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听故事
“我听你刚才的话，好似我们之间还有一段前缘？”林雨韵问道。
陈婆子赶紧点头，说道：“是的。可能九姑娘已经不记得，但是九姑娘确实是我老婆子的救命恩人，当初若不是九姑娘出手相救，我老婆子怕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哦？”林雨韵有些好奇，说道：“你说说看，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回忆起往事，陈婆子脸上也浮现出一些些笑容，说道：“那时候姑娘才出生没多久，自然是没印象了。”
汀菊又了啐陈婆子一口，说道：“胡说八道，姑娘既然才出生没多久，如何就能够对你施恩了，在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陈婆子吓得哆嗦了一下。
林雨韵瞪汀菊一眼，轻声呵斥道：“汀菊，听陈婆子把话说完。”
汀菊吐了吐舌头，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陈婆子，好似发现她乱说话，她就真的上前去撕了她的嘴一眼。
陈婆子得了林雨韵的安抚，这才慢慢把故事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我是我婆婆从人牙子手上买回来做童养媳的，一开始日子虽然劳累，但有吃有住还有相公，我也是满足的，可惜老天爷对我不公，一场伤寒夺了我相公的性命，我婆婆说我命硬，克死了相公，便整日折腾我，那是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比在人牙子手上还要难过。我相公时候第三年，我偷听到我婆婆要把我卖到给隔壁村的赖哈子做媳妇，赖哈子是有名的混混，之前娶了三个媳妇，全部被他打死了。我心里害怕，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就跑出了家门。”
汀菊听了，皱眉道：“你早就该跑出来了，那样的恶婆婆家，你还待了三年，我也是真佩服你的忍耐力。”
陈婆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要给相公守三年的孝，相公在世的时候，对我也是很好的。”
“那后来呢？你跑了就没有人来抓你？”汀菊好奇地问道。
陈婆子继续说道：“有的，我在村子里的包谷林里多了几天，好多人都在找我，我害怕极了，心里想着若是被抓回去了，怕是当场就活不成了，相公在世的时候，带我出去村子外面见过世面，包谷林待不下去之后，我就沿着记忆里的路一直往外走，一直走啊，一直走，走了好久看到了城镇，我进了城，也是遇见了好心人，居然找到一份给富贵人家洗衣裳的工作，你这份工作维持我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到省城的？又是什么和我们府上牵连上的呢？”汀菊心里猫抓一样，问题一个连着一个，显然陈婆子的故事已经深深吸引了她。
“后来我被赖哈子找到了。”
“啊！”汀菊惊呼一声，顿时瞪了汀兰几个人的白眼，汀菊讪讪笑了两声，又安静下来听陈婆子讲往事，就是一开始不怎么感兴趣的福嬷嬷，也渐渐被陈婆子的经历吸引了，端了个小凳子坐在林雨韵旁边，津津有味地听着。
说白了，大宅院里的女人生活虽然富足，但是被困在这一片天地里面，每日里的生活都是重复枯燥的，好不容易有一个跟看戏一样精彩的故事，她们自然是兴致勃勃了。
“我婆婆二两银子把我卖给了赖哈子，赖哈子失了银子，又没有找到人，自然是不干的，他去府衙报了案，府衙收了他的银子，就在城镇挂了我的画像，城镇的人知道我是官府要抓的人，当场便检举了我，第二日赖哈子就从村里赶过来抓住了我。”
“那你不是挨了打？”汀菊心里顿时揪了起来，好似能够感同身受一样。
陈婆子点头说道：“是挨了打，打得我腿都断了。”说着给大家看了看她的跛脚，继续说道：“左脚就是赖哈子打断的，后来到了府上，管事给我们集体找大夫看过，说是骨头已经长好了，已经医不好了，只能一辈子跛着了。”
汀菊听了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愤愤不平地说道：“怎么这样啊！就该把赖哈子和你的恶婆婆一起抓起来关进牢房里。”
福嬷嬷摇摇头，趁机教训汀菊几个，说道：“世道坚信难测，我们能够好好地生活在府里，已经是上辈子做了好事，老天爷给的幸运了。所以啊，平日里少些抱怨，多些感恩。”
汀菊几个赶紧点头说“知道了”。
汀菊这边刚受完教，就赶紧催促陈婆子，说道：“快快快，后面怎么样了？”
“也是我运气好，有一次赖哈子来省城做事，害怕我跑了，就带了我一起出门，我那时候身上被他打得没有一块好肉，脚又是跛的，想跑也跑不了，赖哈子把我托给一个认识的人看着，自己就出门去了，我寻了一个空隙，从那人屋子里跑了出啦，浑浑噩噩就走到了府上周围。”
“我那个时候又冷又饿，半昏迷状态躺在街角，静静地等待死亡。不瞒你们说，我那时候是真的想死了，生活没有希望，还不如死了算了。也许是上苍怜悯，那天正是九姑娘满月的日子，老爷满心欢喜，开了林府粮仓以示庆祝，我看着好多人排队去领取食物，也许是我心里其实还有活着的火种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爬着跟在那些人后面，领到了食物，活过了那一天。”
“后来，我就一直躲在府上的后门，虽然也有些仆妇出来赶我离开，但是看我实在可怜，也没有真心驱赶，浑浑噩噩，靠着每日里在府上领的满月食，居然度过了半个。半个月后，府上要给九姑娘找奶娘，我也去报了名。”
“你又不是奶娘，我们府上能要你吗？”
陈婆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就是觉得老天爷都让我活下来了，也，也许就撞上了呢。也是我运气好，找奶娘的时候说是还要临时加一个会园艺的，我以前跟着相公学了手艺，便被幸运的录取了。”
听到这里，大家也就知道陈婆子为什么说林雨韵是她的救命恩人了，这样说也确实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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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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