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第114章
林灼灼和娘亲尽力掩饰情绪, 跨入大殿后,谁也不惊扰, 母女俩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席位。
但萧盈盈眼角眉梢的愤怒遮掩不住, 林灼灼一张小脸更是想哭,这般模样,一落座, 就惹来了好些交好的贵妇人和贵女询问。
“你们这是怎么了?”
“遇到什么事儿了?”
她们不询问还好, 一询问,林灼灼就再也“忍不住”了, 一双美眸里迅速染了泪花, 拿着帕子抹个不停, 很快红了眼眶。
“灼灼, 你和你娘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在别桌与一堆将领喝酒的林镇山, 得知妻女不对劲, 回来一看,见女儿抹着帕子在掉金疙瘩,林镇山立马扶住女儿肩头, 大声问。
“爹爹……”林灼灼一见爹爹来了, 原本还能忍住的泪, 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头扎进爹爹怀里, 扑簌簌往下落。压抑地哭, 哭得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说不出的可怜。
“盈盈,到底怎么了?”林镇山见女儿哭得这么可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急得扭头问娇妻。
萧盈盈红着眼眶, 也是不说话。
正在这时,先头在前庭旁观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大殿,没两下,太子卢湛疯了似的追逐林灼灼母女的事,便传开了。
林镇山武艺高强,五官敏锐,耳力尤其超群,从妻女这里得不到答案,隐隐听到旁人在低声嘀咕,二话不说,将啜泣不已的女儿交给娇妻,就冲过去询问详情。
很快,林镇山得知了事情经过,愤怒异常,一双拳头立马握紧。若太子卢湛立在他跟前,怕是要一拳头捶得太子满地找牙。
不过,太子卢湛眼下不在跟前,林镇山也不打算放过,撸起衣袖就要冲出大殿,去找太子卢湛算账!
那些战袍兄弟得知林镇山妻女遭了太子欺辱,也一个个激愤起来。
不过这些战袍兄弟们理智尚存,纷纷拉住要冲出去的林镇山,劝道:“镇国大将军,别急,有皇上在,必定会给大嫂和侄女一个交代的!”
“皇上”两个字出来,林镇山到底脑子清醒了些,知道这是兄弟们在提醒他,犯事的那个到底是当朝太子,不管多无耻,多猥琐,干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卢湛一日没被废黜,就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储君,他们这些臣子奈何他不得,更不能私下里动手。
否则,便是以下犯上,便是藐视君上。
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这样的道理,林镇山如何不懂?但受辱的是他妻女啊,若不亲自为妻女出头,他还算个什么男人?算个什么父亲?
所以,林镇山豁出去了,拼着事后被崇德帝惩罚,也要冲出去狠揍太子一顿再说!
“镇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几个战袍好友死死拽住,将林镇山摁在椅子里,不让他出去惹祸。
林镇山赤红了双眼,命令他们:“放手!我今日非得出去,很揍他一顿不可!”
“大哥,忍耐,皇上绝不会坐视不理!”苏炎见林镇山情绪很激动,好几个将领都要按不住他,苏炎作为拜把子兄弟,哪能不现身?立马急急忙忙赶来,凑到林镇山耳边悄声道,“大哥,稍安勿躁,别……坏了事。”
坏了什么事?
废太子这样的大事,苏炎作为剑哥一党的,怎么可能不及时知晓内情?
不料,苏炎刚说完,却被林镇山暗地里掐了后腰。
苏炎:……
合着大哥也是在演戏呢?
上演一出“怒极要揍人,却被战袍好友死死困住,没能成功出去揍人”的父爱之戏。
望望林灼灼和萧盈盈还在那头演着,苏炎第一次惊觉,大哥这一家三口唱戏的专业程度,堪比戏台上的台柱子呢!
那个逼真哟,将他苏炎都给骗过去了!
然后,苏炎想想也是,剑哥做事自然靠谱,怎么可能容许林镇山节外生枝、出岔子?必定是提前透露过消息的。
~
满大殿的人都晓得出了何事了,崇德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福公公赶在第一时间收集消息,火速回禀了崇德帝,将太子殿下冲林灼灼大喊的那些话,什么“卢剑下头那个玩意儿不行,萎的”,什么“你守一辈子活寡多遭罪啊”,全都一五一十,向崇德帝说得清清楚楚。
崇德帝听了这等荤话,心头一滞。
崇德帝当真是想不到啊,那个孽子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读成了纸上谈兵的废材就罢了,如今,那些书还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干出口吐淫.秽之词,当着姑母的面,羞辱表妹之事来!
混账!
简直是太混账了!
崇德帝气得手指死死捏住茶杯,捏得手指尖都泛了白,最后一把将茶杯重重扣在龙案上,怒道:“混账!快把那孽子给朕找来!”
福公公了然,太子卢湛这回是闯了大祸了,绝对善了不了。福公公连忙领命,快速出殿门去寻太子卢湛。
不想,福公公还未走到殿门口,殿门口突然一暗,竟是太子殿下大摇大摆地自己出现了。
话说,卢湛闯了祸后,脑子装了屎的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被萧盈盈掌掴两巴掌后,先是怒得不行,想挣开小福子,好好冲上去还萧盈盈两巴掌。
后来迟迟没挣脱开,慢慢的,卢湛自己又气消了,还望着萧盈盈母女即将消失的背影,再度痛心疾首地大喊:
“灼灼啊,姑母啊,孤说的都是事实,是事关灼灼一辈子幸福的事实啊!忠言逆耳,你们不爱听,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私下里也要好好考虑考虑啊,别关顾着生气了啊……”
直到林灼灼母女跑上另一条小道,跑得不见了踪影,卢湛还在那儿喃喃自语了好一会。
后来,卢湛小腹一阵憋,有了尿意,才住了喋喋不休的嘴,大摇大摆地去净房放了水。放水时,忽地想起林灼灼和萧盈盈,都吃了那盘拔丝香蕉,都吃下了大量的泻药,指不定已经发作了。
思及此,卢湛果断不尿了,憋回还未放尽的尿,飞快提好裤子,脚步如飞地回到大殿。刚跨进大殿门槛呢,放眼望去,就见萧盈盈和林灼灼那儿围了好几个人,看上去一个个都在询问着什么,满脸担忧。
“哟,是药效起作用了?身体开始不适了?”要不,干嘛围了那么些人,还一个个都面露担忧之色?
思及此,卢湛那个乐开怀啊!
笑容瞬间爬满了脸!
随后,卢湛又火速朝父皇和湘贵妃望去,要好好欣赏一下父皇的满面焦灼,以及湘贵妃的满脸醋意。
自然,两样他都没见到。
远远望去,卢湛只望见了父皇瞪向他的怒眼,那目光饱含了失望和愤怒。
卢湛脚步一顿,怀疑自己看花眼了,连忙抬起两只手揉揉眼,然后拿开手再看……呃,父皇怎的还是那样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
“还在眼花!”卢湛喃喃自语完,再次抬起两只手揉一把双眼。
正在这时,福公公到了卢湛身前,见到太子这样一副蠢模样,心头当真是无语至极。清了清嗓音道:“太子殿下,您欺辱宝扇郡主母女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您赶紧去皇上跟前请罪吧。”
卢湛听了这话,揉眼睛的动作一顿,然后脑子慢两拍的他才逐渐儿想明白,为何父皇眼下一脸怒容,为何父皇要怒瞪他。
可想明白后,卢湛非但没害怕,也没胆怯,也不知他的肥胆哪来的,反倒是心头窜上一股火气,还立马上了脸,满脸愤怒地瞪了眼萧盈盈。
随后,卢湛快步来到父皇跟前,指着自己面上的指甲划痕,大声告状道:“父皇,您如此怒瞪儿臣,八成是表姑母恶人先告状了吧?这件事,可不是儿臣的错!儿臣追过去,好心劝灼灼要为她一辈子的幸福着想,远离卢剑那个不举的浪荡子……”
不举?
到了此时此刻,到了崇德帝面前,太子卢湛非但没有丝毫收敛,还口口声声蹦出“不举”这样污人耳朵的词?
还一开口就说萧盈盈恶人先告状?
末了,还直言不讳睿王卢剑不举?
大殿里的文武百官和内外命妇纷纷惊呆了。
太子殿下这是疯了吧?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脑子里一点数都没有么?
这不是存心跟崇德帝对着干,要进一步激怒崇德帝么?
果然,卢湛话还未完,崇德帝恼怒至极,直接拿起龙案上的杯盏就砸了过去,不偏不倚,砸中卢湛额头。茶水泼了卢湛满头满脸,随后“砰”的一声,杯盏撞碎在地,碎成好多片。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崇德帝怒斥声:“你简直就是混账!到了此时此刻还不知错,在朕面前还满口的淫.秽之语!那些圣贤书全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给朕跪下!”
彼时的卢湛还站立着的呢。
听了父皇的怒吼声,脑子慢两拍的卢湛,耽搁了好一会才撩起袍摆跪了下去。但很显然,卢湛跪是跪下了,却满脸的不服气,甚至,还半转过身去,用手指愤怒地指着身后不远处的萧盈盈,怒声吼道:
“萧盈盈,你扇了孤两巴掌,孤还没好好跟你算账呢,你倒好,反倒利用你的媚术,又蛊惑得父皇彻底站去了你那一边?”
萧盈盈用媚术蛊惑崇德帝?
这话,太子都敢当着崇德帝的面说?
满大殿的人,彻底惊呆了,纷纷表示太子这副疯模样,怕是真的疯了吧?
萧盈盈也震惊得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疯癫恼怒、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的太子,她还是头一回见。
林灼灼也震惊极了,两世以来,她还是首次看到太子如此不害怕皇舅舅呢,都敢当着皇舅舅的面,怒斥她娘亲?望着太子双目赤红,恨不得吃了娘亲的模样,林灼灼心头越发肯定,太子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天呐,下一刻,失心疯的太子不会要冲过来,打她娘亲吧?
正在这时,太子卢湛膝盖一动,似有站起之意,林灼灼立马害怕地抱住娘亲:“爹爹快来,保护我娘啊……”
卢湛听到这话,脑子慢两拍的他,好一会才听明白林灼灼在喊什么,明白过来后,他恼怒至极,冲萧盈盈大喊道:“打死你,打死你,孤今日就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恶人先告状的毒妇!”
说不,卢湛还真起身朝萧盈盈扑过去。
“啊……”林灼灼抱住娘亲,惊声尖叫。
萧盈盈身边的那些个贵妇人和贵女,也全都吓得失声尖叫,四处逃窜。
一时场面混乱极了。
林镇山早挣脱开那些战袍兄弟的禁锢,一把冲到了萧盈盈身边,果断将妻女护在身后。太子卢湛张牙舞爪一头冲过来时,看上去气势汹汹,可卢湛那点三脚猫功夫,哪怕再发狂,对上武功高手林镇山也是不够瞧的。
只见林镇山三两下就钳制住了太子双臂,然后一个用力给反剪了!
卢湛动弹不得,但依旧像一只吃人的老虎一样,张开血盆大口,仰起下巴要咬人。可他还能咬谁呢?谁也咬不到,只是露出一脸凶残样,瞪大双眼张开大嘴,空做出咬人的动作罢了。
“天呐,太子殿下这是真……失心疯了?”
“这,这绝对是疯了!”
周遭的人,无论男女,全都害怕至极,纷纷躲到距离太子远些的地方,生怕被疯了的太子给咬了似的。
彼时,大殿里早已闯进几队侍卫,侍卫长亲自率领一队侍卫,护在崇德帝和湘贵妃身边,围成一个保护圈。
崇德帝先是看到卢湛那样谩骂的嚣张样,愤怒到不行,待看到卢湛最后赤红双眼、一通咬人的癫狂样,崇德帝心头震惊非凡,紧接着意识到卢湛……可能疯了。
哦,不是可能疯了,应该就是疯了。
“湛儿……”到底是崇德帝一手带大的儿子,十几年下来,哪能没有感情,意识到卢湛疯了后,崇德帝心头涌出无限的难过,不禁想上前去瞅瞅卢湛。
“皇上,别去,危险!”侍卫长立马劝阻。
崇德帝不理会,还是朝卢湛走了过去。
只见此时的卢湛双手反剪,动弹不得,一双眼珠子赤红到不行,死死瞪着萧盈盈,嘴里还在咆哮:“萧盈盈,萧盈盈……你敢扇孤两巴掌,你敢恶人先告状,你等着啊,报应马上就会来,马上就会来……”
卢湛装满屎的脑子,渐渐儿已经不知慢了几个节拍了,但他不太清醒的脑子里,还清晰地记得一件事,那便是萧盈盈吃了泻药,吃了翻倍剂量的泻药,很快就会发作的,就回会发作的!
卢湛脑海里幻想出萧盈盈一趟趟跑进净房的一幕,最后双腿发力,浑身乏力,一头栽倒在马桶里,臭气熏死了她。
这般幻想着的卢湛,癫狂大笑,笑得“哈哈哈”的。
还一遍遍冲萧盈盈狂喊:“拉死你!拉死你!你会死在净房那个臭气晕天的地方!”
“你会死在那里!”
“哈哈哈……”
“哈哈哈……”
崇德帝一步步走近,望着这样发狂的卢湛,心头隐隐发痛。
正在卢湛狂喊时,突然,那边传来林灼灼的尖叫声:“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崇德帝转头望去,惊见萧盈盈忽地口吐鲜血,大量的鲜血喷得矮桌上、她衣襟上、裙摆上,到处都是。不仅如此,萧盈盈还一脸痛苦状,一只手死死抓住林灼灼衣裳,然后倏地一下,眼前一黑,往前栽倒而去。
林灼灼吓得惊慌失措,两只手死死抱住娘亲身子,可小姑娘的她没多大力气,显然抱不住昏死过去的娘亲。
彼时,林镇山双手还钳制着发狂的太子,还没将太子移交给侍卫。
崇德帝怔愣一会后,想也没想,直接冲过去一把抱起了萧盈盈,大喊:“盈盈,盈盈!”一边喊,一边高声喊,“快宣太医,快宣太医!”
萧盈盈似乎还有一口气,靠在崇德帝怀里,勉强睁开了双眼,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拉起女儿的手,艰难地交到崇德帝手里。嘴唇蠕动,似乎想交代一句什么话,可还不等声音发出来,一口鲜血再度涌了出来,淹没了她所有的话语。
“盈盈,你这是怎么了?”崇德帝吓坏了,大手去接萧盈盈吐出来的血,很快,染红了一手。
“娘,娘……”林灼灼吓坏了,浑身颤抖。
“盈盈,你别说话了,朕听懂了,朕都听懂了,朕一定会好好照顾灼灼的,你放心。”说完这句,崇德帝直接拦腰抱起萧盈盈,大步朝后殿的厢房行去。
林灼灼飞快追了上去。
林镇山看见心爱的妻子吐血,整个人都快急疯了,哪里还顾得上疯癫太子?一把给丢地上,就追着崇德帝奔去了后殿。
卢湛摔得肩膀那个疼哟,发狂的他疼得嗷嗷直叫,还爬起来去捞姑娘的脚,大有捞着了就要一口咬掉之意,吓得姑娘们纷纷尖叫。
好在,侍卫很快又将卢湛给制服住了,拿来绳索将发癫的太子给捆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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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盈盈口吐鲜血,中毒迹象明显。
朱皇后被废黜离宫后,六宫暂时由二皇子的母妃德妃打理,德妃很快命人看守住萧盈盈席位上的一切,菜肴、碗筷通通不让人碰,等着太医前来查验。
很快,太医院医正带领四五个太医跑来了,德妃留下一个太医检查萧盈盈的吃食里是否有毒。
太医在查验时,太子身边一向得宠的小福子双腿打颤明显,德妃眼尖,立马命人将小福子给抓起来。
“陈太医,怎样?可有检查出什么来?”德妃眼见陈太医将矮桌上的吃食一一用银针试过,其中未喝完的银耳莲子羹和一盘清炒笋尖似乎都有问题,银针肉眼可见地黑了。
陈太医仔细嗅过银耳莲子羹和清炒笋尖后,朝德妃点点头:“确实下了毒,还不是一般的毒,剧毒那种。”到底是何毒,陈太医没对德妃直言,这等机密只适合对崇德帝禀报。
德妃倒也没问,听说是毒,便点点头,交代陈太医好生保管好物证,别的话再未多问。
这时,人群里开始有人带头议论:
“天呐,剧毒?”
“真被太子殿下说中了,萧盈盈要死了?”方才太子疯言疯语时,说的那些“你会死在那里”的话,众人还历历在目呢。
“恐怕就是太子殿下杀死的萧盈盈!”有人推测。
“两家积怨已深,听闻这阵子太子脑子本就不大正常,暴躁易怒,兴许方才院子里萧盈盈给了太子两巴掌,刺激得太子控制不住自己,就直接下毒杀了萧盈盈。”
“还真有这种可能。”
“肯定就是这样。”
众人议论纷纷时,大皇子妃傅柔嘉吓得窝在大皇子卢珏怀里,浑身止不住的打颤,想起方才卢湛发狂以及萧盈盈狂吐血的一幕,傅柔嘉吓得连声音都在发颤:“殿下,我害怕,好端端的生辰宴,怎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
大皇子卢珏轻轻拍着妻子,扯了个谎,尽量让她相信是因果报应:
“朱皇后被废与萧盈盈一家子撇不开干系,兴许太子殿下心头太恨,被禁足期间恨得脑子发了病,越发恨毒了萧盈盈一家子,今夜才会在前庭里追着萧盈盈母女侮辱。哪里料到,萧盈盈气盛,掌掴了太子,太子被强烈刺激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毒杀了萧盈盈。”
这番话,不仅要让妻子相信,也会控制舆论,引导所有人都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傅柔嘉听了这话,吓得再度颤抖,紧紧咬住唇。
“这些糟心事儿,都是他们两家积怨已深,才咎由自取的。你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又不会招谁惹谁,怕什么?”卢珏摸着妻子后背,朝她笑着安慰道。
傅柔嘉听了这话,确实有被安慰到。她不害人,就不怕被人害。
但傅柔嘉不知道的是,她埋头在自己夫君怀里时,卢珏嘴角却滑过一抹阴笑,萧盈盈死了,太子卢湛也该被废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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