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宁愿跟她上床？
真希望他叫我艾什莉……
站在门外的艾什莉想道。
作为霍沐擎最狂热的仰慕者，她做梦都希望从他嘴中听见她的名字。
然而，她却只是个替身而已。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非常开心，她终于可以留在白马王子的身边了！
而且，如果李叔叔没骗她的话，她顶替陆以沫的期限，很可能将会是永远……
强忍住扑进霍沐擎怀里索吻的冲动，艾什莉耍了个小心眼，道：“你可以叫我艾什莉，这是我的本名。詹尼佛只是个用来做生意的假名而已，亲爱的。”
“可艾什莉也只是假名，不是吗？”霍沐擎有些颤抖的抚上她的脸：“你是以沫，我的以沫……”
滚烫的触碰，令艾什莉颤抖了一下，两眼直冒星星的道：“随便你想叫我什么，亲爱的。”
她这是……默认了？
霍沐擎心跳的很快，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令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伸手把艾什莉牵进来。
李烨很有眼色的告辞了，接送艾什莉过来的聂楠，却像个电灯泡似的纹分不动；
霍沐擎有些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微笑着对艾什莉道：“去洗澡吧，我帮你煮咖啡。”
是的，亲爱的！
我保证会洗得很干净，你一定会喜欢上我身体的味道……
艾什莉小跑着去了浴室，霍沐擎这才依依不舍的把眼神收了回来，笑容瞬间冷淡了许多：“你想说什么？”
聂楠攥了攥拳头，直言不讳道：“她不像陆夫人。”
“一路上她跟我说了很多话，表现的简直就像一个花痴！可据我这几天向李经理等人的了解，陆夫人，是一名很有才干的女士，并且跟您一样，谨言慎行。”
霍沐擎就像没听见似的，顾自走进了开放式的厨房，舀起勺咖啡豆放进研磨机里。
“难道上一次在美国，你都没有注意到你女儿看她的眼神吗？”聂楠跟过去，追问道：“那不是看自己母亲的眼神，甚至充满了仇恨，我都怀疑她在冒充陆夫人时，有虐待过小姐。”
“砰砰！”
研磨机里的粉末被磕了出来，霍沐擎专注的操纵起了虹吸壶；
沉默了好半天，他才沉声道：“我在越南的地下拳场发现你时，你倒在狗笼里。”
“你虽然替你的金主打赢了上百场拳赛，可只需要一次失败，就失去了所有价值。他要用那些种犬侮辱你，以此来满足那些贵宾的变态兴趣，然后让你跟饿了五天的金钱豹搏斗，直到被吃掉……”
聂楠攥紧了拳头，低垂眉眼，再不吭声。
霍沐擎瞟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忙活手上的事，淡淡道：“我把你们赎出来时，所有人要么在哭，要么就是麻木不仁。只有你，你一声不吭，一直跟着我，最后问我——Boss，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那时候，在你的眼睛里，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烧死，痛不欲生，也没有掉一滴眼泪的人……你让我想起了她，这就是你十年如一日说着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却一直都纵容你，把你留在身边当心腹的唯一原因。”
“忠言，良若苦药，但如果喝药的人没病，苦药就只剩下了苦，形同毒药。”霍沐擎摆好杯子，斟了三杯咖啡出来，把其中一杯给聂楠推过去，眼神很平静的看她道：“你为什么不学学李烨呢？学习他的谈吐，学习他的分寸。”
聂楠握住滚烫的咖啡杯，手茧厚的比男人还要耐烫，沉默了半晌，猛地抬睛道：“可你就是有病！”
“你等了五年了，怎么能如此草率就确定她是你要找的人？况且，那个李怀远，他们一家明明就跟老夫人有仇，他为什么要救下并且收养陆夫人？为什么长达五年的对此保密？现在又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答应金小姐，把这位“陆夫人”带回国内与你相认？”
“还有很多疑点，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霍沐擎用手帕擦了擦袖子，没回话，只是专注的调配咖啡；
聂楠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注意到了霍沐擎手上的动作，脸色一变。
霍沐擎喝咖啡，向来会加糖加奶，五年前陆以沫死后，却没了这习惯。
李烨曾今告诉过聂楠，这是因为陆以沫喜欢喝苦咖啡，霍总便以此睹物思人。
而就在刚才，他却给剩余那两杯，都加上了佐料……
“你……”聂楠惊疑不定：“你早就知道她不是陆夫人？”
霍沐擎动作一僵，接着继续忙活，等把咖啡端上桌了，他却又拧开瓶威士忌喝起来，眼神透着股苍凉，凝视窗外的残月。
聂楠不再置喙，站一边等待着，等了半天，听见霍沐擎沉声的问她：“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聂楠没吱声，摇了摇头，霍沐擎把酒杯放下，有些失神的看向猩红液体中自己的倒影。“是绝望。”
“我早年就被父亲送进部队，他对我特别狠，有时候甚至会狠到，我觉得他跟我有仇。他一直都希望我能把任何事情都做到极致，于是托关系，后来直接把我送到了阿富汗的维和前线；”
“我在阵地中待过两年，受伤最重的一次，有两枚子弹都卡在了骨头里。但后勤部已经全线撤退了，于是我用匕首把伤口刨开，从骨头里面，把弹壳撬了出来。”
“那一次，我活活疼晕了过去，昏睡了五天，但当从尸体堆里醒过来时，我的心里并没有任何阴影。因为我知道，我还活着，而活着就有希望，拥有一切的希望。”
霍沐擎低下头，透过衬衣，凝视肋部的两枚弹痕，淡淡道：“但以沫失踪后，我没了希望。”
“我就坐在那艘船上，每夜每夜听着海风的咆哮。我树了一座灯塔，但没用，太阳也无法驱散那无尽的黑暗。而绝望，就像一只梦魇中的恶鬼，它用身躯把我锁在船舱，它让我眼睁睁看着它像黑夜一般膨胀，”
“我就被囚禁在那狭小的空间里，痛苦拥挤不堪，向着四壁蔓延，而我，却出不去，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整艘船往下沉，我甚至为此，感到解脱……”
搓了搓疲乏的脸颊，霍沐擎不再出声。
聂楠看着他，恍然大悟的颤声道：“所以，你为了摆脱这痛苦，宁愿沉沦、宁愿堕落、宁愿……跟那个花痴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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