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人造肉的技术价值！
李长顺眼睛发出光芒，急不可耐道：“我那时跟魏峰深夜见面！面谈把他扶正成为研发主任的事情。我急于敲定曹云波的继任者。魏峰可以为我作证，我们从12点35分，约出来在一家深夜餐馆见面，一直到2点多，才谈妥了事情。魏峰要价可比曹云波合理多了。他不要我的股份，只要那1000万的研发奖金！”
“你与曹云波从爆发争吵，到争吵结束，具体时间是多少？”
“我们10点左右开始争吵，到了11点，不，12点左右，结束了。”
“哦？这么说，你们两个在你与曹云波闹翻之后，不到半小时就见面了？”
雷军笑了笑：“还说这人是你的心腹爱将，多么器重之类的话，结果人家跟你要价一回，你马上就抛弃了他。”
“…·”
李长顺尴尬一笑：“这个，利益当前，利字当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么说，魏峰可以给你作证，证明你没有杀死曹云波？”
夏洛眼睛眯缝起来：“找魏峰？”
雷军点点头：“我们会找魏峰进行核实的。不过…·这个不在场证明，可算不上多有力。”
“为什么？”
李长顺不服气大叫起来：“为什么我找魏峰作不在场证明，不算有力？”
“因为…你们都有杀害曹云波的杀人嫌疑！也有杀人动机！”
夏洛干脆利落道：“你们两位都跟曹云波有重大利益冲突。你是曹云波的老板，又跟他发生了争吵，而魏峰的情况并不比你强多少。他是曹云波的下属，曹云波如果死亡，他能取而代之，并从你这里赚取千万利益，也存在杀人动机。你们两个在一起，甚至有可能合谋杀害曹云波。故而这种不在场证明，效力不够大。”
“那我应该找什么样的人，做我的不在场证明。”
“最好是跟你和曹云波都没有太大纠葛的人，甚至是毫无关系的路人。”
夏洛沉声道：“路人如果能证明，你在案发当时，并不在案发现场，对于你摆脱嫌疑很有利。”
“…”
李长顺低头思索了一会，终于摇摇头：“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确实没有其他人看到我。我找不到更多的不在场证明。你们还是先跟魏峰聊聊吧。再多我也无能为力。”
一群警察，随即会面了魏峰。
魏峰被电话叫过来的时候，颇为忐忑不安。
他是一个戴着眼镜、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约莫35岁。胡可注意到魏峰的皮肤很白，胳膊很细，看起来娘里娘气，似乎不太可能是一个杀人凶手。毕竟，从被害者的照片看，被害者曹云波也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体格健壮，肌肉可见，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魏峰怯生生问道：“我正在忙着研究人造肉，有什么事情吗？”
夏洛看了雷军一眼，雷军笑了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案情，同时为你的老板做一个不在场证明调查。三天前的凌晨一点左右，你的老板是否联系过你？你是否与他在一起？商量事情？”
“这个…”
魏峰想了想，沉吟一下，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三天前凌晨12点，接到了老板电话。让我马上到公司来一趟。我家本就住在公司周围，我当时虽然觉得这么晚叫我很奇怪，但老板的意思，不容置疑。我就马上赶过来了。大概12点15分，就到了公司。”
“你老板跟你说什么了？当时聊什么？”
“他当时问我，愿意不愿意接替我的前任曹云波，成为公司新的研发总监。我当时喜出望外。实话说，曹云波是我们这一行的泰斗级专家权威，我一直给他当备胎，没想到能有朝一日顶替他的位置，成为公司研发总监，但既然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当然要把握住。我没有用多久就告诉老板，我做好准备要接替曹云波，成为下一任主管了。”
“你没有起疑心？问他为什么不雇佣曹云波了吗？”
雷军盯着他眼睛道。
“我有点好奇，但我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魏峰摇摇头道：“我知道，在公司里混得好，就要知道界限在哪里？该问的要问，不该问的千万别问。这样的人活得长久一点。我猜这也是老板之所以放弃曹云波，选择我成为下一任研发主管的原因——我比曹云波听话多了。”
“你们谈到几点钟？”
雷军沉声道。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魏峰身上，魏峰的回答，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李长顺的嫌疑。
“我想想”
魏峰低头思索了一会，终于说道：“我们谈得很投机，时间过去很快，不知不觉，大概谈到2点多才散了。”
“2点多？具体是多少？”
“我印象中回到家里，都已经快3点了。按照我回家的时间倒推的话，我们结束谈话的时间，大概是2点40分左右。”
雷军和夏洛对视一眼。这个时间确实非常凑巧。
被害人曹云波，被碎尸的时间为凌晨1点。
按照这碎尸时间进行推算，曹云波应该死于凌晨12点半左右，也许更靠前。
按照机器的生产速度，曹云波被制成香肠的完成时间，应该是一点半左右。
而魏峰与李长顺的谈话时间，基本覆盖住了这些时间段。
也就是说，只要魏峰说的是真的，李长顺那天晚上真的跟他谈的这么晚，那李长顺不太可能有充分的时间作案——除非他还有同伙。
李长顺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杀人，更没有时间去依靠绞肉机毁坏尸体，制造香肠，运输出去…
这些他都做不到。
这一点如果能得到证明，足以让李长顺脱离嫌疑。
可惜，还有一个重大的疑点，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合谋杀人。
如果李长顺和魏峰，因为各自的利益，合谋杀人的话，那魏峰的证人证言，当然不足以采信。
很遗憾的是，魏峰自己就是曹云波之死的一大受益者，这使得他的证词变得不那么可信。曹云波死后，魏峰不仅取代了曹云波的研发主任位置，并从中一口气攫取了上千万奖金。
假设李长顺真的向魏峰发出邀请，两人联手杀曹云波，那两人之前的任何证据、证言，都不足采信。
问题是，在法律中是“疑点归于被告”政策，公安机关只要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是这两人合谋杀人，魏峰的证人证言，就有可能被法院采信。一切要看法院的法官如何评估这件事。
而法院法官评价此事的依据，正是公安机关的侦查结果。
雷军决定，多询问魏峰一阵子，看他是否会露出什么马脚。
“坐，坐吧。”
雷军一指座位，笑眯眯道：“我们坐下来谈。”
“…”
魏峰看着这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被警方临时改成了盘问室，警方还在请自己坐下，一阵无语。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这家公司工作的？”
“我在这里工作了10年了。”
魏峰有些局促道：“我自从毕业开始，就在这家公司服务。”
“10年，不短了啊。”
雷军点点头：“那曹云波多久来的？”
“他来了也就顶多两年多。”
“可他一来就是研发主任？你是他的副手？”
“嗯。”
魏峰点点头：“我跟曹主任的实力差距很大。名气差距更大，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你就没有一点不平衡吗？”
雷军突然问道：“你是公司元老，他是半路进来的，他却一直在你头上，你不会妒忌吗？”
“妒忌…怎么说呢？”
魏峰腼腆笑了笑：“如果我跟他差距很小，我会妒忌他，但如果差距大到一定程度，一骑绝尘、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我就没有任何妒忌了。差距太大，不得不服。”
“在你看来，你跟曹云波的实力差距，就这么大？”
雷军正色道。
“对，就是这么大。”
魏峰似乎很坦率，半点没有隐瞒自己与曹云波的实力差距，点点头道：“我可以这么说，我们整个研发中心，过去8年一直在倾尽全力进行人造肉研发，但产生的成果，甚至比不上曹主任来了三个月之内的成果突破！差距就这么大。”
“这么说，他研发的二代人造肉，无论是口感还是品质上，都比你们过去的要强得多？”
夏洛突然插嘴问道。
“没错。”
魏峰很坦率地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我从不否认这一点。他的才能比我们任何人都高。二代人造肉是一次革命性的餐桌变革。其重要性不亚于人类第一次发现了火、电、蒸汽机、电脑。”
“…”
夏洛眼神深邃，目光幽幽，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他研发的技术，目前在你手里吗？”
雷军毫不客气问道：“请如实回答，对于公安机关来说，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们不会泄露任何商业机密。”
“我只有一部分技术。”
魏峰皱起眉头道：“曹主任很有警惕心，他从不会把任何研发成功的技术，轻易交给我们。他每一次都要跟我们老板单独谈判一阵子，在老板给他的好处谈妥以后，他才会交出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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