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你欺骗了霍沐擎
可霍梓桉不太喜欢这位大帅哥的样子。
那人教“归”，霍梓桉就偏写出个“滚”字；那人教他写“莫”，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说叔叔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小名？
然后就写了个“蛋”。
连在一起——滚蛋！
来者倒不生气，始终面带微笑，反而是陆以沫看不下去了。
“蛋蛋！”
陆以沫快步过去，一把提溜起霍梓桉的耳朵，刚想把他拎进卧室去，手腕就被莫北抓住了。
怕凉到陆以沫，他甚至是先把手套脱了下来，才去抓她。
征征的凝视着她，感觉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以沫，你居然真的没有……”
那个字太不吉利，莫北生生咽了回去，然后摸了摸霍梓桉的小脑袋瓜，笑道：“别责罚他，男孩子就是调皮才可爱，只是……他不像你那么安静。”
陆以沫知道他在问什么，却并不想回答他。
私家侦探已经告诉过她了，告诉她莫北当年做过什么。
但是，她也不矫情，思索了几秒，就直接把皮包拎了起来，面色很平淡的问：“去哪儿？”
那种近乎冷漠的眼神，刺得莫北一瞬间有些心疼，抿了抿唇，微笑道：“你选地方，我选位子，我们一贯如此，不是吗？”
陆以沫走到门口，停下，回忆着曾今，心口也感到一痛：“对……”
“但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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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紫轩佳园附近一家不引人耳目的小餐厅里，琳琅满目的西餐，摆了一桌子。
陆以沫心事太多，没什么胃口，但莫北还是细心的帮她把辣椒全挑出来，然后左手叠着右手，静静欣赏着她。
“五年了，以沫，你出现在我每一个噩梦里，我梦见你满身是伤，被那个人渣送给绑匪，你拼命喊我，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升机飞走……梦一醒，就是枯坐一夜。”
“但好在，你回来了，你现在比以前更美了，再多做一万个噩梦，我也愿意来换今夜这场美梦初醒。”
陆以沫轻轻一笑，吸了口果汁，毫不客气道：“你更老了。”
“你长了白头发，你比以前更黑了些，也更瘦了。倒的确一副每晚都惶惶不安的样子。”
莫北就像听不见话里的嘲讽，顾自拣起块鹅肝放进她的碟子里，温柔道：“enjoy。”
陆以沫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了餐具，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
莫北欣赏着陆以沫吃饭的样子，有些失神，片刻后才答道：“我就没有相信过你的死讯。”
“那艘直升机载着你，居然从国家紧急航线上大摇大摆的飞过了太平洋，航管局无人报案；几天后，有一架同型号的，载着从法场里偷出来的几具尸首，爆炸在了罗江区，那时我就明白，你是被某位大人物掳走了；”
“我每天调查，眼线洒满了全国，却没有任何线索，直到前夜从香港传来了线报，说有人看到一个跟你有九成像的女士，上了艘轮船……”莫北抿口酒润润干涸的薄唇，笑道：“那时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而你以前就跟我说过，你在海城只信得过一个叫唐佳佳的人……”
原来如此……
“五年。”陆以沫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问：“除了每夜做噩梦，你过的还好吗？”
莫北默了片刻，端起红酒杯摇晃，凝视着里面的猩红“这么说吧……”
“你“头七”后第一天，有人烧了我的房子。”
“第二天，我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第五天，所有跟霍家有过来往的官员，联名向上级弹劾我以公谋私；”
“第十一天，我被留职查办，我在国内外挂靠于亲戚名下的公司，全部遭到了股市狙击、工商起诉、税务调查等一系列刁难。虽然最后及时摆平，但单是打点人脉上，就花了十几个亿，误工损失则更加严重。”
莫北顿了下，摇着头扯唇一笑：“但从那天后，报复的力度反而变小了，听说是霍沐擎捡了一只鹰，他放话会用这只鹰，举行我的天葬。”
陆以沫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失声嗤笑道：“你在告状吗？”
“霍沐擎是个混蛋，我最是恨不得报复他，但相信没有了某人给他打的那通电话，他也不会混蛋到，送我去死的份儿上吧？”
莫北猛地一怔，其实他知道，陆以沫说是这样说，可并不见得了解的很详细。
但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点头坦诚道：“对，我是对霍沐擎放了个烟雾弹。”
“我告诉他，绑匪是我的人，他只需要救莫思雪。因为我以为，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救出你，以为这样才能够让你彻底死心，从而得到真正的幸福，我……”
“总之，我错了，以沫，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陆以沫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
一半是因为霍沐擎没有混蛋到底，他真的只是受人蛊惑；
而另一半，则是因为莫北也没有混蛋到底……
这两个男人，占据了她生命的一大部分，虽然她如今已经涅槃重生了，但没有人愿意承认，曾经败的彻彻底底过。
“听说……”晃了晃酒杯，陆以沫转移话题道：“你跟莫思雪，关系破冰了？”
“哼！”莫北露出了这场饭局中第一个厌恶的神情：“算是，但也不是。”
“我们莫家，关系向来错综复杂，那些老人什么事情都要插手。原本他们不敢烦我，一直将我作为下一任家族话事人来看待，但霍沐擎的报复，让他们突然支持起了莫思雪，向我施压。“
“我明白，他们是想通过联姻来促进我跟霍沐擎讲和、甚至合作；我不屑这样做，可因为公干的关系，我有不少产业挂在这些老人的名下，所以不得不退让几步。”
“但也仅是名义上的破冰，我跟她从没实际的联络过。”
看着莫北眼底的陈恳，陆以沫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不必跟我表忠心呀。”
“我跟莫思雪的瓜葛，与你无关，我的事，也如此。莫北，我一直怕耽误了你，我希望你明白，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只是某些人一旦爱过，就会跟着那场爱情死去。”
说完，她站了起来。
莫北将溢于言表的痛苦表情压制下去，也放下了酒杯。
就在此时，一个酒鬼模样的光头摇摇摆摆的跌撞过来；
陆以沫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抄起对桌的开水壶，猛抛了过来！
“小心！”
陆以沫本能的闭住眼睛，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扯进了温热坚实的怀抱里，四周一阵尖叫与瓢盆倒地的声音。
等她再睁开眼，落地窗上已经破了个大洞，“酒鬼”逃得无影无踪；
莫北则保持着紧紧搂住陆以沫的姿态，眼睛紧闭，俊脸上通红一片，耳朵与脖颈都被烫得脱皮，满背冒着蒸汽。
“医、医疗箱！快拿医疗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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