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在靠近(2)
“生气了?”他突然柔声一问,而显然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夜婉凝心中一悸,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耳根逐渐发热,心竟是不由地乱了节奏。
这厮,果然长得非常祸国殃民……
如此近距离地看,他似乎没那么讨厌,仿若那日他在杨柳树下带给她的那一抹清澈,抛却了后宫的顾忌,抛却了各自的身份,只是洋溢着一个俊逸男子在一个女子心中产生的微妙变化。
原本想要开口警告于她,可当他接触到那一双灵动的水眸之时,早已忘了警告的话语。看着她红晕上脸,羞涩中带着警惕,他竟是难以抑制地想要将她融进怀里。
“放、放开……”分毫之差让她说话没了底气,薄凉的气息扰乱了她的思绪。
“这么久……还不能习惯?”他又沉声问。
夜婉凝凝视着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指的那么久,是否是他这么多个夜晚都留宿月凝宫却未碰她这件事?
难道他是在等她习惯?
可是,那一次他根本就是不容分说地强行要了她不是吗?为什么后来又要那么做?
她发现他真的让人很难懂,或许是她根本看不懂他。
“如果……我说……尚未习惯呢?”
“朕会让你慢慢习惯。”他勾唇一笑,好似那日的淡淡柔情。
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的心口竟是柔软下来,伪装的坚硬外壳慢慢被他击碎。
慢慢习惯?他一直在等她慢慢习惯吗?
眼前的他是那么温柔,就像是一个丈夫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帝王看着自己三千之一的妃嫔。
这样的感觉让她迷茫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
“等……等等……”她心慌意乱地急促喘息着,寝殿内还隐约传来小雪球的呜咽声,可是渐渐地也似没了声息。
“夜已深,不如早些安歇。”他挥掌落下帐幔,俯首堵住她的双唇,伸手慢慢解着她的衣衫,没有强势和霸道,没有强行索欢,眼眸带着情欲却又带着真切的恳求。
从未有过的温柔让她恍然如梦,好似这一切都是虚幻……
“在想什么?”他与她一般平躺在床上,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和她十指紧扣,似乎这感觉还不错。
她看了看他的侧颜,又将视线落在红罗帐幔上,蹙了蹙眉深吸一口气后低声说道:“只是在想,刚才那样……在你身上发生过几次。”
她感觉到手上微微一紧,知道自己是自寻烦恼,他是皇帝,多少次都是正常的不是吗?而她刚才又是怎么了?非要泥足深陷吗?
手指因心而凉,缓缓从他手中抽离,提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随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慕容千寻感觉手上一空,好似也同时少了些什么,看着她的背影,他转身扬手,可在即将碰触到她肩膀时又收了回来,重新躺回原位,黝黑的双眸有些放空,逐渐陷入沉思。
馨妃被慕容千寻冷落了许久,心里早已忐忑不安,打听到今日他会去御花园赏玩,便立刻梳妆打扮匆匆赶过去,就怕晚了些便看不到他。
来到御花园,看见慕容千寻正望着河岸对面若有所思着,她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摇摆着水蛇腰走了过去。
她正要开口,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他正在看河对岸的夜婉凝,她此时正在陪同慕容玉衡在垂钓,而慕容玉衡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对夜婉凝却格外地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夜婉凝是他的亲闺女呢。
收回视线落在慕容千寻的侧颜,他竟是连她近身都不知,一个如此敏锐的人,究竟是想着什么而让他如此失神?
夜婉凝!又是夜婉凝!这段时间他夜夜留宿月凝宫,原本清冷的月凝宫因为慕容千寻一个月的留宿而成了一块宝地,工部还将月凝宫里里外外修葺了一番,那夜婉凝的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了。
馨妃沉着脸咬了咬牙,继而堆上笑容低声唤道:“皇上!”
慕容千寻敛回思绪转眸看她,眼底有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他淡淡开口问道。
馨妃顺势倚到他怀中娇嗔道:“皇上许久没来臣妾的倚夏宫,臣妾好想皇上……”
慕容千寻抿了抿唇抬手将她揽进怀里。
“皇上,今晚去臣妾那儿可好?”馨妃娇滴滴的声音环绕在他耳际。
慕容千寻垂眸看了看她,而她则是垫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凝儿,鱼竿动了,快……”
慕容玉衡突然的叫喊使得慕容千寻闻声望去,此时,夜婉凝正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看到他朝她看去,她俯身抱起小雪球就返身离开。
脚步有些急促,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一旁的依兰和张德贵及时将她扶住,可是她却没有再停下回头,而是匆匆地离开了。
见到她那狼狈的模样,馨妃趴在慕容千寻的怀中勾唇讥笑。
当晚,慕容千寻没有来月凝宫,夜婉凝坐在床上只觉得自己昨日的顺从是个笑话。
忽然联想到,他之前是那么厌恶她,而后竟是日日留宿月凝宫,对她算是百般容忍,哪怕她再怎么无理取闹,他都不会责备一句,难不成就是为了昨夜?
待她顺从之后,心沦陷之后,他再来个狠狠地一击。
没有爱,就没有痛,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痛吧?
高高捧起,重重摔下,比原地摔倒更痛。
她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他,一开始就不能相信他开始慢慢喜欢她了,不应该以为无论之前的夜婉凝和他有何仇怨,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淡化,从而被对她的爱而取代。
呵呵!原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怎么可能有爱?有爱也不会给她这个被他视作眼中钉的人。
“娘娘,很晚了,早些就寝吧。”依兰劝道。
夜婉凝没有回答,只是抿唇钻进了被窝。
依兰放下帐幔后在床前定了定,最后转身离开。
翌日
金銮殿上,慕容千寻未看见夜广庸和夜墨凝上朝,便开口问道:“夜丞相和夜将军不是去赈灾今日复命?为何不见他二人?还有夏尚书究竟人在何处?”
群臣闻言面面相觑,夏可博睨了眼群臣后走至金銮殿中央回道:“启禀皇上,昨夜里据悉夜将军和夜丞相前去赈灾之时,银两早在去的路上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金銮殿上顿时一片哗然。
夏可博还特意将“不翼而飞”四个字加重了语气,使得众人更费猜忌。
慕容千寻眯眸睨着他半晌,浑身骤然充斥着冷冽气息,他拧着剑眉沉声问道:“不翼而飞?这么多银子怎会不翼而飞了?”
他的反应没有夏可博想象中的雷霆大怒,可是他那寒气逼人的神色和掷地有声的话语,早已吓得群臣统统跪地。
“那夏尚书呢?他说有不得已的事情而告假不上朝,可是已经多天了,为何还未上朝?”
“回皇上,家父其实是因为得知此事后觉得事有蹊跷,所以立刻前往梅轩镇查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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