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吴大林，并不是疯子！
“你虽然在十年前，被诊断出患有精神病，但你家的经济情况相对较好，你父亲吴学期是经商的，很有钱。他每年都有带你去各地进行治疗。同时，我们调取了你的医疗病历，发现在积极的治疗下，精神大夫对你的评估数值，在每年改善。换句话说，你十年前确实是三级精神病患者，按照精神病最高五级分类，你当年病情相对较为严重，具有自残和暴力倾向，市政福利部门给你三级精神病残疾证也是根据当时的病情。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算是三级精神病患者！”
雷军沉声对吴大林喝道：“相反，我们把你最近的检查记录，送到了市局鉴定中心的精神专家那里。精神专家初步评估，你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根本扭转，从评估数值上看，现在你连精神病患者都不算了。你已经具有了完全自控的民事行为能力，可以承担刑事责任。如果你再继续装疯卖傻，我就不客气啦！”
（为了保护罗玉梅，警方一般都不会说出专家的性别姓名。）
吴大林吃了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发展？
市局居然如此怀疑自己，已经派来了精神专家？
他已经鉴定出，自己病情其实早就好转了？
吴大林冷汗滴落下来，第一次不敢再露出装疯卖傻。
而另一个房间中，同样接受审讯的吴学期，也在小唐和夏洛的攻势面前，崩溃了。
他苦笑道：“警官，我说，都说！我家儿子，昨夜确实失踪了一夜！我也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是监护人！你为什么不掌握他的行踪？”
小唐皱起眉头道。
“我家儿子…”
吴学期摇摇头，一咬牙道：“其实这几年已经渐渐好了，也不怎么发病了。我也寻思着他恢复不错，就允许他到处活动一下。没想到他…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总是交往。我也说过他，打过他，但儿大不由娘啊。我儿子，我也管不了。”
“这么说，你儿子其实已经痊愈地差不多，最近与一些社会闲散人员鬼混，昨夜去向你并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吴学期苦笑道：“我觉得这儿子好了，还不如不好。不好的时候，他是个傻子，什么都听我的。现在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每天都到处惹是生非。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啦。”
“最近你有没有见过一辆黑色日产轿车？”
“黑色日产…”
吴学期沉思良久，终于一咬牙道：“我见过！”
一石激起千层浪。
苦苦寻觅良久的日产轿车，终于浮出水面，被警方找到了出处。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辆车？”
“昨晚！就在昨晚！”
吴学期老爷子终于吐口道：“我见过这样一辆车，停在楼下，我家儿子偷偷溜出去，上了这车，走了。”
“谁开车来的？”
“不知道，这个统统不知道。”
盘问很快转移到了吴大林身上。
“吴大林！你爹已经说了，昨夜你是上了一辆黑色日产轿车！而我们对你的精神状态鉴定也做完了！你根本没有精神疾病表现，你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行为能力，如果你现在犯罪，我们要完全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别再拿自己是个精神病当挡箭牌了！”
雷军怒气冲冲，咆哮道。
吴大林终于扛不住了。
在警方强大的攻势面前，他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装疯卖傻？
对不起，有罗玉梅这个精神鉴定权威在，分分钟让你现出原形。
装疯卖傻半天，白费力气不说，警方还会按照对待一般罪犯的标准，认定你对抗调查，拒不配合。
可让吴大林认罪？
他做下那么多杀戮，怎么认罪？
认罪也是死路一条啊。
所以，吴大林干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任由警方去说。
面对这种滚刀肉，雷军知道，光是言语只怕难以说动他，让他伏法认罪。
但不开口不代表警方拿他彻底没办法。
警方的最佳策略，就是找证据！
用事实说话！
只要警方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管你说话不说话，统统都能向法庭证明你有罪啊！
对于找证据这件事，雷军很熟练地交给了专家——夏洛。
“看到没有？”
雷军一指一言不发的吴大林，对夏洛道：“距离领导给我的最后期限，还有10个时间，给我找到证据，拿下他！”
夏洛翻了个白眼：“你是大队长还是我是大队长？怎么都是我上？”
“这个搞不定，你就回家去！”
雷军不讲道理耍官威一回，咳嗽一声：“这是你做侦探的价值所在。”
“…”
胡可都无语了。
这人，真行。
夏洛盯着吴大林，淡淡道：“其实你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知道吗？”
吴大林脸色依旧冷漠，一言不发，但胡可根据夏洛传授给她的观察术，发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那是咽口水的动作。
这表明，吴大林的内心，绝非他表面上那样古井无波，其实他对夏洛的话很紧张。
毕竟，蝼蚁尚且贪生，求生是人的本能。
除非他真的是个疯子。
可惜，罗玉梅已经鉴定，吴大林并不是真疯子。
“我有两个依据，可以证明你未必会判处死刑。其一，你确实曾经罹患精神疾病。你有国家社会福利部门给你的残疾证书。这个法庭一定会给与考虑，至于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法庭也必须对你进行全面重新评估。其二，你与这些被杀的人，完全无冤无仇，你又具有自控能力，你犯罪肯定不是随机的。真正的凶手，策划这一切的人，其实…另有其人！你是被雇佣行凶的！对吗？”
夏洛一针见血，直接打在吴大林的内心最深处。
吴大林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还是低头不语，但胡可看到他的眼中已经有所波动。
“说出你背后的真凶吧。策划这一系列事件的真凶。”
夏洛冷冷道：“我相信你是被人雇佣来行凶的！你只是一个武器，一把刀而已。法律真正必须严惩的对象，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后真凶。至于你，只要主动交代事情真相，供述出警方还不掌握的真凶线索，并积极悔过，你未必会被判处死刑。但给你留的时间不多了，因为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真凶的一条重要线索——他就是那晚开黑色日产车的驾驶员！请你相信，这年头没有绝对破不了的案子。金宝商场这次大规模砍杀案，已经惊动了全国，东海市警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必须侦破此案！他迟早会被我们抓出来！到时候你再想供述，立功，就来不及了。”
吴大林虽然颇为意动，但还是在天人交战，一言不发。
胡可揣摩他的心思。
他现在是两难抉择。
一方面，他知道这件事社会影响太恶劣，震惊全国，东海市多少年没有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当街砍杀案件，从政府和警方角度，是一定会不惜一切破案的，这案子能隐瞒多久，能不能瞒天过海，他内心也没有底儿。
但另一方面，他又存在侥幸心理，因为只要真凶没有被抓住，他又被认定为精神病，那这次案子就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了。他或许只需要赔偿一部分损失，就能免于坐牢。
“哦？你还是不肯说？是不是还想着能侥幸？只要我们抓不住那真凶，你就能如何如何？”
夏洛洞悉吴大林的心理，冷笑一声，沉声道：“我给你说实话吧！就算一切都如你的如意算盘，我们没能抓住真凶，你又被认定为精神病，杀人不需要偿命，但不负刑事责任，不代表可以豁免民事赔偿责任！光是5个受害者的赔偿金，你父亲一个小商人，能偿还的起吗？你家庭会不会一下子返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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