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我不是疯子！你才是！
“我访问了香港警署的人口登记数据库，很快就查到了你的收养记录。”
“你在8岁那年，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你母亲吴玲，无依无靠之下，你只能被收养到孤儿所。运气还真不错。一对杨姓的香港夫妻，恰好到菲律宾要收养一个女孩儿。他们一眼就看中了你。或许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华裔，或许你长得很乖巧甜美，他们把你收养，带回了香港。在香港，你得到了读书的机会，你非常努力，非常用功，你尽一切努力向上提升，你终于不负重望，考入了香港大学法学院！”
“你成为了一名律师，一名让家人为之骄傲的律师。这对于一个8岁失去母亲，被收养的孩子，简直是人生巅峰！”
“但谁也不知道，即使是你的养父母也不知道，你对当年大公国际对你家做的事情，始终牢记在心！从未忘记！”
“如果不是大公国际这些吸血鬼，吃人血馒头，你也不会落入孤儿院，受尽人间凄苦。你最爱的母亲生命，也不至于才价值区区可笑的8万比索。”
“你立志要上法学院，并不只是为了出人头地，而是你心中充满了仇恨！”
“你意识到法律武器的强大，你立志要掌握敌人的武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大公国际这些法律讼棍！”
“但当你法学院毕业之后，你掌握的法律知识越多，也就越意识到，通过法律本身去惩罚这些仇人，不可能！”
“因为他们做的虽然不合理，甚至是丧尽天良，但他们合法！”
“无论他们对受害者做的多过分，他们依据的都是法律条文，钻地都是法律空子！”
“你掌握的法律越多，你就越意识到，他们不可能被你告倒，为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既然你无法用法律干掉他们，你就只能…加入他们！”
“于是，你在毕业后，应聘了大公国际，并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了一名大公国际的律师！”
“大公国际虽然有例行的背景审查，但由于你已经被香港父母收养，还改了姓，大公国际的调查人员很显然没有我这样的火眼金睛，不能将你认出来。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雇佣了一个曾经被他们害的失去一切的女孩，加入了他们。他们给了你工作OFFER．”
“从那之后，你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大公国际的吸血鬼。”
“多么讽刺的结果，你拼命了20年，终于活成了你最仇恨的样子。你变成了你仇人的一员！”
夏洛踮了踮脚尖道。
胡可、陈雪诧异地看向雪莉杨。
雪莉杨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坐在那里，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在那之后，你拼命往上爬。你努力，你聪明，你愿意付出一切，你激情澎湃投入了工作，所以··你很快超越了同龄人，成为了一名合伙人。”
“合伙人，已经算是大公国际的中层，你收入不符，但你始终没有忘记初心——你是为了毁灭大公国际，才加入的大公国际。他们夺走了你的一切。”
“卧底一段时间后，你终于查明，当年代理菲律宾案子的人，正是你的上司——游洪堃！”
“他如今已经成为了大公国际的二号人物——资深合伙人。”
“他也是对你母亲案子，负有直接责任的人，千年吸血鬼！”
“你决心，要杀了他。”
“而大公国际其他的同事，诸如TONY WANG、周建华、方芳这几个人，所作所为，也并不比游洪堃强多少。他们作为新晋的合伙人，一个个急于表现自己的能力，在世界各地的集体诉讼赔偿中，也表现活跃，堪称新一代吸血鬼。例如我查到墨西哥玩具使用废旧医疗塑料导致数百儿童中毒受害案，就是方芳代理的。大型跨国公司只付出了100万美金就得到了和解，而不是之前起诉方要求的5000万美元，但这一单大公国际就得到了1000万美金的佣金。”
“在你看来，这些人也没比游洪堃强多少。”
“要一个个去杀的话，无论你的手法多么巧妙，警方也迟早会怀疑到你身上。”
“所以，你决定来个一劳永逸，制造一起集体空难！”
“有什么比召集半个公司的同事，一起坐飞机，然后把飞机弄坠毁下来，更省时省力、确保无虞地，将这个吸血鬼巢穴连锅端呢？”
“我甚至发现，你是被指定这个西江省联合日化爆炸案的主办律师，你利用策划这起案子，负责与客户联络的职务之便，积极邀请大公国际中你的同事加入你这次商业旅行。就连公司的董事长刘大同也收到了你的邀请，理由是这个案子案值很大，佣金至少上千万美金。董事长应该亲自出席。刘大同一度答应了你一起去，但最后时刻他因为其他的业务临时改变了行程，他还给你发了短信。”
“刘大同没想到的是，他也因此逃过一劫。不然他也会被你一起害死。”
“无论如何，你能一个人带走4个吸血鬼，包括直接办菲律宾案子的仇人游洪堃，你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决心进行一次自杀性破坏行动——你自己也要在飞机上，盯着这些死。”
“但在这之前，你不能让最为苦大仇深的凶手游洪堃死在你后面——空难也不一定能100％干掉他。万一你死了，他没死成呢？这种亏本生意不能做。”
“所以，你在案发之前，故意发短信，约出来游洪堃。”
“我猜，你给他发短信的内容，或者是色诱他，让这个风流成性的老色鬼，半夜出来与你约会，要么是你表示效忠与他，想要投入他的阵营，协助他推翻董事长刘大同。无论是哪一个，对于利欲熏心，急于上位的游洪堃，都具有很大吸引力。你相信能引诱他出来。”
“他果然上当。因为你之前从未表露出对大公国际的恨意，他也不会疑心你对他从8岁开始隐忍20年的仇恨。”
“他开车来见了你，你偷袭了他，并将他杀死。”
“我猜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估计还在震惊，自己明明没有得罪过你，你不该对他有什么杀人动机啊。”
“你亲手完成了复仇，将这个仇人杀死，在这时你感到过去20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但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你要的是毁灭大公国际，一半的吸血鬼。”
“你将他的尸体，用他的车运回了机场，并使用了你带来的细沙！”
“这种细沙，是你的家乡菲律宾哈珀岛的特产——这使得你的行动，具有非常鲜明的复仇意味——你使用来自家乡的粉红色细沙，使得飞机坠毁，带走了4条吸血鬼的性命。”
“我猜你在完成这次复仇之前，特意回了一趟你记忆中的家乡。”
“我猜你在粉红色沙滩上，徜徉了许久，努力回忆着8岁时的记忆。8岁的孩子，已经具有很高记忆能力。你可以清晰的回忆起，你小的时候母亲带你在粉红色的沙滩上玩耍的情形。”
“最后，你捡了一袋子粉红色细沙，并决心用它完成杀人复仇计划。”
“你错了。”
沉默许久的雪莉杨，突然开口道：“飞机失事前，15分钟，有个男人打电话给东海市警局，警告飞机即将坠落。我那时候在飞机上…”
“这是一段电话录音。且使用了变声器。”
夏洛淡淡道：“当时接电话的警员试图与男人交谈，但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重复他的宣言。我猜这是你提前录好的一段录音，你可以使用定时的网络电话，拨通东海市警局刑警大队，并告诉他们即将发生的坠机事故。其实这倒未必是你刻意为之的迷魂阵，因为当时你很确定自己不可能活下来。你只是出于好意——你不希望飞机坠入闹市区，或者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你很清楚一旦出现那种最坏的情况，会引发多大的集体伤亡。你不想让母亲的悲剧，在东海市的孩子们身上重演。所以你只是警告当局，让他们做好准备，救火车、救护车、警车，使得可能造成的损失，降低到最低。”
“这反应了你虽然化身为复仇天使，坠机狂人，但你的本质还是善良的。”
“之所以要使用伪装声音，因为你不想给你香港的养父母造成不好的影响。你决定自杀，但不想连累他们。”
“…”
雪莉杨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故事？我，一个年入达到几百万的合伙人级律师，因为童年的某些可能的痛苦记忆，决定要拉着我的4个同事，还有我的BOSS，还有4个机组成员，一起坠机？去死？我可以接精神状况鉴定，鉴定会证明我不是疯子。你才是！”
“你的身高166，如果穿增高鞋，达到监控视频中的凶手身高168毫无难度。你的体型也与凶手完全吻合。”
夏洛不理会她的讥讽反驳，继续道：“为了复仇，你一直在健身房练习拳击和举重，可以看出你的肌肉线条很不错。你举起一个男人的尸体也不费力气。这就是香港女性不同于内地女性的特点——你们对美的看法，更接近西方女性，力量感也是美的一种。”
“你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我要自杀性乘坐那架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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