别的地方的动作。
依然细腻的在她雪白滑腻的脖子上亲吻着，
但是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却从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竟然连她喜欢吃哪家餐厅都不是很清楚。
感受到身上的男人的动作慢慢停下来，鲸落重新睁开眼睛，
两个人的视线靠得很近，空气中四目相对，
他在上面，而她在下面。
气氛很安静，时间仿佛就此凝固住，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一切忽然就这么停了。
一股难以名状好不容易从女人心中升起的小小的期待正在像一粒即将要熄灭的火苗慢慢微弱下去。
在他起身离开之前，鲸落伸手推他。
“别闹了。”她微红着脸。
“晚安。”
他呼吸沉闷，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但是他还是依然在她额头上落下了深深一个吻。吻落下来的时候，鲸落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小小的气息。
他的确想要她，但不是现在。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等他们解开彼此各自心中的心结。
……
那天，鲸落和厉君和落水，大家提前返程。
返程的时候，查尔斯先生低着头，拿着自己的相机，在一张张翻看着照片。他不说话，其他几人似乎也没什么话好说。厉君和把手肘搁在扶手上，撑着脸，不发一言。苏鲸落已经褪去了浴巾，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场间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直到车子驶回工作室，查尔斯先生也没有说什么，他下了车，快步走向屋内。
查尔斯先生专注思考时就是这样，他大概是对苏女士的婚纱和二位的婚纱照有了灵感。管家这么想着，便也没有前去打扰。
午后的时光匆匆而过，
夜幕降临后，工作室的门被敲开。查尔斯先生的管家开门后，搬进一个大大的旅行箱，直接送到了查尔斯先生的房间。
之后的几天乏善可陈。
查尔斯先生几乎没有走出自己的房间，倒是管家明显忙碌了一些，送餐、送水、递送东西，
期间，工作室又收到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也被直接送入了查尔斯先生处。
厉君和照例办公，时而在室内，时而去附近的咖啡厅；
苏鲸落则在三亚四处走了走，最后一天大概是有了什么灵感，端着电脑出门，在附近的一间茶室里坐了一整天。大概是在忙新书的稿子。
厉君和与苏鲸落二人不时交流几句或同桌用餐，自从那夜的交流过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两个人之间发酵，但具体是什么却让人说不清楚。
如果二人没有时常泛起的尴尬神色，还真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数天后的上午，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房门被用力推开后撞击墙壁的声响，查尔斯先生宣告自己出关了。
“厉先生，厉太太，婚纱做好了。”
做好了？
说不期待，那肯定是假的。
鲸落抿着嘴唇，依然还是不太敢相信就这样她有了自己的婚纱。
当初嫁给厉君和的时候，她是什么浪漫的东西都没有的。
厉君和和苏鲸落二人被请进房间。
不大的房间里，缝纫机和其他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怪设备被归置到了一边，
房间留出了大片的空间，那一侧空间的墙壁上缀着麻绳，上面挂满了照片，正对房门的飘窗被窗帘挡了起来。
“当我看到苏鲸落小姐的照片时，我感到非常惊讶。”
查尔斯先生说着，管家将他的话翻译成中文，“您的照片拍得非常好，看得出来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但更重要的是您的文字。老实说，当中的好些内容我花了一番精力才明白，这也让我更加了解了中国文化。”
苏鲸落颔首，回以微笑。礼貌地道：“谢谢您。”
查尔斯继续说道：“您照片中的大部分，都有一种孤独感，”
“比如这张在吊桥上抽烟的男人，或是这串脚印，以及这边的几张。”查尔斯先生说着指了指其中的几张，
“您力求抓住一种转瞬即逝的动态美感，虽然这本身就是摄影的一大目的，但您的照片中有一种更加明显的……脆弱！”
厉君和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男人的眸色很沉，虽然不动声色，但眼底却掀起了浓浓黑色的漩涡。
仿佛在思索着探究着查尔斯先生的这番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随着你在自然中拍摄的时间越来越长，拍摄的照片越来越多，您的画面就更加生动了。”
几人来到了照片的最后，是那张领航鲸探出水面的照片以及烧烤摊上的照片。
“您的名字中有个字是‘鲸’，而您也拍了这张关于鲸的照片，呃，我想您能拍到这张照片一定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您写了‘两山排闼送青来’这句古诗，这句诗非常妙，用来形容您的照片就更妙了。”
“最后是这张关于我和您丈夫的照片，您写了‘万家灯火’。苏女士，我从您的画面中感受到了您内心的温度。”
众人最后在飘窗前站定，查尔斯先生做了个手势，管家拉开了窗帘。
“wow——”
那是光艳的一闪。
饶是以厉君和的见识广博也不禁被牢牢吸引了目光，
苏鲸落更是倒吸一口气，用手捂住了嘴。
那是她的婚纱！
婚纱的主体不是常见的裙摆样式，到了尾端收缩，
但雪白中夹着丝丝蓝晕的薄纱却从身周一直拖延到下摆，还要长出不少，最后汇聚成两个瓣，像是一条鲸的尾巴！
婚纱最外层才是如笼月华般的白纱。从裙摆往上，针线稀疏交织，织出宛如水波般的纹理。
婚纱之上，是一个银白色的头饰，波浪纹饰中间，嵌有一颗蓝色宝石。致密的针脚、流线型、水波、蓝晕……这俨然就是一条梦中起舞的鲸。
鲸落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女人在面对世界上最美的婚纱时，不可能不心存恻隐。
她凑上前细看，还能看到领口处有一层细细的绒毛，向两侧延伸，到肩头逐渐成了随性洒下的柔软羽毛。小臂处，臂管上垂下一片布料，与小臂相连，像是中国古代服侍上的大袖，如鳍如翼。
查尔斯先生看到二人的反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说道：“苏小姐，接下来请厉先生帮您换上婚纱，然后请他换上我挑选的另一套男士礼服，我的管家会负责为二位化妆，我们争取在中午之前结束准备，而后就出发去拍摄。”
说完，查尔斯先生被送出房间，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个人了。
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
落在婚纱上，反射在窗帘上，荡漾着蓝色的波光。
厉君和转身，
他看到他的女人正望着自己的婚纱，
她一手捏着裙裾轻轻摩挲，像是小姑娘在橱窗里看见了梦寐以求的好看衣服——这个描述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胸腔里的那个东西正在灼热地跳动。
只是这一会，面前的婚纱属于她。并且，只属于她。
这是只属于他们地好时光。
厉君和上前，抬手轻放在苏鲸落肩膀上，这才看到苏鲸落的脸庞上，两行清泪已经留了下来。
厉君和看着面前的女人，一会儿，帮苏鲸落拭去泪水，然后轻轻用臂弯挽住她的脖子，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抗拒。
“喜欢吗？”
“实话说，”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写作的人天生敏感，她抿起嘴唇，为自己这样的感性而感到略有一丝不好意思。
“真的……很漂亮。”
他微笑着，脸上的笑容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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