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逃离 分道
没想到的是，两人居然在那么多丧尸中逃了出来，现在想想，感觉和梦一样。"我是迟早是要死的，是吧！”
陈龙"恩"了声，不知道是认同呢，还是没听清楚话的内容随便应了声，牛剑钊没在这上面发问，依然那副呆滞的样子，目光注视烛火，随着火苗轻轻晃动。
"其实我早该死了，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在这里。而且，即使我们就这样活下去，谁能救我们？军队，军队根本没听到声音，市中心还能供应到电，可这里却彻底的陷入了黑暗，纵然给我们逃出去了，那将来的食物呢，我们吃的东西哪里来？”
他呆滞的说着，目光不曾移动，似乎只是在那里倾诉内心的恐惧。
"你手里有枪，如果要死的话，记住要打自己脑袋，省的我以后给你补一枪。好啦，睡觉，睡觉，明天我们还要赶路。"说完陈龙拉上毯子侧过身去。
听了陈龙的话，牛剑钊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躺在那儿的他闭上双眼："是啊，我为什么还活着，呵呵呵，原来我没有想象中的勇敢，既然想死为什么还活到现在？为什么？”
"嘿小牛，醒来了，醒来了！”
朦胧中，一只手不停拍打自己脸颊，牛剑钊用手挥了挥，待这只手不在拍自己后继续睡下。
以为对方有了反应就会起来，没想到竟然接着睡了下去，看到这幕的陈龙不管了，一把抓住对方衣领，使劲晃晃。
"你干什么？"睁开眼睛的牛剑钊怒吼道，刚才他正做着好梦呢，突然之间，梦境破裂，翻江倒海。
见到对方醒来，陈龙放开手，指了指放在他身边的食物："这是早餐，快些，我怀疑有东西能指挥丧尸，刚才出去看了下，似乎见到的丧尸多了些。”
"有东西能控制丧尸？！"这些丧尸的恐怖牛剑钊可是知道的，他们两人昨天能活下来靠的就是运气，如果再碰到一会，他根本没自信能在它们手下逃生。"这怎么可能，军队呢，军队到哪里去了，他们在哪里，MD，他们TM的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陈龙在旁边看到牛剑钊嘶竭力底的样子，往口中灌了口水，然后将它们全都喷到牛剑钊脸上。
"你……混蛋。"牛剑钊突然从地上蹦上来，一拳打在陈龙脸上，看到对方倒地，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冲上去坐在对方身上，左右开弓。
本想用这种方法给对方似乎要崩溃的精神冲冲凉，没想到居然出现这么个结果。连续被打几拳的陈龙也恼了，但因为对方坐在自己身上使自己处在弱势，几次翻滚都不能将对方拉下。打出真火的陈龙不管三七二十一，捏紧手枪，将他狠狠敲向对方。
"嗙！”
头骨与金属碰撞的声音确实不凡，真有点金戈铁马的味道。看着晕倒在一边的牛剑钊，陈龙用手揉了揉被大的部位。
"靠，真TM……你不好受，我好受吗？"指着倒在地方的对方，不管他听不听的见，陈龙将胸中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倒出，"我根本就不应该来这儿，啊，你不好受，你想死，那你给我滚的远些。TM的，别用'我是学生，我还没杀过人，我还'这些借口跟我说话。”
陈龙走到对方旁边，蹲下身压着心底的怒气道："你想死，你受不了，没人阻止你。你觉得自己是无辜，那我呢？！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说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吗，怎么还一个劲的问我这个垃圾学校毕业的人？是的，我承认自己怕死，我就是个小人，但我TM的不想被别人利用，那些醉生梦死的家伙本就该死，人性？？你刚才做的一切就是人性，我做的一切也是人性！那些制造出外面那些怪物的家伙们也是有人性的……”
陈龙对牛剑钊吼了很久，内容不止丧尸，更像是场诉苦会。等累了，停下来后他便背上行囊，向外走去。
牛剑钊的步枪已经被他复制了遍，所以他不担心单人火力方面的不足。
离开，独自一人离开也好，"我陈龙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那个王八蛋跟我开的玩笑，要是让我知道，我一定把你的蛋蛋扣出来塞到你的眼睛里。"他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内容没什么变化，大体就是愤世，不过这个世界也没什么能回应他的了。
好比末日的世界让所有人心慌，特别是那些在和平时期根本不为人类社会认可的宗教大道其行，抢占各个电视台将幸存的人们输出极端的宗教思想。
昨天，他过了一晚上没有电的日子，这让他想到市中心依然有许多灯火通明的地方，奇怪的他向牛剑钊询问过。得到的答复是，此时的人类已经能很好的利用核能，这座城市中心电能就由附近一座核电站提供。但是，因为量小，仅能覆盖市中心。
偷偷伸头查看外面情况的陈龙忽然感觉不对，立即转身将枪往身后举。
"吓！”
一看之下，原来是被他打晕的牛剑钊，对方也被陈龙的动作吓了一跳，等他收回手枪这人才吁吁喘气的强制镇定下来。
陈龙不想说刚才的话题，淡淡讲道："你醒了！”
"恩。”
"准备到哪里去？！"陈龙有了将要去的地点，毕竟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更本没有故乡这个概念，哪里都一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过客。
牛剑钊似乎才从刚才的事件中转醒过来，听到陈龙的问话，想了想说道："没有，不过，你应该有吧！对了，刚才的事……对不起。”
"我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陈龙看着前方，找出可能有丧尸存在的地方一一记住，"不过，如果要活下去，所谓的人性就不要拿到我面前，至少如果你的目的地和我一样的话，就把它记住。”
"人性？！"牛剑钊疑惑的看着陈龙，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如果没有人性，人和丧尸有什么分别，难道你也要变成张云那帮家伙？！呵呵，才过了几天，一出来就变样了？”
陈龙理清出发路线，将可能在路上用到的地方装到另一个袋子里，转头看着牛剑钊："你弄错了两点，第一，你太多想了，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有这么多精力呀，啊？第二，算了，第二也不说了，反正……想要离开就离开吧，这个世道，一个人跟两个人根本没区别。”
看到陈龙起身出发，牛剑钊虽然不贫对方所说内容，但还是端着枪背着包跟了上去，虽然一个人和两个人没什么区别，但两个人在一起的生存几率确实比独行更加安全，而且从对方的言行看，变成张云那样的人似乎不太可能。
今天路上遇见的丧尸多了起来，不过它们都集中在一起的，并未分开，这让两人行动的隐蔽性增加了许多。
"看来，那些人危险了。"看到这帮丧尸不断汇集，慢慢向市中心行进的趋势，牛剑钊轻声说道。
陈龙"恩"的点下头，轻缓说道："城市里面肯定有很多和张云他们一样的人，这也是驱使丧尸朝里面走去的原因。怎么，你想进去通知他们？"瞥见牛剑钊眼中的不忍，陈龙讽刺道。
牛剑钊确实有这种冲动，毕竟那些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呀，从丧尸的规模可以看出，那些人能生存下来的几率极小。想到身旁的陈龙，不禁恼怒对方的无情，还有他的胆小，转头看着他："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那些都是和我们一样的生命呀！本来我们是可以带他们一起出来的，即使困难了些，可怎么也能救两三个……即使一个也行啊！”
"呵呵呵！"陈龙捂着嘴巴发出笑声，见对方这个反应，牛剑钊简直怒火中烧，捏紧了拳头，准备随时给对方来一下。
等笑够了，陈龙压着嗓子，说话间无不透露嘲笑之意："您~您以为您自个儿是上帝？救世主？还是超人？”
突然，陈龙伸手扣住对方衣领，脸扑上去，在离对方几厘米的地方恶狠狠地开口："如果真有神灵存在，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是怎么出来的（指丧尸），他为什么让它们到我们的世界来？你他~妈的脑袋怎么就不想想正常的事，到现在都死了多少人了，军队为什么还不来，他们不是声称保卫人民的吗，现在到哪里去了？”
情绪激动的陈龙才一说完话就松开对方衣领，头也不回的猫着身子朝前跑去。
牛剑钊被陈龙一连串问话震住了，他呆呆的看着前方，似乎根本没发现陈龙的离去一样。是信念的破灭，或是虔诚信仰的坍塌，不过这些和陈龙无关，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怎样的活下去，再然后，想出回到原来世界的办法。
"活着，活着……"他不断对自己说，希望这样可以增加活下去的可能性。
身后传来沙沙声，陈龙可没有娴熟的听力，仅靠耳朵就知道来的是不是自己的队友。回头一看，是牛剑钊，这才将提起的心放下，陈龙继续向前。
这段路走的着实惊险，只要朝远处眺望，准能看到几个丧尸。
走了好些时候，陈龙牛剑钊都有些吃不消了，他们两个毕竟是普通人，一直猫着腰快步向前小跑的动作，实在费力。
轻吐着气，两人靠在墙角。这个转弯口有一辆轿车以及两辆卡车堵着，很好的遮挡远处丧尸们的视线。
现在无风，陈龙自然不担心丧尸们灵敏的嗅觉发现自己。
如此小心的行走两天，二人终于离开城市，进入周边地区。路上陈龙听牛剑钊说了很多这个时代的信息，逐渐对这个时代有了个非常清晰的观念，同时，他也懊悔自己没有多弄点城市里的东西。
此时，地处郊区的陈龙已经很难看到大片大片丧尸聚集的情形，这让他和牛剑钊两人都安心了不少。在城里，他们担心枪声将更多的丧尸引来，而这里就没太多担忧了。当然，这些天的经历也让两人知道了，凡是都该秉承小心谨慎态度，只有这样才能活的更久。
两天路程，陈龙牛剑钊看到了令外一批和他们一样的，为求生存，躲着丧尸离开城市的幸存者。不过他们很可惜，因为人数众多，被丧尸发现了其中一位，从而引得所有人都死了个精光。
牛剑钊想去救他们，但被陈龙用枪顶着脑袋，最后将他捆了。
"仅仅只为了活着吗？"牛剑钊在陈龙身后，转头望着身后的城市，神情冷淡的说道，"对你来说，只要自己活着，即使有一千个人死在自己面前都无所谓，是吧！”
陈龙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枪，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捋了捋，待到褶皱平了，方才答道："是的，我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与我无关。我死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救我，我也不需要人来救；所以--”
说到这里，陈龙转身看着走了数天才离开的城市："我不会将性命置于危险之地。抱歉了，我没有你心中所谓的正义，对我而言，这些都是虚的。命，只有一条，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怨恨我；你看不起我；或者鄙视，或者不屑。随便你了，这些，又与我何干？我只想活下去，仅仅只为了活下去。以前，我一直在为别人活着，现在，我只为自己活着。活着！是多么好的事啊，看着那些人死前，眼中流露出的对生的眷恋，我就感到高兴。至少，在这点上我强过他们，我也终于有了能强过他们的一点。你说呢？我们是不是很幸运？”
牛剑钊转头看向陈龙，脸上露着厌恶，他低头望向手中持有的步枪，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在这里分开吧，毕竟不是同样的人，你有你的处事方法，我有我的做人原则。一路下来，咱们两个都不痛快，还是在这里分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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