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娶了媳妇忘了娘
太后说，她并没有让赫连辰起来。
所以赫连辰也不敢起来，那是大不敬。
赫连辰恭谨地回答道：“母后，她不是不相关的女人。她叫海豚，是儿臣喜欢的女人。”
“呵，你喜欢的女人？你还带她进宫，带她来见我，这算什么？”
“我要立她为后。”赫连辰说，这事他在朝上已经提过了。
不过太后不知道，而且海豚也不知道……
海豚望向他，太后也望向他。
太后说：“笑话，你立一个身份地位都配不上你的女子为后，不觉得对我们西凉是种侮辱吗？还有，你把凌儿置于何处，她才是你的王后。”
太后把欧阳凌推到赫连辰眼前。
欧阳凌已经双眼吟泪了。
她没有想到赫连辰此次回宫带着海豚，而且海豚身上穿的，可是……风袍呀。
本来是自己穿的凤袍，可赫连辰一直没有送来，如今他给了海豚穿，这意味着什么？
欧阳凌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地自容了。
不过她又不能不识大体，不顾礼仪地离开，那样只会让太后对她印象变差。
于是她强撑着，挤出笑脸，对赫连辰行礼：“凌儿见过王上，王上万福金安！”
“我现在还在跪着呢，无法对你免礼，你也一起跪下吧。”赫连辰对欧阳凌说。
“起来吧。”
太后一听赫连辰的话，就有火。
“谢母后。”
赫连辰很快起来了，并且拉着海豚站起来。
其实海豚早就想站起来了，她实在不习惯跪，如果太后还不发话，她就要自己站起来了。
但是不适合这里的行礼方式，跪礼，简直是不人道。
太后纵横后宫二十年，早已是察颜观色的老油条，她看出海豚的不痛快。
于是说：“这位姑娘，好象并不愿意留在我西凉王宫吧。”
“这里的确是令人窒息。”海豚说。
她真的不喜欢这里，如果不是考虑到赫连辰，她早就离去了，何必在这里受罪。
“你喜欢辰儿吗？”太后望着海豚道。
“还行……”海豚不太想答太后的话，因为以她对太后的观察，这个老太婆正使计想对付自己。她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吧？海豚心里有了个谱。
“你有多爱辰儿。”太后继续追问。
“可以为他付出生命，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海豚说。
赫连辰听了她的话，一喜……
这个女人，他也可以为她付出生命。
“这远远不够，若是你想成为他的王后，或是宫妃的话。”
太后说，“我相信普天之下，没有人会比哀家更爱自己的儿子。
“你只是爱他爱到可以付出生命……但哀家，早已经为他付出过多次生命了。
“我怀他的时候，被其他妃子掂记，好几次一尸两命。我生他的时候，由于大出血差点死去……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终于……贵为王后之尊。
“可是危险并没有减少，掂记我们母子性命的不轨之人，还有很多。算一算，这近二十年来，哀家为了他已经吃尽苦头。你可以了解吗？”
“我感激你，生了他，把他养大，把他培养教育得这么好，所以，我才会有幸遇上这么优秀，这么美好的他，进而爱上他。我非常感激你。
“你们的母子关系，注定了你们只是一个付出，另一个接受的……亲情的关系。
“但我们不是，我们是爱情，我们所付出的爱，都是相对的。
“所以，你不能以对你自己的要求，来要求我。
“这对我是不公平的，因为我不是他母亲，我是他女人。他，也是我男人。”
“你很牙尖嘴利。那么作为他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做呢？”
太后还击说，“海豚姑娘，你可知道先王有遗旨，要立欧阳凌为后。而且，先王还特别指示过，不能立你海豚为后，就算是为妃，也不行。”
“是吗？如果你的儿子也这么想，那我没有意见。”海豚说，她根本不想和太后争辩什么。
因为她讨厌这种宫斗。
如果不是为了赫连辰，不是为了想和他在一起，她根本连西凉王宫半步也不会踏进来的。
“我知道辰儿喜欢你。”太后说，严厉地看着海豚，“但是哀家警告你，不要恃着辰儿宠爱你，就把尾巴翘上天了，女人还是要识大体一些。”
“何为识大体？”海豚问道，她倒是要请教请教。
“以夫为尊，不要妄想插手任何我们西凉国的事，也不要妄想能在西凉后宫能占有一席之地……如果你能做到，我也不想为难辰儿，搞得母子反目……哀家知道儿大不由娘，哀家也不能陪他过一辈子。若是他真的喜欢你，你也可以为他付出一切，那么哀家便应允你们可以在一起！但是，你只能这么无名无份地跟着他……”
“母后……”赫连辰忙着阻止，他觉得这样对海豚而言太委屈了。
“好，我答应你。”海豚却道。
“海豚？”
赫连辰一讶，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她会答应母后，她会为了他做到如此低微。
“很好，但愿你能记得今天对哀家的承诺。”太后冷冷地说，“那么，你身上的风袍是不是可以脱下来了？那凤袍，不是你的身份可以穿的。”
太后跟欧阳凌一样，对海豚身穿风袍很不满意。
“这是风袍吗？”
海豚举起袖子，笑了笑，“我不知道，抱歉，如果知道这是凤袍我不会穿。穿得怪不舒服的，我现在就脱下来。”说着海豚就要动手脱衣服。
“不要。”
赫连辰赶紧阻止海豚的举动，说：“这套衣服，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它。”
“辰儿？”太后很生气。
她都已经退一步了，可是作为儿子的赫连辰，仍然不识抬举，这让她老脸无处放。
“母后，我非海豚不娶。”赫连辰坚定道。
然后，他望向欧阳凌：“稍后，我就会派人送你出宫……孤王从未承认过你是我西凉国的王后，你也是完壁之身，而且孤王会给你赐婚……不过不会勉强你，给你随便赐婚。若是他日你看上了哪个男子，可以随时跟孤王说，如何？”
“那真是谢谢王上的大恩了。”欧阳凌双眼含泪说。
从小到大，她未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如今她被西凉王宫扫地出门，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没有被认可的王后，她要如何再嫁？
这种名声甚至比废后还惨吧。
她倒宁愿他先立了她，再废了她。
但赫连辰不会这么做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要立欧阳凌为后……
“母后，若没有其他事，我们就退下了。”赫连辰牵着海豚的手，准备告退。
“等一下。”
太后猛然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没有哀家的懿旨，谁也不能把凌儿送出宫去。还有辰儿，你不要一再挑衅母后的底线，若是你执意要这么做，母后不知道会对你心爱的女人怎么样。你是打算遗弃母后，选择你心爱的女人吗？”
太后非常伤心。
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呀。
现在赫连辰还没有娶这个海豚呢，他就与自己对着干了，越想越窝火，太后觉得决不能让海豚在西凉王宫久留，一定得弄个理由，把她赶走。
赫连辰对太后如此狠绝的话，也很反感。
他霍地转过身来，看着太后说：
“母后，辰儿一直很尊重你。从小到大辰儿都很听你的话。小时候，辰儿就意识到我们母子处境艰难，发誓以后长大了，要保护母后。辰儿不要让母后受到一丝委屈，宁愿是我受委屈，也决不要母亲你有一点痛苦，一点伤心……可是我真的无法割舍海豚，如果你要我割舍她，那就是要我命。母后，你会把我的命收回吗？”
赫连辰含泪看着太后，希望能对自己的母亲动之以情。
但是太后没有动情，只是感受到了威胁。
“你竟然……拿你的命来威胁我？难道我要赐死这个海豚，你也要跟着她一起去死吗？”
太后气得嘴唇都发抖了，口不择言。
“母后你若是要把她处死，我会先毁了西凉国，包括西凉王宫……再随她去，我说得出做得到。”赫连辰再也不跟太后多言，拉着海豚走掉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
太后气得站也站不稳了。
“母后，你怎么了？”
欧阳凌赶紧跑过去扶着太后。
太后坐在凤座上，粗喘气说：“逆子……这个逆子，真是要把哀家气死了。”
“太后，你就原谅王上吧……王上，他只是一时被人迷住了心智，他不是有意要气你的。”
欧阳凌安抚太后。
“这个逆子……哀家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召文武百官来哀家这里，一起来对王上施压。”
太后动怒了，不得不使出绝招。
赫连辰把海豚拉回自己的宫里，想起刚才与自己母后对话时，母后的态度，他非常生气。
倒是海豚，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一声不哼，也没有发表什么不满。
“海豚……”
自己的怒火稍稍平息一点过后，赫连辰担忧地看着海豚，抓着她的手：“刚才让你受委屈了。不过，请你不要生母后的事，她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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