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东区联防！发动群众！
她身体微微发颤，目光散乱，呆若木鸡。
雷军叹了口气。
以他多年的刑侦经验，遇到了无数犯人判断，这夏洛的推理，瞬间击中了马奕辰的心理弱点。
虽不中亦不远矣！
“马奕辰…你…”
“不，我没有。”
马奕辰艰难道：“我真的没有杀聂珊珊！虽然上天台这件事，确实是我说的。我给她出的主意！说那句话也是我教她的！这都没错！”
马奕辰承认了，聂珊珊上天台，伪装自杀这件事，确实是她暗中“帮助”“指点”聂珊珊所为，这一下子让办案刑警们感到精神一震！
想不到，事情居然发生了如此转折！案情有重大突破！
聂珊珊上天台这件事，一直都是本案的重中之重，扑朔迷离。
一个看似清纯无辜的女大学生，为什么会走上这种自我毁灭的绝路？
这才是社会关注的焦点，本案的重点，也是侦查的难点。
因为聂珊珊已经死亡，平素她交往的朋友也不多，除了知道她借了高利贷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迹象，显示她有可能会自杀。
但如今在夏洛的抽丝剥茧之下，聂珊珊的舍友马奕辰，终于主动承认，是她和聂珊珊两人作为，偷偷制定的这种“假装自杀”计划。
马奕辰抽泣道：“我并没有对警方说出全部的实话。当时，我确实看到了聂珊珊在街道上，被许大伟不巧认了出来，当街拦住，要找她算账。我当时就心知不妙。”
“毕竟，这150万，是我策划，我搞出来的。是我第一个当羊毛党，进入那什么羊毛群，是我首先提出来要养号，去骗网贷公司钱的。如果聂珊珊被许大伟缠住了，网贷公司逼债的套路多得是！聂珊珊如果不出所料，肯定撑不住很久。她就只能向债主，或者警方说明情况，把我们三个供出来！”
“我分到的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不可能吐给他们。”
马奕辰老老实实道：“所以，我当时比聂珊珊还着急！”
“我在人群中，虽然不方便出面，但灵机一动，带头大喊了一声“网贷公司逼女大学生啦”！”
“我知道，这是东海大学的地盘，学生很多，对网贷公司纠缠女大学生这种事，大学生们比较单纯，还是会同仇敌忾的。”
“果然，两个男生站出来，去呵斥了许大伟，更多男生也走出来。”
“趁着许大伟狼狈不堪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聂珊珊，跑了。”
“原来如此。”
雷军虎着脸道：“这么说，一开始你对我们警方撒谎了？”
“嗯，我没说出全部情况。”
马奕辰垂头丧气道：“我们两个跑回大学，聂珊珊当时很恐慌，问我该怎么办？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召集全宿舍的四个人，一起想办法，毕竟是大家一起瓜分了那150万。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也别想脱身。”
“但我转念一想，还是不行。”
“刘雨晨和祁诺涵，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她们也未必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这种事，并不是人多力量就大的。”
“我灵机一动，帮聂珊珊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假装被许大伟逼债，跳楼，栽赃陷害许大伟。”
“我知道现在女大学生被网贷公司骗钱，无路可走自杀的情况，已经不少，引起了社会重视。聂珊珊这形象、家世都非常符合受害者的特点。她在老师同学眼里都是一个乖乖女，受气包，如果她去自杀，舆论肯定一面倒同情她。”
“这你都猜的很对。我确实试图利用她的形象，去栽赃陷害许大伟。让许大伟名声臭了，甚至被警方警告、刑拘，从此不敢再来催债。其他公司的催债人，也不敢再靠近聂珊珊。这150万，我们四个就不用还了。”
“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LSD的事情，更没有给她下药！”
马奕辰赌咒发誓道：“我绝不是因为明俊，对她趁机陷害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夏洛、胡可、雷军六目相对。
“好吧，你的审讯先到此为止，我们会去找其他人了解情况。”
雷军沉声道：“不过，你因为挑唆聂珊珊上天台，伪装自杀，引发社会不良反应，已经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同时，你涉嫌组织诈骗，我公安机关决定对你暂时处以拘留。并将对你的案情进行下一步侦查，如果发现你有其他犯罪情形，再提请公诉机关，进行统一判罚。”
“不是说，我只要还上钱，就不会刑拘我吗？”
马奕辰急眼了，哭诉道。
“这是拘留，不是判刑。”
雷军摇摇头道：“你的情况很复杂，远远超出了我之前的预想。不光是骗钱的问题，如果涉及到人命，那我就爱莫能助，不可能帮你了。总之一切还要看案情的发展，我会尽力而为。”
三人走出了审讯室，看到哭哭啼啼的马奕辰，被女警带走。
“怎么了？怜香惜玉了？”
夏洛踮了踮脚尖，看得出，他对于雷军这种怜悯女大学生的办案风格，很不赞同。
“我知道，你和公安机关有涉及初犯，处罚较轻的传统思想。”
夏洛盯着马奕辰的背影，摇头道：“但我并不赞同这种想法。法律就是法律。这女孩子涉嫌诈骗150万，她已经坦白供述出来了。这罪行足够她进去几年好好冷静一下的。你居然还说什么还清了债务，那边撤案，你就不办的。”
“我们公安机关讲法律，也要讲人情。”
雷军冷哼一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才是我们的目的。这女孩子是贪慕虚荣，追求物质，物质攀比，但她是东海大学的大学生，之前也没有犯案经历。只要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弥补，积极取得债权人的谅解，就算是在法庭上，也有可能免于、不予追究刑事责任的。”
“法庭会不会判定免于追究责任，那是法官的判断！”
夏洛毫不客气道：“我们公安的职责，是发现每一起犯罪，寻找证据，并移交检察院、法院！我们自己不能越俎代庖，判断嫌疑人有罪没罪。这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
“但以社会现在对犯罪嫌疑人的态度，只要提起了公诉，这人就算完了！”
雷军也火气上来了，一瞪眼道：“马奕辰骗贷的案子，社会危险性不大，属于可大可小的案子，正常来说，我们刑警大队甚至都不会办这种程度的案子！属于拔出萝卜带出泥，顺道发现的犯罪线索。”
“好啦，好啦。”
胡可看到夏洛和雷军这对冤家，又因为理念不同，吵了起来，发生对立，急忙出来打圆场：“你们都有一定的道理。但现在案子都还没结，没查完，或许随着查案，会发现马奕辰更多的犯罪证据，涉及到聂珊珊之死的证据。雷军也未必会轻松让她走掉。你们现在还是省点力气，想想该怎么继续侦查吧？”
“叫那个明俊男生来吧。”
雷军瞪了夏洛一眼，吩咐小唐道：“这神秘的男生，是时候让我们见识见识，怎么能脚踏两只船了。”
“关键是他在聂珊珊之死案件中，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夏洛也沉声道：“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一点。”
明俊来了。
看着坐在对面的小鲜肉崔明俊，胡可心中暗暗苦笑。
崔明俊，确实符合校园中最受女孩欢迎男生的形象。
他高大、英俊、阳光、健壮，大三，已经是校园足球队的队长，带领着校队冲入了中国大学生足球联赛决赛。这对于东海大学来说，无疑是一个历史性突破。
不过，崔明俊显然对警方突然传唤，有些摸不到头脑，一脸忐忑。
“请问各位警官，把我叫来有事么？”
“崔明俊，我们只是找你聊聊，了解一些有关情况。你是东海大学大三学生？校队队长？”
“是。”
“马奕辰，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这…”
崔明俊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雷军最看不上的，就是小白脸，对崔明俊很没有好感。
崔明俊吓了一跳，赶快承认：“是，我是跟马奕辰处对象来着。”
“就马奕辰一个女孩吗？”
雷军犀利问道：“304宿舍，其他大一女生，你有没有在同时脚踏两只船？”
“这个…”
崔明俊又陷入了纠结，吞吞吐吐。
“聂珊珊！前几天刚刚跳楼自杀的聂珊珊！跟你是不是在交往？”
雷军不耐烦了，冷冷道。
这也是雷军的技巧，他必须不给嫌疑人任何思考和狡辩的机会，出其不意，让嫌疑人说出心里话。
“哦哦哦。”
崔明俊冷汗滴落下来，很显然他之前也设想过，万一警方询问自己跟聂珊珊的关系，该怎么说。
这是他心虚的地方。
“我，我确实也跟聂珊珊，关系不错。”
“什么叫关系不错？”
雷军不满地敲了敲桌子：“崔明俊，我们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掌握了死者与你的很多情况。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必须如实对我们公安机关供述情况，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如果你总是这样吞吞吐吐，思前想后，语焉不详的，事情只会对你更加不利，引发我们更大怀疑。我希望你能明白坦白的重要性。”
“好，我一定。”
崔明俊点点头，惭愧道：“我确实同时在脚踏两只船，跟304宿舍大一女生马奕辰和聂珊珊保持交往。”
“我听说，你是个花花公子。”
夏洛突然开口道：“我在东海大学，拥有不少线人。他们几乎都异口同声，你交往的女孩，并不只是这两个。”
胡可心中狠狠鄙视了一下崔明俊。
夏洛所谓的“线人”，胡可也知道，肯定是东区联防那些队员。包括东海大学保安队的那些保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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