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朕的后背没人上来过2
慕容千寻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吐兰气:“还要和朕闹脾气吗?”
夜婉凝抿了抿唇脸上蒙上了一层黑气。
“我闻到了她的味道……很恶心,反胃……”
她的一句话使得他僵住了脚步,夜婉凝顺势从他怀中下来又从他手中取过药往前走。
看着她微微踉跄的背影,慕容千寻心口一钝痛。
夜婉凝,若是你真的表现得这么不在意朕,为何会介意朕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他紧了紧拳心大步走到她面前,随后挡住了她的去路,在她惊愕之时,他蹲下身子反手抓住她的手让她贴上自己的后背。刚一碰触,慕容千寻就忍不住蹙眉,这丫头全身烧得厉害,还一直在逞强,真不知道她何时能学会在他面前示弱。
夜婉凝全身无力且惊愕地趴在他的肩头,他却已经迈开了步子。
“你干什么?”刚说完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他就从抱改成背了。
慕容千寻微微侧眸,随后淡淡回道:“朕的后背可没有人上来过。”
夜婉凝错愕,可随即却又无力地一笑,他以为她稀罕?
感觉到她的冷嗤,慕容千寻有些不悦,他活到现在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好一个女人过,而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他只是冷哼一声,随后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突然感觉到肩上一重,她的头倒在他背上,他不由地心里一急:“凝儿……”
夜婉凝被他的一声“凝儿”唤醒,她刚才似乎感觉是夜墨凝在叫她。那急促的呼唤让她心底一热,睁开眼看清楚她的侧颜,才想到是慕容千寻,似乎有种失落感。
感觉到她醒了,而不是晕过去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她静静地伏在他的背上,他无奈地叹道:“若是你平日里都能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成天像个刺猬一样,怎么就是学不会去掉身上的刺讨好男人?”
若换成之前,夜婉凝一定会气愤地质问:“难道要让我跟馨妃一样发骚吗?”可是现在她没有力气跟他吵,全身无力外加筋骨都酸疼,根本无法大声。
趴在她肩上,她软糯糯地缓声出口:“当刺猬身上的刺被拔尽的时候,它绝对不会变成温顺的白兔,而是满身的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等待死亡的刺猬,它不会惹人怜惜,即使有,也持续不了很久,因为它的前方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本身不死,心也已经溃烂不堪。”
慕容千寻对于她的比方很是疑惑,他方才只是想要让她温顺一些,可是她的比方让他觉得有些沉重。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那一刻他才知道她的心死究竟意味着什么。
两人突然都沉默了,或许是夜婉凝的话让慕容千寻开始进入深思,所以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半晌,夜婉凝想起夏徒渊的门生丁沥,又想到毫无品级壮志难酬的邹子谦,她开口打破了寂静的夜:“那个叫邹子谦的医术很好,可惜太屈就了。”
“你很欣赏他?”慕容千寻问得平心静气,就如同普通夫妻间两人在探讨寻常之事。
“嗯。”夜婉凝这次答得很爽快。
慕容千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抿唇看向前方。
到了月凝宫,当守门的侍卫看见是慕容千寻背着夜婉凝会月凝宫,都惊愕地差点没能反应,半晌才知道自己没有犯眼疾,这才齐齐下跪行礼。
这下子,此事在明日又会传得纷纷扬扬。
依兰和张德贵等人看见夜婉凝回来,都纷纷迎了上去,张德贵见夜婉凝脸色不对,猜想着定是病倒了,否则她绝对不会愿意让慕容千寻背她。
“皇上,不如让奴才代劳?”张德贵上前想要接手,慕容千寻却没有搭理,只是径直往寝殿而去。
慕容千寻将她放到床上,想帮她解开衣服,夜婉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非常防备地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慕容千寻,还有她的衣服被解开了几个扣子,她还是显得有些尴尬。
“我……我想去洗个澡。”她扣上扣子从床上坐起来。
依兰看了看他二人,犹豫了一下上前扶住她低声说道:“热水早就备下了,知道娘娘那般久坐寒风中,定是会得风寒,药已经让人去煎了,德贵正看着,娘娘就去沐浴去去寒吧。”
夜婉凝淡笑了一下,依兰的确是最知冷知热,也最懂她心思的人,她现在不仅是因为身上冷想要沐浴,也是因为她真的不想见他。
支开了依兰,她独自泡在热水中,浑身的酸痛减轻了不少,看着袅袅雾气,真像是人间仙境,若不是身上感觉到痛意,她真的会以为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而已。
许是真的累了,又许是热水缓解了她心头的不快,不知不觉她竟是在沐浴桶中睡去。
慕容千寻在寝殿等了许久,直到药也煎好了,都未曾听见内室传来动静。依兰和张德贵等人已经被他打发下去,他伸手探了探药碗的温度,冷热刚好,若是再久一些怕是就凉了。
思虑片刻,他还是推开了内室的门。
慕容千寻真要被他气死,好心好意喂她喝药,倒成了他要毒死她了。
他耐着性子说道:“良药苦口,乖,喝了。”
“唔。”她蹙着眉张了张嘴,慕容千寻便趁机将药全数喂了进去,见她全喝下了,他放下药碗用衣袖擦了擦她的唇角。
“我好难受……头好晕……”
“睡一觉,一会儿就好。”
“哥哥……”
伏在他胸口的小手立刻紧握着拳。
半晌,她突然低低一笑:“这个地方被别人以这个方式靠过多少次?很多次吧?即使脱了衣服,那气味还是深入皮肉了。”
她的讥讽他不是听不明白,可是他今夜却没有因此大怒,而是一反常态道:“那你就用你的本事把她变成只有你的气味。”
她再次冷冷失笑,可是并没有再言语。
他不懂,永远都不会懂。
在感情里,靠女人争取是没有用的,男人无心,女人的努力只会是跳梁小丑般可笑,而他的一句话让她觉得他想要作壁上观。
他的臂弯很紧,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丝都没有松懈。夜婉凝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浑身的气力也在刚才的几句话时用尽,慢慢地在药性下沉睡过去。
而慕容千寻的脑海中却一直盘旋着夜婉凝最后的低沉冷笑,使他久久不能入眠,好似心口突然空了一下。
两日后
慕容千景突然进宫,慕容千寻已看出了端倪,果不其然他是为了那个算命人之死而来。若说一般人的死他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昨日他匆匆进宫见到了慕容玉衡之后又匆匆离宫,想来是知道了有人想要算计夜婉凝,所以他才这么积极地去调查。
虽然心头不是个滋味,可是慕容千寻知道,慕容千景若是做起事情来,比谁都靠谱。
“说,查到了什么?”在日光下,他与慕容千景面对面坐着,神色平静不露一丝端倪。
慕容千景回道:“昨日去查看了算命人的尸体,那行凶者已经昭然若揭。”
“哦?”他虽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苦无证据,他也不好为此亲自去查找凶手,听慕容千景这么一说,不由神色一凛。
慕容千景继续说道:“死者身上的剑上看似平淡无奇,可是若是习武之人细看之下,便能发现行凶者是左手持剑杀人。伤口微微呈现从左往右的斜度,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足以证明这一点。”
“那么你的意思凶手是……”
“能用左手持剑杀人,还能干脆利落一剑毙命,并且以剑的宽度来看,凶手只有一人,那就是……夏可博将军。”
慕容千寻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他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曾经看见过他用左手持剑,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人前都是右手握剑,现在这么一联想,不由地让他眸色一沉。
未时,张德贵兴匆匆地从外面跑来,见夜婉凝正在院内,他就急着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娘娘,娘娘,有好消息。”
夜婉凝抱着小雪球兴致缺缺地抬头问道:“什么好事?”
“娘娘,听说夏将军受到处罚了。”
依兰闻言首先一惊:“不会吧?此话当真?”
“当真!是我亲眼看见的。”张德贵说得斩钉截铁。
“你看到了什么?”夜婉凝有些好奇,夏可博是馨妃的亲弟弟,那慕容千寻又怎么舍得去惩处他?
张德贵回道:“听说是因为误杀了宫外一个人,所以被皇上杖责30,且扣除了半年俸禄。”
误杀了人?
夜婉凝想了想,他究竟会误杀了谁?突然想起那个被谋害的算命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一切都是夏可博精心策划的,让算命人在慕容千寻跟前说那番话,然后让她信以为真,也惹得慕容千寻对她身边的男子产生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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