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这叫毁尸灭迹！
“就这么活生生塞进去？”
胡可一想到这个画面，就不寒而栗。
“…”
雷军、小唐等刑警，都纷纷陷入了沉默。
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利益冲突，被老板和下属，使用兽药麻醉再活生生塞入绞肉机之中。
他虽然身体麻醉，但很可能还保持意识清醒…
看着那巨大的绞肉机，两道波浪线的绞盘在自己头下徐徐旋转，自己却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这是怎么样一种恐怖的极致体验？
这种令人发指的画面，只是想一想都会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事情也正如李长顺说的，发展差不多。”
魏峰老老实实道：“我记得那时是接近一点，他成功把曹云波骗到了我们约好的地下室，那个绞肉机所在的仓库车间。我提前已经在那里铺设好了厚厚的塑料布，用塑料布盖住了地面。这是李长顺让我提前做好的。这样万一曹云波反抗，或者我们麻醉不成功，发生了打斗，他的血迹溅到地上。我们也不至于被警方发现。”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警方的现场人员，没能从你们的地面上，找到任何曹云波的血迹、人体DNA之类痕迹的原因。”
雷军冷冷道：“你这个从犯，把一切事前工作都做到位了。我们不可能找到什么痕迹。”
“但那绞肉机呢？绞肉机不可能不留下人体的血液，肉屑，或者其他法医物证能找到的痕迹。”
胡可询问道。
“这个…其实我们做了一个障眼法。”
魏峰干笑了一声：“这也是李长顺的主意。曹云波失踪后，我们绿星农业肯定是警方调查的重点。这种绞肉机不可能不引起警方的注意。他们肯定会调查这机器。所以…我们根本不是在这里将曹云波搅成碎片的。”
“什么？”
雷军一听说，感情这里还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敏感起来：“你们在哪完成的杀人？”
“就在…这个养牛厂！”
魏峰苦笑一声道：“我们当时把尸体用塑料袋包裹起来，然后由我放在后备箱，运输离开了公司，来到来这里处理的。而李长顺在杀人之后，并没有再参与，而是为了找不在场证明，紧急打电话联系了别人。他怎么操作的，我就不知道了。”
“但有人听到了马叫声，还有机器轰鸣声！”
胡可追问道：“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马叫声，应该是你们为了掩盖杀人可能发出的惨叫声，而播放的音乐吧？”
夏洛突然开口道：“我在冥想的时候，也播放了来自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的马叫声。胡可听着就很吵，很烦心。这样就算是麻醉剂剂量不够，没能将曹云波彻底失去知觉，还有叫喊的能力。在你们的马叫声掩护之下，别人就算可能听到了什么，也未必能听得清楚。你这兽医放的吧？”
“是啊。我们当时杀曹云波的时候，出了一点岔子。”
魏峰惭愧道：“我这兽医，处理马匹的麻醉药经验倒是很丰富，但对付人的剂量在计算上出了一些偏差。我当时也有点小私心，生怕我过去都是用马用镇定剂，剂量太大，作用太大，我给他打下的麻醉剂，万一超过了人体能承受的剂量范围，他一下子就麻醉过度死了怎么办？那我岂不要变成杀人犯了？”
“哦。”
雷军冷笑道：“原来如此。你也怕当首犯啊。”
“当然。”
魏峰小心翼翼道：“我只想当研发部主任，并不想杀人啊。所以我故意减小了很多麻醉药，只是能麻醉曹云波一阵子足以。李长顺并不懂麻醉，他看到我的剂量，也没说什么。”
“但真正到了杀人的时候，我一针下去，剂量有些不够。在李长顺将曹云波引到地下室，又一次发生激烈争吵的时候，我从曹云波的背后，猛然扑了上去，李长顺也在前面控制住曹云波。曹云波看到了我，意识到危险，拼命挣扎，大声呼救，同时与我们两个搏斗起来。不过他力气远不如我们大。我还是个兽医，拥有困住猎物的经验。我将他按住了双手，让李长顺控制住他，就给他的大腿动脉来了一针。因为是兽用注射器，针头非常大，如果扎脖子、扎手臂我的技术都担心不过关，扎不到血管上，只能瞄准他最大的动脉血管渣下去！”
“这一针下去，他就失去了知觉。倒在了我提前铺好的塑料布上。”
“我和李长顺都长出一口气。”
“谁知，他只是暂时昏迷了一小会，我们正在商量该怎么杀他，他居然醒了过来，还对李长顺动手发起了反击。李长顺恼羞成怒…”
“不对，停一下！”
雷军突然叫了一声：“事情不太对。对不上号。我们明明在被害者体内，还有吃下这人肉香肠的受害者体内，检测出严重过量的麻醉剂成分。否则第二受害者怎么会连带受到麻醉？引起了窒息？”
“确切的说，是超标35倍！”
胡可补充道：“这跟你说的，麻醉不足有巨大的区别。”
“是这样的。”
魏峰叹了口气：“我的麻醉剂并不超标，也不过量，甚至不足。导致曹云波只是暂时失去了知觉。李长顺看他醒了过来，但还在麻醉有效期，行动相当迟缓，就一把从我手中夺过了注射器，并亲自走到氯酮的塑料桶旁，也不管不顾，吸了很多，又一把扎入了曹云波的身体。”
“这一下，剂量严重超标。”
“我可以看到，曹云波的眼睛，几乎立即就闭上了，瘫软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怀疑，这一下李长顺给曹云波注射的剂量，已经大大超过人体能承受的极限，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300公斤的马，甚至是一头大象，都会被他这一下麻醉剂给打倒在地。”
“这么说，曹云波也有可能在这一次过量麻醉中，丧命了？”
“我认为是！”
魏峰笃定道：“你们警方不是事后检测，曹云波人体组织的麻醉剂含量，超过了正常值的35倍？就连有人吃了他的肉，引起了咽喉肌肉痉挛、窒息？这都说明了曹云波很有可能在那一次过量麻醉中，已经死了。”
“你的意思，是李长顺杀了曹云波？”
“对！”
魏峰毫不犹豫出卖了李长顺：“我那一针绝对是谨慎又谨慎，曹云波没有死，后来还醒来了。他真正的死亡，是李长顺引起和造成的。”
“那之后呢？”
“之后，李长顺也有些害怕，意识到自己可能杀人了。就让我把曹云波的尸体处理掉。他要去制造不在场证明。”
“我无奈之下，只能服从，我把尸体放在车后备箱里，运走了。”
“人肉香肠，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把他的尸体，运到了这废弃的牛棚，然后用提前储存在这里的二手绞肉机，跟地下仓库型号基本一样的机器给搅成肉酱，灌装成香肠。”
魏峰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严重触犯法律，局促不安道：“这个，损坏侮辱尸体罪，我是知道的。我也没办法，被李长顺胁迫的。我不动手，他就会如同杀曹云波一样，杀了我。他那时的状态十分疯狂，我看着都害怕。”
“那机器之后怎么处理的？我们没有在你的地窖里发现它啊。”
“那时还在。但我担心这事情东窗事发，就将这机器彻底拆的七零八碎，然后用水冲洗地干干净净，卖到了卖废品的地方。或者干脆丢到了很远的垃圾处理厂。这种生铁制成的产品，很容易被人捡走。这样一来，机器就彻底…”
“没了？”
雷军冷冷道：“这叫毁尸灭迹，懂吗？”
“我懂！我懂！”
魏峰连连点头，冷汗直流。
“然后呢？”
“我完成了毁尸灭迹，就给李长顺打了个电话，他收到之后，说这就放心了。他让我口风把严一点，跟谁都不要说。还说将来会给我足够的好处。让我不会白冒险。”
“还有一件事！”
胡可敏锐想起什么，大声道：“就是这案子爆发出来的缘由——人肉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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