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突破口，在秘书身上！
“我能问一下，三天前的凌晨12点到2点，你在干什么？”
“在家，睡觉。”
云达沙冷冷反问道：“你在干嘛？”
雷军：“…”
这云达沙强大的自信，流畅的反应，让雷军还真不习惯。过去的嫌疑人，可没有这么自信满满的。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想让我找不在场证明，或者证明我不是杀死曹云波的凶手。”
云达沙冷冷道：“不过，我确实一个人在家里睡觉，没有什么人证明。我这么多年养成了固定习惯。我晚上9点30分一定会上床睡觉，早晨4：30就会起来，跑步，打拳，练习摔跤。一直练到早晨7：30，吃饭去公司。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从来没有间断过。”
夏洛、胡可立即意识道，这位云总周围为什么四个保镖都如此膘肥体壮，如此彪悍。
感情云达沙总需要有人陪他一起摔跤啊。
“好了，今天我们的会面，到此结束。”
云达沙冷冷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如果你们不甘心，要找我的罪证，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我。但你们最好找到铁证，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是个很忙的人。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说完，云达沙真的说走就走了。
“…”
对于如此有脾气的嫌疑人，雷军都无语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嫌疑人！不服不行！
云达沙的一个助理，急忙站起来缓和气氛：“哈哈，各位别介意，我们云总就是这样一个人。直爽，有话直说，就冲这个他得罪了不少人，但这人真的没有坏心眼。一点都没有！如果各位觉得还有什么疑问，我可以代为向云总转达。警方有任何需要协助调查的地方，我们云总从来都是积极配合的。云总刚才是开玩笑，绝不会嫌弃各位浪费时间的。真的。这是我的名片。各位有问题请随时联系我。”
说完，助理放下了几张名片，也走了。
雷军、夏洛、胡可对视一眼。
云达沙如此“豁达”，完全没有将这案子放在心上，反而让警方对他的疑虑，打消了不少。毕竟如果真的是杀人犯，这么心大，敢于放言让警方不要浪费他时间的人，还是少数。
所谓理不直气也壮的奇葩，毕竟少数。
“怎么样？说说吧？这云达沙有没有什么问题？”
雷军又虚心问计于民，询问夏洛胡可这两个市局的顾问。
顾问顾问，本来就是用作询问的嘛。
胡可皱起眉头：“云达沙刚才的态度，倒是很不在乎啊。他似乎真的不在意绿星农业研发人造肉，对他的生意造成的威胁。我倒是…”
“他在说谎！”
夏洛突然开口道。
“？？”
众人禁不住看向夏洛，目光之中，统统都是诧异。
“他哪里说谎了？”
雷军皱起眉头：“这云达沙如此奸诈？大奸似忠？我怎么没看出来？”
夏洛笑了笑道：“云达沙区区一个牧民的儿子，上完大学之后，身无分文，完全没有任何资本，能赤手空拳，凭借一声本事，硬生生在东海市周围建立起全国最大规模的畜牧业巨头集团。难道你们觉得他凭借的只是一声豪爽，天生蹦出来就是当大哥的料？他所谓的豪爽，只是他精巧心细的最佳掩盖。至少在对待绿星农业这问题上，他完全没说实话！他不仅关注绿星农业的进展，甚至担心绿星农业威胁到他全国最大肉类制造商的地位，他甚至采取了实际行动！”
“什么实际行动？”
雷军紧张追问道。
“你们难道真的没发现？”
夏洛笑了笑：“云达沙看起来是一个热爱摔跤的业余运动员，这一点没错。我发现他来之前，刚刚沐浴了一番。”
“…然后呢？”
“云达沙的老家，是鄂尔多斯市。这里的牧民有一种特殊的习俗。他们洗澡喜欢使用一种特制的猪胰子！”
夏洛淡淡道：“猪胰子，也叫猪胰脏、猪横利。《本草纲目》记载：猪胰味甘性平，入肺经、脾经，具有益肺、补脾、润燥功能。可用于肺损咳嗽、咯血，肺胀喘急，脾虚下痢，乳汁不通，肌肤干燥皲裂等症。这种东西又被称为【澡豆】。”
“猪胰子？这个我听说过！”
胡可点点头：“在我老家，也有制造猪胰子替代肥皂的传统。”
“没错。”
夏洛笑了笑：“猪胰子，在内蒙、河北等北方省份，很有传统。早在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曾记载，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可作洗涤用途的澡豆。“澡豆”在古代可以说是全能化妆品，洗手、洗脸、洗头、沐浴、洗衣服，总而言之，一切污渍、油脂，“澡豆”全搞定！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皇亲国戚，“澡豆”是居家必备。现代医学家也已利用各种科学方法分析和还原古代澡豆的去污、溶脂、护肤的奥秘。看起来，我们爱好传统的沙总，也是猪胰子这种传统古法制造香皂的狂热拥护者。我知道内蒙的很多地区，很喜欢使用猪胰子洗浴、按摩。”
“你为什么要提到猪胰子？”
雷军疑惑道。
“因为我刚刚在云达沙的身上，也闻到了猪胰子的气息。”
夏洛淡淡道：“猪胰子虽然神奇，但毕竟是猪胰脏制造的。带有猪内脏特有的油脂气息。我的鼻子是很灵光的。有意无意闻到了这股有点特殊的气息。”
“然后？”
“然后，这让我想起了在绿星农业集团总部，也似曾相识闻到过类似的气息。”
夏洛淡淡道：“这种似有似无的古法猪胰子气息，让我将云达沙与绿星农业中凶残的杀人案，联系起来。这种联系绝不是偶发的。因为以云达沙的口气，还有对绿星农业的不屑鄙夷态度，他是绝对不会本人去绿星农业总部的。李长顺和魏峰也能证实这一点。”
“那这种猪胰子气息，是怎么到绿星农业的？”
胡可对这案子好奇心越来越重了，这种神秘的古法肥皂气息，怎么到绿星农业总部的？
“我刚才一直在苦苦思索答案。”
夏洛平静道：“直到我意识到，一个在我面前惊鸿一瞥，一晃而过的女人，这人的身上飘荡着一股很淡很淡的猪胰子气息，我才意识到我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这个女人，身上的猪胰子气息，肯定是从云达沙身上沾染来的！”
“…·”
雷军、胡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
只是凭借一股似有似无的猪胰子气息，夏洛就可以断定云达沙与绿星农业总部的一个女人身上，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点，我服！
“我推理的依据，是那位女士是非常现代、非常时髦的女性。”
夏洛淡淡道：“我从她身上，看不到哪怕一点点复古或者传统的气息，她使用的香水，还是香奈儿5号的。但偏偏她身上飘荡的这股猪胰子气息，十分违和，当时就让我皱起了鼻子。我断定这绝对不是这位女士自己特殊的爱好，非要洗澡使用猪胰子！”
“噗嗤！”
一想到一位时尚的女士，一身外国奢侈品名牌，洗澡却使用猪胰子，那种强烈的违和感，让胡可忍俊不住笑了。
中西合璧，也不是这么合的，呵呵。
夏洛沉声道：“既然不是她自己使用猪胰子洗澡，那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独特的气息？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她最近与一个使用猪胰子的男人碰面了，并近距离接触过。我相信，虽然猪胰子很复古，但即使在内蒙和河北，使用这玩意洗澡的男人也不多。何况在大都会东海市？除了云达沙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也这么独特爱好了。”
“确实。有点太巧了。”
雷军追问道：“这女人到底是谁？”
“说起来更巧。”
夏洛笑了笑道：“是李长顺的私人女助理！你们还有印象吗？”
“那个戴眼镜的漂亮女人？”
雷军失声道：“她，居然在秘密与云达沙接触？”
“是啊。”
夏洛点了点头道：“很难想象，云达沙与李长顺是一对商场上的生死仇敌，却跟对方的女助理，保持如此密切的关系？这个女助理的身份，着实可疑。”
“对。”
胡可点点头，叹口气道：“她不是内奸，就是卧底。肯定是云达沙派去的间谍。”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说，云达沙在撒谎的原因！”
夏洛平静道：“云达沙表面上风轻云淡，天净沙一片，但实际上却暗中派出卧底，去劲敌的身边刺探商业情报，或者干脆是买通了对方的女助理。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行径，让我对他【豪爽】的印象，大打折扣啊。”
“我们这就去找那个叫李云清的女秘书，对峙一番！”
雷军一拍桌子，眼神一凛。
虽然商业间谍案，主要是经济犯罪，不在刑警们的管辖范围，但事关人命，这一次也可以管辖。
绿星农业总部。
由于李长顺被警方暂时带走“协助调查”，绿星农业也是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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