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这贼偷文物！理直气壮！
“啪！”
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
“王雄！我们不是听你在这里自吹自擂的！你打开了密码锁，取出了你雇主要你偷的东西，然后呢？你是不是遇到了怒气冲冲返回办公室的曹云波，然后两人在这里发生了扭打？”
“不不。”
王雄摇头如拨浪鼓：“我说过了，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遇到曹云波。”
“呵呵。你不知道，你并不是唯一一个当时在办公室的人，还有另一个人！在暗中偷窥。”
雷军决定诈一下嫌疑人，冷笑道：“她已经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看到了你杀人的全过程！”
“什么？”
王雄脸色苍白，大惊失色：“那么晚了，怎么可能有人在他办公室，偷窥我偷窃的过程？”
“你并不是唯一一个觊觎这套技术资料的人，你的雇主也不是唯一一个想要得到它的公司！”
夏洛双手抱胸，冷冷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哦哦哦！”
王雄对“偷窃”这件事，很有同理心，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夏洛的意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只是来的最晚，但最后唯一得手了。之前来的人在办公室躲藏着，干瞪眼看着他拿走了东西。
“说吧。你是怎么在办公室外，意外撞到曹云波，然后打斗杀死他的？”
雷军厉声道。
“我，我真没有。”
王雄摆摆手：“我没有遇到什么曹云波。一切都很顺利。不过…”
“不过什么？”
雷军盯着王雄的眼睛，只要王雄撒谎，绝对瞒不过他如鹰隼般的眼神。
“不过我好像当时听到了什么声音。”
王雄眨眨眼道：“我拿到了资料之后，急于向外走，但拐过一个走廊之后，我突然听到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然后就像是一个很沉重的东西，被人拖着在地毯上走。地毯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敢看啊。”
“…·”
雷军狐疑盯着他：“该不会你是打晕了回来的曹云波，然后将他拖走了吧？”
“不是的。真的。”
王雄拍着脑袋，突然叫了一声：“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还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我听到了类似马的叫声。”
“马的叫声？”
雷军、胡可、小唐等都诧异无比，对视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我非常肯定，是马的叫声，很低很低。从下面传来！”
王雄笃定道：“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这研发中心，又不是三汇肉业的屠宰场，哪里来的马叫声？”
“然后呢？你采取什么行动了？”
雷军沉声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
王雄苦笑道：“我当时是做贼心虚，哪敢在那里停留，还去什么地下查看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敢问啊。”
“…”
雷军一拍桌子：“感情你说了半天，都是一堆废话啊？你只能告诉我们，你之前去了曹云波的办公室，利用你丰富的偷窃经验，还有专业道具，完成了曹云波技术资料的盗窃。然后就听到了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你还说什么马的叫声？这玩意都是你胡编乱造对不对？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没杀人啊？”
“我…我没有！”
王雄绞尽脑汁，努力想了半天，只能垂头丧气说了一句：“我偷窃的技术资料，还没有来得及交给三汇的人。因为说好了他们要给我50万尾款，我才回去给他们。但至今我都没收到一分钱尾款，我就扣住了资料没给他们。”
“这些技术秘密，你放在哪里了？”
雷军皱起眉头问道。
“我放在自己家里。在我家床垫下面，床体里有个大箱子，里面都是我偷出来的各种东西。”
王雄叹了口气道：“我也顺便交代了吧。除了这起绿星农业的盗窃案，我还偷了不少东西。包括去年12月，市博物馆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巡展失窃案，就是我做的。”
“啊？”
胡可惊呼起来：“就是那副赵孟頫的真迹？《双松平远》？”
“对。”
王雄咳嗽一声：“《双松平远》，好像是。我偷的。”
小唐瞠目结舌：“《双松平远》可是价值过亿的超级文物珍品啊！当时这文物来中国巡展，却离奇被盗，案子也是引发了社会极大震动，我们东海市警方调动了几千人，进行认真搜查，除了发现米国大都会博物馆运输这些文物使用的【堡垒500】保险柜，被人撬开，其他没找到任何线索。想不到是你干的。”
“对，还有一些金店、首饰店的盗窃案，也是我做的。我一般只偷那些防守森严的金库，另外我都是自己做案，一般不跟人联手，就是怕猪队友落网之后，牵连供出我。”
王雄颇为自傲道：“就凭我一手开锁的手艺，天底下哪里不可去的？反正盗窃只是判三年，我大不了进去三年，三年之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
对于如此中二又自负的飞贼，雷军算是彻底无语了，挥挥手，示意小唐带人去他家，彻底搜查这个贼窝。
“我跟你普法一下。”
雷军虎着脸道：“别以为盗窃罪很轻！我告诉你，盗窃罪数额较大的，三年以下。数额巨大的，十年以下，数额特别巨大的，可以最高判处无期徒刑！而可以认定为“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条件，你至少包括三条，⑴犯罪集团的 首要分子或者共同犯罪中情节严重的主犯；⑵盗窃金融机构的；（3）累犯，还有你盗窃了米国前来巡展的文物，给中国的社会治安名声，外交形象，带来了很大的损失，可以认定为造成其他重大损失！这几条累加下来，我看你这一辈子要在牢房中度过了！”
“什么？”
王雄一下子傻眼了：“盗窃罪，不是只判三年吗？”
“你这种只偷金融机构、整天往家里搬金砖古玩的惯犯、累犯，怎么可能只判你三年？”
夏洛懒洋洋道：“雷军说的没错。你这辈子要进去了。”
“可，可我是主动交代的！”
王雄如落水之人，惊恐万状道：“警方并不知道我藏匿财物的地方，我主动说出来的。甚至没有用你们催啊。”
“嗯。”
雷军点点头：“确实。这个情节确实算是对公安机关破案很有利。我们还未搜查你的家，没有发现你的藏匿地方。不过说实话，你被我们找到窃取商业机密证据，被涉嫌杀人，你的家，无论如何，都会被警方搜索。这些藏匿财物的地方，不可能躲过我们的搜查。你这个算自首，有点太牵强了吧？”
“再说，以你目前交代的情况看，你偷窃的东西价值实在太高了。”
夏洛摇摇头：“从量刑标准实践看，盗窃私有财物超过30—50万的，就可以认定为金额特别巨大了。必须判10年以上。你还盗窃了赵孟頫的真迹，这玩意…”
“我是气不过我们国家的国宝文物，被老美抢夺走私走啊。明明是赵孟頫的真迹，米国大都会博物馆凭什么收藏？还不是被盗窃走私出去的文物？”
王雄吹胡子瞪眼道：“要不然这玩意偷到了这么久，我为什么还不出手？就是因为老子不想让这文物再落入歪果仁手中。这东西是咱们中国的，我偷的是美国强盗的文物，也能认定我是偷窃国家文物？”
夏洛似乎对王雄颇感兴趣，对雷军使了个眼色：“你去忙吧，我跟这位王雄谈一谈。”
雷军离开之后，夏洛拉了把椅子，坐在王雄对面。
会议室中，只剩下了胡可。
夏洛淡淡道：“你似乎还有点江湖侠义之气啊？”
“那是！”
王雄昂着头冷哼一声：“仗义每多屠狗辈！别以为我们这一行没有好人！我看要论骨气，你们这些警察也未必有我强！”
“哦？”
夏洛颇感兴趣道：“可据我所知，与赵孟頫的《双松平远》，一起被盗窃走的，还有一件埃及法老的金子面具，以及一件巴伐利亚公爵夫人的项链。这两样东西都价值连城，甚至比《双松平远》更值钱。你该不会主要目标是偷窃它们，《双松平远》只是顺手牵羊吧？”
“…”
王雄一阵语塞，尴尬一笑。
装英雄好汉，被人识破，这就比较尴尬了。
“不过，我倒是认为，你不是杀人犯。”
夏洛平静道：“跟他们不一样，我认为你这人颇为坦诚，不像是杀人犯。不过光是凭感觉，无法给你洗脱罪名或者嫌疑，你需要跟我说的更加详细一点——你当时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哪里听到的？”
“好。”
看到难得有个人相信自己的说法，肯替自己证明清白，王雄也感激地看了一眼夏洛：“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时，我偷完了东西，准备回去，在走廊拐角，听到了一声马叫声。”
“这一声马叫，我听得像是从下面发出的。”
“这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胡可吓得有点心惊胆战道：“半夜马鸣声，这个怎么听起来都不太靠谱啊？”
“不会错。我一定是听到了马鸣声。”
王雄肯定道：“有一匹马在地下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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