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叫爸爸
“我去！”
陆以沫紧忙披上了外套，边对里屋喊道：“最近辛苦大家了，我会给小林派一张卡，里面除了大家的工资以外，还能剩几万，就拿去聚餐吧。至于眼下这事儿，着急也没用，等我想出对策来了，再说吧！”
说完，陆以沫风风火火的跑下楼去，驱车赶往城东分局；
局子里，此时正热闹着……
“小子。”一名警官摁住霍梓桉的肩膀，嬉笑道“你刚才叫我们北局……什么来着？”
霍梓桉唆了口冰激凌，偏开头去不理。
“别逗他了。”莫北笑道；
他刚从凶杀案现场过来，心情就跟那条染血的裤腿一般焦虑；但一见到这小子像极了以沫的那双眉眼，又立马好转了过来。
“你妈咪可能堵车了。”莫北蹲下来，看了眼腕表，温尔一笑：“叔叔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这附近有家博物馆，还挺有趣的。”
“切~博物馆有什么好看哒？”霍梓桉傲娇道：“爸比前几天才刚带我去了迪士尼，那里的跳楼机好玩多了，就是有点矮，本宝宝觉得还不够刺激~”
闻言，莫北的笑意就像被风化了，寸寸僵硬。
梓桉……已经跟霍沐擎相认了？
也就是说，以沫已经原谅了他，并且，想跟他复合？
“小子。”一旁警官看出了莫北的不悦，忙嬉笑道：“白来的大便宜，你还不惜得捡是怎么着？要不这样……你来警局肯定是有事儿吧？很好，只要你肯叫北局一声爸爸，再陪他出去玩儿会，我就答应帮你。”
“唔……”小家伙面露犹豫；
就在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揪起了他的耳朵！
“臭小子，长出息了你？旷课也就算了，怎么还能乱喊人爹？知不知道你莫叔叔是干什么的？”陆以沫气急败坏道，旋即苦着脸看向莫北：“对不起啊，给你们添乱了，我马上就带他走！”
莫北还没来及回应，霍梓桉就挣脱了出来；
扔掉甜筒，两手气呼呼的插在小肥腰上，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了我？”
“我是来找爸比的，哪像你，爸比都被警察抓走了，你还在外边闲逛呢！”
“再说了，人家哪里添乱了？他巴不得我喊他爹呢，不信，你问他！”
陆以沫愈发尴尬了，莫北却是眼睛一亮。
虽然这孩子，是他最讨厌之人的种，可只要以沫愿意，他的确是巴不得，当这孩子的父亲。并且一定会对他，视如己出。
“小子，那你喊是不喊呐？”警官调侃道：“刚才的话，可还奏效哦~”
“可以喊，但涨价了！”霍梓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摊开小手哼道：“他要是能把我爸比放出来，再给我一千万，在学校修座Robot实验室，我就可以考虑一下~”
谁都能听出这是句戏言，莫北却表情一怔，真的掏起了支票本。
“喂！”陆以沫哭笑不得的搡搡他：“你想什么呢？不会当真了吧？”
莫北一楞，这才把伸进领子里的手收回来，违心而笑：“当然没有，当然……”
陆以沫松了口气，这才把霍梓桉拎起来，关到了车里面去；
然后回到队长的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祈求地低声道：“莫北，我……”
“我知道。”莫北双手插兜，靠在办公桌上，凝视着窗外的乌云，心情也不免有些阴郁，道：“你想让我帮霍沐擎，对吗？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不可能。”
“这样说，也许会显得很卑鄙，但我的确很乐意让他一辈子都无法碰触你。因为他是个疯子，他迟早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牵累到你。并且，对于我而言，他就是我的痛苦之源、妒恨化身，你很清楚这一点，以沫，我也没什么可虚伪的。”
说着，莫北离开了桌子，靠近陆以沫。
原本想抱她，却在捕捉到她有所躲闪后，改为替她掸去肩头的灰尘，抿唇道：“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也帮不了他。”
“他最近被推到了媒体的风口浪尖上，在这个节骨眼儿，他还不收敛，反而当街行凶，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现在，很多人都在背地里冲他落井下石，单纯有钱的倒不怕，就怕那些被他得罪过的、手腕狠毒的政界人士。”
“这么严重？”陆以沫焦急道：“他只是打了邵钟祥一顿，而且还是为了保护我，应该算做正当防卫吧？”
“不管如何，就当我求求你了莫北，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帮帮他，好吗？”
莫北看着陆以沫一副六魂无主的样子，眼神黯淡了几分，背过身道：“我帮他，谁帮我？哪怕我真能托关系，把他给保出来，可如果有人因此对我大做文章怎么办？我以为你多少都会考虑到这一点的，但是以沫，原来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陆以沫心口狠狠一震！
“你、你别误会！我只是太着急了，所以才……”
莫北的眼神痛苦着，摆手示意不必解释，然后顾自走向了办公桌，把电脑打开；
电脑屏幕上，正重播着海城新闻，画面中的邵钟祥，浑身都插满了导管。病历卡上清晰的写着——持续性植物状态。
“怎、怎么会！？”陆以沫讶然失色：“他当时，明明还很清醒的，沐擎最多打断了他几根骨头，他怎么会变成植物人？”
“因为……”莫北微微颔首，用两根手指搓动鼻梁：“不是霍沐擎做的。”
“你现在懂了吗，以沫？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上位者的世界，就像战场，每时每刻都杀机四伏、陷阱密布！如果这件事弄不好的话，就会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以沫闻言陷入了呆滞，嘴唇苍白的厉害。
莫北心疼的掏出湿巾，替她擦了擦，然后拎起警帽，转身而去；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背对着陆以沫，沉声道：“我会尽量调查出有人对邵钟祥下了黑手的证据，以驳回法院对霍沐擎重度伤害罪的指控，顺利的话，他就能保释了。”
“为什么？”陆以沫大感意外。
“因为不管你在不在乎我，我又有多讨厌霍沐擎，都跟我爱你这件事，没有关系。”莫北深呼吸了一下，戴上警帽：“还有“只要你开了口，就一定会帮你”……这是我对你做过的承诺，永不反悔。”
“咔吧~”门被关上了。
陆以沫愣在办公室里，过了半晌，才黯然的咬唇，春霞脑袋。；
她这一辈子，自问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但唯独对于莫北，她真的对不起这片似海深情……
“吱呀~”门又被推开了；
方才逗弄霍梓桉的那名警官，走了进来，把警帽往桌上一扔，笑道：“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陆小姐，说真的，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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