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遗传性心脏病
霍沐擎没理会莫北，只是微微侧过身子，一下一下轻轻拍打陆以沫的脊背，边淡淡道：“你父亲有没有起疑心？”
“……”
“还不到时间。”莫北沉默着，道：““婚闹”造成的利空，至少还要在两家公司上空盘旋一个半交易日，在此之前，跌再狠也是情理之中的，没有人敢贸然判断什么。”
“但等利空期过去，再做空，就会很容易招惹到证监会。所以，我看你最好还是见好就收。”
莫北拉开窗子，点了支烟，望着窗下银装素裹的雪景，道：“为了不给别人留下话柄跟把柄，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没有减持过自己手里那41%的总股本；你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资本逃逸方式，本来就无法以盈利收尾，如果你的最终目标是毁掉这座被邵派驻空的城堡，在其他地方东山再起，那么我给你的建议是——即刻辞去所有职务，乘股价还没跌破净值，光明正大的沽空股权套现。”
“届时，沽空股权的收益，加上这段时间做空的，虽然比不了华盛巅峰时期的价值，但也算笔天文数字了；在账面上你大亏特亏，但以华盛之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实际情况来看，你始终是这场闹剧中最大的赢家。”
霍慕擎把陆以沫搂紧了点，暗有所指的讥笑道：“要做空运营状态稳中向好的华盛，我就必须制造出足够分量的利空。而这个利空一出，我的人脉网，以及在银行的信誉保证，也就瞬间失效了。所以只能投入自己的全部私人储蓄，来维持做空力度，确保不被任何人任何势力反水。”
“也就是说，不管在权利、还是经济方面，直到整个计划收尾前，我都无法威胁到你，那么，你又何必这么怕我呢？”
看着霍慕擎戏谑的令人生寒的眼神，莫北无意识收紧了拳头，阴冷道：“我不是怕你，我是缺钱！”
“我做你的保护。伞，你实现资本逃逸后，挪出款项配合我做空莫氏，这是我们的合作章程，你别忘了！
“好的，好的～”霍慕擎淡淡而笑，把玩着陆以沫的头发，道：“你去找李烨吧，我会交代他先转给你五十亿。”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知道，我这保护伞值不值这个价？”
莫北闻言掐灭了烟蒂，丢进纸篓里，然后转回身道：“如你先前预料的，在“婚闹”加“刑拘”的丑闻曝光后，你背后那人，马上撤销了未来十年内，所有政府对华盛公司的项目扶持。意思很明显——如果你无法重新展现出值得他合作的实力，他不仅不会搭救你，还准备切断并销毁所有与你的往来。”
“裴岸南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乘虚而入，聘请了国内律师，向证监会发起了针对你做空行为的举报，不过——全被我托人，以证据不足驳回了。”
“在我们的合作完毕前，政务方面，你不需要担心什么。还是操心好你这身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吧。”
说着，莫北脱下西装，朝陆以沫盖了过去；
霍沐擎一直戏谑玩味的眼神，瞬间冰冷下去，一把推开莫北，顾自帮陆以沫掖好被角。
“不需要你。”
莫北一怔，顿时恼火至极，刚想开口发难，陆以沫就被惊醒了。
“你们……你们干嘛？”揉着惺忪睡眼道：“不会又打起来了吧！？”
“怎么会。”霍沐擎那脸就像会变戏法似的，冷意瞬间荡然无存，充满人禽无害的笑意：“只是让我帮忙鉴别一下衣服。”
“北局长品味不错，这面料的确是意大利纯手工纺的。不过，再好看的衣服，也只是衣服，过了季节，便不宜再穿，你说呢？”
说着，故意把陆以沫温暖的身体往更里处搂了搂，露出一脸享受的神情。
莫北牙根都快咬碎了，强压住心头的妒火，把西装穿回去，还以微笑道：“霍兄说的是，不过有一种服饰倒是永远都走在潮流的最顶端——成年人纸尿裤。肾不好的，哪个不需要它呢？”
这俩人在干嘛？
明明一个比一个笑得温良恭俭让，怎么眼神交错间，却感觉直冒火星呢？
就在此时，霍沐擎眉峰一蹙，咳嗽了几声，桌边心电图也随之猛然跳跃了几下。
一帮护士，紧忙涌了进来。
霍沐擎小声说了句没事，便把陆以沫推下了床。
陆以沫懵头懵脑的跟莫北出去，把整张脸贴在窗户上，一瞬不瞬望着护士们拔插他身上的导管。
过了会儿，一名主任医师快步的走过来，陆以沫在他进门前拦住，心急问：“医生，我是他的家属，能不能先告诉我，他情况到底怎么样？”
“这……霍总彻底昏迷前，就跟急救人员嘱咐过了，不准跟任何人透露他的情况，我……”
“他跟一件案子有关。”莫北亮出证件，帮陆以沫说道：“我是公安总局的，了解他的身体状况，在职权范围内，你必须配合。”
“这样啊？”医生警惕的看了眼霍沐擎，确认他没注意到这边，才小声道：“那我就说了哈。”
“霍总的身体强度，远胜普通人，可他早年间从大概十米左右的高度上，被人从直升机上推下来过，当时腹内就挫伤留下淤血了；”
“在此之间，据李副总说，霍总没有留在医院好好治疗，而是搬到了阴冷潮湿的船上，并且长达半年的驱车在野外寻人，不眠不休，甚至有过连续三天三夜，步行入山寻人，最后脱水休克，差点被老鹰啄死的经历。”
“这本身就令他的器脏代偿劳作严重，之后他又得到了前妻死亡的噩耗，悲愤至极吐了口血……自此霍总的肝胃状态，一直就不怎么乐观。”
“而在今年的夏季，他再一次从高达将近二十米的直升机上，跳了下去，肋骨当场就断了三根，肩胛骨、尾椎骨不同程度折损，各个器官出现轻微移位，肺、胃部还大量出血……说真的，我看完全部病例后，奇怪的不是他这“内伤”为何久治不愈，而是，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他在这世上，肯定有什么特别留恋的东西吧？否则大脑早就根据躯体受损的情况，先他的意识一步，停止各神经的运作了。”
陆以沫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看看里边正望向这里的霍沐擎，又不敢流，只能拼命咬牙往回憋。
莫北心疼的搂了搂她的肩，蹙眉道：“别吓她了，直接说你们的讨论结果吧，什么病？”
“没病，”医生摇摇头，苦着脸道：“或者说，这种情况，已经很难归类到单一的病症了。表面上他依旧矫健健康，可内脏却始终不在健康稳定的频率上运行，久积便会成病。比如这次吐血，正是新陈代谢减慢所致的。”
“对了，据说他的母亲还有遗传性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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