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波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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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波澜 1

  

    蓝色天空下第七章波澜

    年轻是我们唯一拥有权力去编织梦想的时光

    前世-----小八

    奢华是富贵人的专利场

    清高是穷文人的代名词

    奢靡清廉原本遥不可及

    富裕平穷却近在咫尺

    几千年的高山依旧耸立

    远古的江河水流不止

    短暂的人生中

    我该用什么立志

    森林用最后的落叶

    缔造出万年岩石

    太阳夕落朝升

    循环往复终不克死

    花草秋凋春盛

    不会有消亡的那日

    老天将人带到这个世上

    是多么欢心鼓舞的事

    而他要你离开

    又是毫无预兆绝不延迟

    它赐给你的短暂

    多一分浪费

    少一分可耻

    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在我最年轻美貌时

    让你的记忆永葆我的青春

    不然等到你百年之后

    谁会记得你曾今的历史

    戴着蓝色的安全帽,雨轩忙碌在个个楼层中,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大家完全消磨了对她的敌意,更多的是对她的关怀,作为一个领导,雨轩撇下身段与工人们不分彼此,在技术理论指导上作为他们的导师大家对她言听计从,但在实战经验上他以民工为先河,对他们悉听尊便

    只要雨轩出现在工地,场地立马变得其乐融融,长辈们看着和自己子女相仿的她陷入爱子的绵绵惆怅,年轻小伙瞻仰她的花容月貌,怀念起娇妻的婀娜,或者没找媳妇的都被引领到以她为标准的憧憬。

    晚上下班吃完饭以后,老陈敲响了雨轩的房门,雨轩打开们,老陈不好意思为难的站在外面,雨轩让他进来:“陈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陈叔不自然的坐在凳子上坐立不安“是啊,你也没睡啊”

    看他有点怪怪的雨轩询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老陈红着脸憋屈的开口了:“其实也没什么事。”

    看出了他的难言,雨轩接着安慰:“陈叔,什么事你就说吧”

    “实在不好意思啊,昨天接到老婆的电话,儿子在学校把腿摔断了,老婆微薄的工资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麻烦你能不能帮我问下上面,拖欠我半年的工资能不能先预支点给我,家里等着用钱”,说这话时,老陈的眼圈红润了

    “你儿子看病大概需要多少钱?”听到此处,雨轩的心也心酸的翻滚

    “两千就差不多了,家里一时凑不到这么多的钱”

    没想到两千就难倒了一位老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陈背过脸擦去即将掉落的眼泪,雨轩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2000元现金:“这些你拿着,明天我跟领导说下,看能不能给你透支”

    老陈更加羞愧了:“这怎么行,我拿了你用什么?我还是等上面发工资再说吧”

    “我身上有,你先拿去治好儿子的病再说,不要误了病情”,没想到黑心的老总不管工人死活,半年不发工资,气的咬牙切齿。想到明天儿子就可以做手术了,老陈擦去泪花,激动地忘了感谢,握着他的手:“等我有钱了立马还你!”

    同是天涯沦落人,雨轩终究是要倒向工人一边,坚定的立场风吹雨打也不会动摇,因为她明白吃水不忘打井人,当你们住进宽大舒适的高楼,请你们也去想想是谁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把房子垒起来,为了工人的利益,在向领导请求了几次以后,领导置若罔闻,一次次拒绝发工资。无奈在工人一直要求下,她带领工人组织罢工示威

    来势汹涌的潮水队伍,领导们也慌了神,只好同意先叫他们派出代表商谈暂时妥协,于是雨轩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办公室里项目经理被气歪了脸,指着雨轩大骂:“你还有一点良心吗?作为公司的领导,你胳膊竟然向外拐”

    雨轩来时做好了所有准备,她挺起胸膛:“那请你在考虑公司利益的同时也为那些民工考虑考虑吧,难道他们就不属于公司吗?”

    “你有什么资格询问我?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你为他们请命吗?你看你成天和那帮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请你尊重民工的人格和劳动成果,万把块钱对你和公司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可以养活一家子,你这样今天拖明天和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雨轩情到深处越发气愤,止不住的都想在此刻爆发

    “你给我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永远不想见到你”,经理咆哮着无言以对,恨不得搬起凳子狠心的砸过去

    低矮的房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灰尘,但是屋里确是异常干净,机器震荡发出的声音传进房间,渐渐飘渺的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被经理臭骂过后雨轩反而不感到压抑。原以为奴隶社会早过去了,没想到社会上还有那么多没被解放的奴隶,前者整天生活在鞭笞与失去自由偷懒的日子里,后者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高唱着《未来不是梦》自觉的拼着命努力,同样是奴隶却还沾沾自喜,你越想早点解放,越压得你难以喘息

    递交了辞职报告,她收起行囊准备离开这种悲伤逆流成河的地方

    打开门,陈叔和一帮工友们早早守候在门口泪眼滂沱:“谢小姐,我们对不起你,让你被辞职了”

    “不关你们的事,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只不过是经理过早拉开了导火索”,雨轩不舍的流着泪,拍拍老徐的驼背:“我不在了,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地,遇事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

    拨开恋恋不舍的人群,她朝队伍的尽头走去,狭小的长廊她听得到背后一声声抽泣,她的泪水和他们浑然一体。这时候来送别的人更多了,楼层上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不约而同自发的送行,地面拥堵一片,雨轩不敢回头看,怕看了以后收不回自己的眼泪。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在人生这趟列车里,雨轩经过了这所驿站,紧接着去向下一站寻找天明

    候车大厅里播音员不断地催促着来往的旅客:“各位旅客你们好,由上海开往南昌的K366次列车离开车时间已经很近了,请大家做好上车准备”,仰望上海的天空,雨轩挥挥手,告别云彩,告别这里的清风,和这里有形的无形的生命一一道别

    云翔煎熬了二十个小时发麻的大腿不听使唤,刚下火车就急迫的朝华宇奔进,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阔别多日的雨轩,他心奋不已,左边出站口外他用手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慢慢移动的电梯履带自下而上缓缓移动,右边进站口,雨轩提着旅行箱由上而下,就这样平行着他俩擦肩而过

    顾不上休息拖着疲倦的步伐,云翔一下的士就朝施工场地狂奔,污浊的空气尘土飞扬,轰隆的搅拌机响彻山谷,高明的舅舅被一根绳索高高地吊起,他用小小的轻锤敲击着贴在墙面上的装饰面砖,下面高明的母亲用铁耙搅拌着混凝土,楼上纷至沓来的灰浆桶满地狼藉,她忙不迭的一锹锹往里面填满砂浆挂在拉钩上。

    “赵大叔,我是云翔”,云翔兴奋的冲高楼上高明的舅舅呐喊

    赵叔慢慢回过头,由高兴转为惊奇:“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高明有没有和你一起?”

    看到他明母也是满脸疑惑:“云翔你怎么跑来了,不上课啦?高明呢?”

    云翔哪有时间和他们唠嗑,直奔主题:“赵阿姨,这次我是一个人来的,你们的谢领导在吗?”

    “她辞职了刚走差不多快一钟头了,你怎么认识她的,找她干嘛?”

    “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这些以后和你你”,一听到雨轩刚离开,云翔期待好久的心快要决堤,心提到喉咙里

    连续拨打了五遍,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之下他拔腿就跑向上海火车站碰碰运气

    明母被弄得晕头转向:“唉,你往哪跑,马上吃饭了,这孩子!”

    提着行李箱雨轩看看表,离开车时间只有5分钟了,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感叹了,她匆忙地挤在人潮往站台赶,由于走得急路上被一个冒失鬼撞倒,雨轩揉揉酸痛的肩膀:“哎呦!”

    那位年轻人由于赶时间顾不得将她从地上扶起,摆摆手:“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然后飞也似的向后边跑去。

    雨轩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朝6号车厢走去,临近车门的时候只感觉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他一摸口袋:“糟糕,我的手机”,回过头此时那个撞倒自己的年轻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焦急的火车也不满的发出最后的低沉,她硬着头皮走进车厢

    南昌火车站的出站口,来接亲友的朋友站在栏栅外翘首拭目,雨轩冲人群中张望,寻不到自己的精神寄托,但还是用目光在人缝里搜寻着,尽管知道不可能会有人来接自己,只为心中那种羡慕的憧憬。当初自己毅然决然的离开南昌,对于自己这次的重归,雨轩不知道是对是错,还是该一个人安静的离开,身世浮沉雨打萍,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风雨摇曳的水藻,不知该将自己摆向什么位置

    夜深人静的火车站广场鬼魅的阴森,雨轩坐在台阶上腿脚发麻,于是她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四处游荡,但又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前面一辆白色的比亚迪缓缓向这边驶来,慢慢靠近雨轩,雨轩避开它靠向左边,比亚迪也朝左边缓慢的拐弯,雨轩拐向右边,它也尾随不紧不慢的向她的方向靠拢,道路显得逼仄。雨轩感到纳闷,明明宽广的大路它不走,苍蝇一样盯在自己左右,突然她的胸腔一簇血涌漂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所以脑海里浮现出一连串有关深夜车站附近抢劫•施暴的画面。四下里看了周围万人空巷,她惊愕的颤栗,停下脚步逼视前方

    车也渐渐停在她的身边,缓慢摇下的车窗映出里面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似乎是昨日仿佛又似前世,于是记忆被拉的老长

    就是这张脸曾今勾住了自己的灵魂,犹如烂漫的山花恋爱着蝴蝶,上瘾的无可自拔,花下的秸秆却又长满棘刺,一不小心就会刺得你痛彻心扉,就是这张脸曾今也让自己的心里裂出一条河,汹涌着悲愤的波涛。蔡寒饱含深情的冲她微笑:“上来吧”,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自己当初无情的离开她,蔡寒除了内疚之外只能用接下来的行动去填补,花言巧语已经不能作为自己以表歉意的凭证了

    看到多日不见的蔡寒,雨轩也是希冀,在这座伤感之城没想到此刻还能再与他相见,她大喜过望:“是你。。。。?”然而这座城市毕竟是伤感的,多少人流尽了心酸的泪水,回想往事,那个淅沥的夜晚自己在雨中追忆一个少年,雨水湿透了自己的身体淋湿了灵魂,雨轩沉默了,收起话匣一个人继续前行

    见她没能原谅自己的过错,蔡寒驱车紧随其后:“还在生我的气啊?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往事记忆铭心,蔡寒没指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只想希望她过得好,用自己的努力弥补对她的冷漠,那就让自己像当初雨轩在雨中追自己一样,蔡寒驾车守护她,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为她护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雨轩招收拦下一辆的士跨了进去

    初恋对于每个人都是值得回首的话题,等你老了摇在靠椅上每每想到自己的初恋,未尝不是一件永世难忘不可泯灭的画卷,雨轩的心里一片烦乱,不知道蔡寒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老天爱捉弄人,就在自己快要将往事摒弃重新开始,记忆却又颠覆。

    司机见她上车没有指明去向问道:“小姐去哪里?”

    雨轩也陷入了困境,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随便!”

    司机瞪大了眼睛:“随便?”

    雨轩知道了他的疑惑,于是指着后视镜:“甩开后面那辆车”

    灯火阑珊的南昌夜晚甚是美丽,像闪着无数的眼睛的街灯,将它的光亮洒遍千里,高楼上的灯束远远的明了,照亮夜晚归家人的路途,刺醒不愿回家人内心的痛惜,温暖的光线照耀进雨轩的心房,她体验到了家的温馨,明亮的光辉洒在她的眼睛,里面像闪着无数的星星,渐渐模糊•暗淡

    自从与昔日情人的偶遇,开心部落费宏闲暇之余也会经常光顾,面对冷冰冰的办公大楼,加之儿子又远赴海外留学,现在也只有这里才能找回他曾经对家的温暖,最主要的是这里毕竟还住着流淌着自己一半血液的思思。这一天费宏无聊又来到酒吧,陈佩还和往常一样熟练的为他冲泡咖啡,从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费宏就眷顾这咖啡淡淡的香味,等到同居过后他依然每天享受在这浓浓的气息,而如今它又回到了当初的淡淡变成余香。

    一顿酒酣过后两人又回到了当年的青春,端着酒杯他们晃荡在供情侣专用的秋千藤椅,回想往事的浪漫,他们开心的唱起了甜蜜蜜:“甜蜜蜜,你笑的~~~~~”

    正则和思思还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开心过,也不得知她何时与费宏相识,而且这位叔叔竟然就是日航的父亲,陈思疑问道:“费叔叔,你和我妈老早就认识?”

    “叔叔?”当费宏听到思思迸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像两根长长的竹竿扎向左右耳郭,苦于现实的苛刻父女现在还不能相认,不由得感叹:“哎!时间过得真快,思思都这么大了”

    “是啊,一浪摧一浪,我们都老喽!”陈佩精美包装的头裹还是不胜岁月的淘汰,几根白丝影藏,额头也悄悄的绽放条条鱼尾,不经感叹时光无情

    听出了他们的弦外之音,思思更加迷惑:“听你这么说,莫非叔叔很早就见过我?”

    “何止见过,记得小时候抱你在我肩膀,你还在我身上尿过尿”,说罢,往事的浮云冲破枷锁,费宏哈哈大笑的望着微笑的陈佩。

    娇气的陈思让费宏的一番话说得脸红到脖子,羞愧的离开:“不理你们了”

    在思思关上房门的瞬间,从门缝的罅隙消失了她珍贵的身影,作为她的父亲,这么多年他却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以至于现在无颜面对她,由于愧疚他微微低下头,心甘情愿的让别人冒充着思思对他的承欢,他怜惜的望着陈佩:“这么多年他对你怎么样,你们过得还好吧?”

    “还可以,她可孝顺了,从来没离开过我,总是服侍我左右撵都撵不走,倒是担心等他出阁后母女分离定会不适应”,还以为他问的是自己的女儿,对于思思,陈佩是满心欢喜,她可没有正则诸多富贵病

    “我说的不是思思”,费宏见她歪曲理解只好和盘托出“我说的是正则的父亲”

    看费宏被蒙在鼓里可怜巴巴的样子,陈佩故意卖起了关子:“他对我很冷漠,为了事业和交际抛下我们,我们中间好久都没联系了”说这话的时候陈佩看见了费宏脸上焦急局促的肌肉开始痉挛,僵硬成寒冷的冰块,对他们表示惋惜,如戏子一样的女人,她的命运如此多舛

    现在的雨轩大脑乱作一团,蔡寒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寓言,云翔是她所爱的,蔡寒是她无法忘怀的,架在天平的两端同等的为难。她不知道该倾倒哪一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首鼠两端。爱过才知道情重,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给云翔过多的爱,对于先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谊雨轩后悔莫及,如果半路就将彼此的眷恋还没懵懂就扼杀,现在也不至于自食苦果,她头都大了。既然自己不能做决定,那就听从上天的安排,明明之中自有定数,上天会让有情人成眷属。

    翰园小区,现在自己是不能够再回去了,在自己没有做出公平的抉择之前,雨轩是不会偏袒哪一方,但此时自己又不知何去何从,无奈只好投奔自己的母校,毕竟那是曾经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它的一草一木都寄情于景,你的树木你的草,你的青春曾在那里燃烧。

    雨轩出奇的冷漠蔡寒心里明白,被爱伤过的人不会有太多的多愁善感与留恋,怪只能怪自己当初的手段太残忍,等待,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只剩下等待,给彼此留下一点空间去怀恋,于是他背向的选择其他学校任教,在网站上和自己最近的实地考察,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只有白云学院才是自己理想的驰骋空间

    飘,是秋风下的落叶,总是落叶归根的终结

    飘,是蒲公英的种子,漫无目的的和清风相约

    飘,又如轻盈的雾珠,十分危险的,容易被晨光所灭

    在上海漂泊了半月有余,云翔几乎将整个上海市掘地三尺,依然没有雨轩的丝毫消息,只好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

    得瑟的秋风如约的奔赴,在这初秋的夜晚,只穿一件薄衫的云翔抵挡不住这突来的乍暖还寒,在寂寥的翰园小区长廊上,从不抽烟的他点起一根寂寞的愁云,带着夜的浓黑进进出出,那些白色粉尘吸进他的肺部,卷走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沉淀。漆黑的小巷深不见底,静静的盘在巷口的青石上他抱住膝盖,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闪烁的火苗一颗,他开始大口的吸烟冻得瑟瑟发抖,那条小巷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永无止境的黑向里面延生

    压扁的车轮在风的敦促下咔吱转动,坐在后面的云翔单薄的就像这树上摇晃的藤叶,不可抵御这初秋的寒风。他抱紧高明厚实的腰依偎取暖,嘴里进进出出一团团白雾,南昌的早晨与傍晚,秋来的是那么的恰如其分,一过中午渐渐阴冷的天空又恢复了它躁动的丑恶,阳光残缺的抚摸大地,人们不得不暂时脱下身上的大衣,坐在草坪上看一片片洒在路中间斑驳的叶影。

    因为有过半年在建筑行业的实战经验,蔡寒要比其他刚从研究生班毕业只知道满嘴文韬的新人要顺利的多,拿着白云学院的入围通知,它的名字要比意境深远,白云在天,任你高飞。这里曾是雨轩呆过的地方,雨轩半路夭折没能在这里开垦,他坚信后来居上替她接轨上这开向未来的前程。少男少女们鱼贯的穿梭校园,让人容易怀恋过去的种种,蔡寒回想到自己当初的大学时光,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也只能是自己昨夜做过的黄粱,依稀记得他当年拉着雨轩的手走过学校的每一个草丛,如今已是人去楼空

    花儿寂寞的脱下红色霓裳,树木也不甘寂寞,洒下绿色头巾做相约信物

    崭新的白色轿车踏马游街在宽宏的校园,这里以后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蔡寒像珍惜着自己的青春一样对它浮想联翩。车速慢慢的减慢,最后停了下来,车上的燃油标志忽闪的提醒主人的粗心,蔡寒走下车无助的四处张望

    红色的奥迪踏着缤纷的落叶,心秀驱车信马由缰的和一群富二代飚高速,到底是老手,后面被远远甩在脑后的车辆望尘莫及,只留她一人做急速先锋,看见远远的有车过来,蔡寒连忙向他挥手,心秀摇下车窗撅着嘴,蔡寒向她求助:“喂!小姐,请问这附近哪有加油站?”

    心秀淘气的嘴角慢慢舒展,目光锁定在面前这个高大的男生忘记了回话,这一次她彻底的打开了心灵的城堡,尘封的心门开始松动,面前的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仿佛自己梦里反复出现的幻影,对于自己梦里的内容,心秀自己也是懵懂,那个时常牵萦在梦里的他,心秀不可名状,但总是时常浮现在自己的梦里,就如泡沫的神韵看得到却摸不到,却还要一直做下去,莫非这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位王子,不过他骑得不是白马,白色轿车也不错,温顺的充当着坐骑

    蔡寒走到车跟前再次询问:“小姐,请问你知道加油站在哪吗?”

    近距离的观察到他的脸庞,心秀痴呆的望着他自语:“好帅!”

    “在哪?离这里远吗?”,蔡寒也被传染的痴呆,误以为她说的是地名,探讨着它的方向

    心秀缓过神忙掩饰着内心的狂澜:“不远,我带你去吧!”

    蔡寒裂开嘴不好意思的笑:“那有劳了”,从后备箱里取出绳索套在奥迪的尾部,驶向加油站求助

    趁加油站工作人员在给比亚迪灌油的间隙,他俩坐在了顾客休息的座椅上,心秀此时表现的异常安宁,与平日里活泼好动的情绪形成反叛,但静的只是她的表面,谁知道她的心里又是什么样的一卷狂潮,蔡寒也变得沉默,点起香烟,由于初次见面两人都没有共同语言

    扭曲的空气与蔡寒深沉的烟云浑然,他打开话题:“今天麻烦你了,让你陪我等了这么久”

    心秀手托着腮帮像是陷入了对未来遥远的深思,听到蔡寒对自己的攀谈,她放下手:“哪有,反正无聊也是无聊,还不如出来逛逛,整天呆在大笼子里都快憋疯了”。蔡寒成熟的外表比心秀在学校里见惯的永远长不大的高富帅要城府,随口问道:“你是哪个系的?”

    蔡寒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最后一口烟圈与空气浑然:“我不是这个学校的”

    心秀显得有点失望,但仍继续试探:“那你一定是来接女朋友的”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将车加满正招手示意车主,蔡寒从座椅上站起来准备付账离开,他摇摇头:“也不是”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淡淡的烟雾飘忽进心秀的鼻孔,她闭着眼睛大口的呼吸,那些粉尘穿进她的肺里,掏空了肺里的一切,那似乎就是男人特有的味道,越浓越淡

    校园的早晨特别的凉,求真湖里的湖水翻滚着浅浅的雾气,高明不得不戴上大大的口罩,云翔坐在后面只感觉一阵阵凉风犹如缺口的门窗被寒风倒灌。车骑到一块洼地的时候,被后面赶超的汽车溅的满身泥,由于对路况不熟,第一天上班赶时间,蔡寒只露出半个头冲后面微笑,接着继续驱车前行

    高明抹一把满脸的污水:“他奶奶的,人要是不走运到哪都倒霉,前面那个小子要是下次被我逮住,非把他踏在脚底踩成泥巴”

    由于坐在后面背对着汽车,云翔只是后背上少量的污渍,他下车抖抖肩膀的泥团,看到高明脸上身上密麻的污点不见人形,忍俊不禁的捂住嘴巴偷偷笑起来

    今天是第一次给同学们上课,拿着手里的《房屋建筑学》课本,蔡寒只感觉沉甸甸的,脱离课本好久的蔡寒心里也没底,尽管提前几天备足了课,但心里还是微微的打颤,不知道第一天这关键的一课要用什么样的开头做辅助。不如换一种思维模式,扒开课本那种照本宣科的教条,用自己这半年的实践武装别样的课堂,他自信的走进教室

    回到座位上,云翔脱下湿漉漉的外套平铺在桌椅上,高明用纸巾擦干满头的湿滑,同学们无不用像窥视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们,接着一个个把头伸向窗外,又把手伸出来:“下雨了吗?”。翻开刚发下来的《房屋建筑学》课本,云翔用手将高明从头上溅到课本的水点擦拭干净,高明随心的翻了翻课本,走马观花的看到里面从头到尾不是一连串枯燥的汉字,就是一箩筐彼此互不认识的线图和标点符号,痛苦的将它丢弃一边

    临近教室门口的时候,蔡寒顿了顿,他稍微理理衣袖和领口,以免麻痹大意会给学生们留下不修边幅的迹象,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他挺起胸膛向里面走了过去

    里面一双双惊贽的水灵灵的大眼,顷刻间如泉涌的泼洒在自己身边,让蔡寒彻底乱了分寸,紧接着又是同学们的一阵热烈地掌声和惊呼

    “啊,那小子真帅!”,看似褒贬不清的话让蔡寒自信了许多

    幸运之神永远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走了一位漂亮的女老师,如今又赐给他们一位年轻帅气的男老师,算是老天对他们的补偿或平衡吧,这下子轮到女孩子们欢呼雀跃了

    心秀从一开始蔡寒进教室就低着头,根本不在乎接下来新老师爱谁谁,但随着同学们的鼓掌与惊呼,她也矮人看戏的尾随向前看,当她看到讲台上那张蛊惑的面容时呆若木鸡:“不会吧?怎么可能是他?”,接着瞬息万变间,她也添油加醋的为迎接新老师的到来蓄潮

    等掌声稍微平静下来,蔡寒终于翕动着嘴唇准备开口自我陈述:“大家好!我叫•••••••”,从人群中央蔡寒看到了诸多的不可信,那个昨天陪自己到加油站的姑娘坐在正中间,正不停地冲她嬉笑,她的左边,今天早上被自己溅的满身是泥的两小子,一个是迷惑深邃像是童话烂漫的魅眼,另一个怒目以视近乎吞噬的虎视眈眈,高明摸摸还是潮湿的衣服,气的咬牙,当看到心秀正发癫的欣喜若狂,高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喜忧参半的场景,机缘如此巧合,让蔡寒联想到韩剧里有关新老师在上任之前被学生奚落的场面,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故事该怎样演绎,刚到嘴边的话却卡了壳,在同学们焦急的等待中,悬空的马蹄差点落了翻

    大二整个学期是属于清幽的阶段,相对于那些大三大四的学生整天忙着毕业答辩和毕业设计轻松多了,课余时间里,同学们要么没昼没夜的上网拼杀,要么拉着女朋友的手在校园炫耀,成群结队的情侣是学校里一套流动的风景线。其中大多数都以在网络的血雨腥风中游荡者居多,早晨起来不刷牙不洗脸,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去偷菜,似乎在这个激情四射的年代,这种现实中给不了的刺激给予他们的是一种满足,然后晚上穿条短裤和拖鞋,头发蓬松胡子邋遢的跑到食堂打饭,望一眼漫长的打菜队伍泄气的往回跑,干脆到空间里摘些成熟的蔬菜填充,简直就是一群现代版的爱因斯坦

    也有在酒吧里摇摆舞池中买醉的,或者南昌大小溜冰场把妹的,云翔没有过多的嗜好,闲暇之余他也准备找些琐碎的零工弥补空洞的口袋,他决定带上高明去开心部落重操旧业。

    又回到了阔别多日的酒吧,熟悉的环境让云翔回忆昔日的浮尘,他轻车熟路的带领高明转变酒吧的每个角落,从没进过酒吧的高明,面对云翔作为导游滔滔不绝的讲述,一味的“啊!”“奥”,此等霓虹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听说云翔要来,陈思早早的来到大厅迎接,时隔几日当刮目相看,此时的思思似乎比原先胖了一点,微微隆起的小肚掩埋了她的纤盈,云翔心想,也难怪,在这种地方为了照顾生意,她每天要经过大量的酒水浇灌,所以有了将军肚那是不可避免,只可惜牺牲了她青春的婀娜。看到云翔走来,她大步向前:“奥,你终于肯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

    云翔用手指着她的小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我看你啊,该减肥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思思对自己这段时间无来由的发福琢磨不定,尽管她尽量减少饮食,但肚子却南辕北辙,一天天的发福,戳到伤心处,他低下头语塞。云翔拍她肩膀以示安慰:“好啦,我们不会介意你的啦,我们是好朋友啦”

    高明也在一边起哄:“对,胖点有什么不好,向我这身材虽然丑陋了点,但见到坏人让他够呛,至少给女朋友一个安全感”,说着他还露出他粗壮的胳膊。思思注意到云翔身边的陌生人,颔首表示问候

    云翔也不忘做介绍:“这是我的老乡和同学高明你也见过,我们的关系就像螺丝钉和螺丝帽,高明,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那位陈思小姐也是上次为我版权纠纷的恩人”,高明握紧思思的手就像两国领导会晤的紧张与隆重:“陈小姐,你好”!双方几番寒暄过后,作为东道主的思思难免要给新朋友尽地主之谊:“里面坐,我给你们泡杯奶茶吧”

    “不了,还是先问候下陈阿姨吧”,云翔他们在思思的带领下走近了陈总办公室,用一个成语形容陈阿姨,那叫改头换面,现在的她看起来荣光焕发,从头到脚都是新的,中年女士绅士般卷黄的头发,稍显年轻的服饰搭配,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可以看出在腰包赚满的同时,思思的功劳功不可没,减轻了陈总的压力她才有时间和心思武装自己,见到云翔的到来她连忙誊出座椅:“哎呦!来来来,赶紧做,好久不见,最近忙啥呢?”

    “最近~~~~~~”话说到一半,云翔戛然而止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究竟做了些什么,但似乎又觉得每天的琐碎将时间排的满满的,但身心疲惫过后却依然一无所获。苦苦追寻了雨轩这么多天,却依然不见她的身影。对于陈总的问话,如果云翔如实回答,终将给对方留下不务正业痴狂情种的假象,于是支支吾吾:“忙一些零零散散杂乱的事”

    当你满足于一件事的时候,你就会爱屋及乌的肯定它的全部,在陈总心里云翔一直充当着乖乖虎的良好形象烙印在她深心,于是连带着他的一切都显得过于美好,回答像是事前预订设计好的:“年轻人忙点好,向我这样整天闲着也容易衰老,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打算?”

    “我还是准备留下来,继续在开心部落赚点生活费,奥对了,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和老乡高明,他将和我一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为您服务”云翔指着高明,高明点头如捣蒜

    陈总看着高明胖的可爱但却很遒劲的胳膊:“太好了,开心部落能够迎来你的重归本来就是蓬荜生辉了,如今又多了位高明做帮手,那开心部落真算得上如虎添翼了”,说完陈总又看了一眼高明粗壮的胳膊剽悍的体魄,这可是踏破铁鞋都找不到的,有了他,公司的所有重活向搬啤酒挪桌子就省事多了,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

    倒是思思心细没被胜利冲昏头脑:“妈,可是先前云翔住的那间房太小了,他们两个人住会不会拥挤了点?”

    陈总一怕大脑:“哎呦!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那该怎么办?”

    “没事,我和高明又不是天天住在这里,偶尔双休做全班暂时住这,没事的”

    “要不这样吧,我把我隔壁的那间单间誊出来,那里宽敞些,云翔就暂时搬到我那吧”,思思苦于自己一个人住进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单调的很,这下终于派上用场了

    的确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多余的空房,陈总也只能依照思思所说让云翔先住在隔壁,把云翔原先那个狭小的房间给高明:“也只有这样了,但是那可就要委屈高明了,你先住进云翔原先的那间房,等公司有了空房立马给你调换”

    高明此时倒也是铁骨铮铮,对于住的地方他没有过奢的要求,心想这也许是领导对自己的考验吧:“没事,我什么苦没吃过?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

    “可是~~~~~~”

    云翔将难堪写进眉宇,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思思拉住:“别可是了,我赶紧带你们去收拾屋子吧,时间不早了”

    我想云翔可能顾忌到的是,自己和一个女孩子同在一个屋檐下多有不便,避李嫌瓜就算没什么,在别人看来也会产生瑕疵。拉着云翔和高明的胳膊,思思拽着他们的手离开了办公室,恍惚间到现在陈总才潜意识的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在变化,那就是思思的身材,没有理由的日趋发福,不变的倒是她一副无所谓的开心模样,也许无所顾忌只是她不愿外露的一种坚忍吧,只可惜了她这如花似玉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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