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只有你一个
当兰卿再度昏迷过去的时候,她感觉十分悲催,有谁能告诉她,冰床被单上干涸了的血迹是几个意思?
她一拍青紫的大腿,突然想到,难道上次她跟兰卿根本就没有发生关关系?
“娘子,你醒了,累不累,要不要多休息一下?”但见他面容皎洁干净,口气清新地像刚刚散过步似的,俊美如仙的脸上,眸光中带着无辜,又盛着深情款款。
这货简直就是空气清新剂,她明明一肚子的火,莫名其妙的去了一半。无论她怎么哀求,他都像失聪了似的,偏偏力大无穷,她完全不是对手。
明明是受的潜质,突然变成了霸气总攻,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她必须要反守为攻,在上面啊。
兰卿忽地一动,赫连月条件反射,用亵衣挡住了大片春光,警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昨晚,并非出自我本愿,只是我实在受不住这极欲之毒……容九会让你这样做,我确实没想到。”他的脸上出现愧疚之色,又带着几分绯红。
对啊,他是中了毒才会这样禽兽不如的么。而且,明明是她在色诱好吗?
赫连月一想:谁让我脸蛋漂亮,身材又好,如此秀色可餐,美艳不可方物,就算兰卿没有中毒,照样也会把持不住啊!
如此想来,心里面又释怀了一些。毕竟痛过之后,还是有感觉到一丁丁,一点点的舒服。
转念,她又问:“既然这个办法能够缓解你的毒,那你之前就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撇开上一次他含糊其词的欺骗不说,这一次如此娴熟,千万别像小说中千篇一律的说法: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有一种本事叫做无师自通?所以赫连月明智的选择将这个问题保留下来。
“只有你一个。”他回答的极快,眼神坦荡,面色无恙。
谁说他没有试过,毒发的时候容九也曾送过几次干净的女子,偏偏他一碰便觉得十分厌恶,既然厌恶又不会有实质性的帮助,他宁愿选择忍受毒发的痛苦。
至于赫连月,他确实不讨厌。若是讨厌,在皇宫里沐浴那次,他绝不会容忍,而是一掌将她劈死。
撇开赫连月纯阴体质不谈,昨晚他确实有些失控了,贪恋于她的身体。明明是清醒了,却如同着了魔一般,怎么都要不够。看着或撒娇,或卖萌,或大骂,或哭泣,或哀求的模样,竟是欲望暴涨,再也不可松开手去。
他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自从遇到赫连月,打破了诸多例外。
当时骄傲自负,又自诩能操控人心的兰卿认为,人的欲望,不该刻意控制。而且,他有能力在滋长之前连根拔起。
他太自负了,以至于赔上了一切,而浑然忘我。
赫连月头一次觉得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她的聪明机智完全发挥不出来,就相信他吧。就连上一次她主动送上门,兰卿硬是什么都没干,其实他就是一个极其闷骚禁欲的男人。
“上次为什么对我说,我们已经那个了呢?”
“因为当时的我不能确定你是否在意我,所以骗了你,娘子。”他的嗓音变得异常沙哑迷人,明显是昨晚嘶吼过的后遗症,他咬重了最后的两个字,加上此时此处原本就十分旖旎的环境,分明透着暧昧的暗示。
“娘子?”赫连月女性荷尔蒙又开始极具上升,可是疼痛提醒着,血一般的教训啊,她怎么能再次掉入他编织的温柔陷阱里呢。
“对啊,昨天我和你已经成亲了,自然是要唤你娘子的。”他笑得仿若雪莲绽放,皓白的牙齿直晃闪赫连月的眼睛。
嗷嗷嗷,怎么会有如此英俊多情,温柔可爱,出得厅堂,入得洞房的男人呢!如果将他月圆之夜化身为杀人狂魔的事可以忽略不计,赫连月约莫觉得自己要幸福死了!
“咳咳……”
正在赫连月准备喊一声相公的时候,一道低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一室旖旎。
远远地,容九就在上面提醒道:“主子,天已经亮了,您和世子妃是不是该回王府了?”
“你备好马匹,我们速速就来。”
兰卿打发了容九,赫连月一惊一乍地叫道:“惨了,天亮了,那敬茶还来得及吗?安王和安王妃难相处吗?新婚第二天我就迟到,会不会给我下马威?”
赫连月小脸一变,越想越是惴惴不安,毕竟这种皇亲贵胄的高门大院里面,勾心斗角神马的简直是跟家常便饭似的,说起来她还没有具体了解过安王府的情况,什么庶女庶弟,姨娘通房表姐表妹,心机婊丫鬟等等,不是宅斗必需品?
兰卿听着她鸡毛蒜皮的絮絮叨叨,不禁对她满脑子稀奇古怪的问题感到啼笑皆非。
赫连月,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为何,与那些深闺小姐,贵女截然不同。
但是,却让人执迷地想要去探究,去了解。
他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放心,我父王与母妃都很好相处,平易近人。”
赫连月表示怀疑:真的吗?
事实证明,确实是赫连月多心了。
只是,出了地窖的时候,容九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这个老家伙,为老不尊,绝对是个心机婊,居然骗她去勾引兰卿。就兰卿昨晚那种特质,自己就算是穿一百件衣服,也抵制不住他的兽性,保管顷刻间给你来个四分五裂。
神不知鬼不觉,他们秘密潜回了安王府。
这马匹震得她一路腿疼腰疼,胃更疼。坑爹的是,到了安王府已是日上三竿。敬茶神马的,不是仅仅来不及,而是你家敬茶是到中午饭点的时候吗?
是否好相处都是其次的,关键是昨晚洞房花烛,她的落红留在了天下第一庄里,元帕上一片雪白,确实很忧伤。
兰卿对她说,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十五月圆左右会犯病,不会多加约束与苛责。她们只会担心新娘子是否能够安然渡过新婚之夜,而不是在第二天的时候传出噩耗就谢天谢地了。
赫连月:好像挺有道理的。难不成安王府一大家子都有准备给她收尸的觉悟了?这一点和她亲爹的和离愿望不谋而合。
兰卿的脸色依旧不大好,那是发病过后的后遗症,需要凝神入定,补充元气。
赫连月独自在一团喜气的新房里泡了一个澡,顿感全身舒畅,滚床单这件事情充分说明了,体力很重要。
泡完澡,蝉儿在门口伺候着。蝉儿见到赫连月,急忙上上下下打量,揉捏着,放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小姐,哦不,世子妃,您没事就好,奴婢还以为您……”
昨天世子一问完话就倒下了,连拜堂都省了,直接送入洞房。她本打算进新房伺候,谁知老爷陪嫁的两个武功高强的丫鬟不见了踪影,而她也被管家安排到了别处,晚间偷听到管家与守门的一位侍卫交谈,说是世子发病,失手打死了一名丫鬟,正商量着把尸体给弄出去呢。
蝉儿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难道死的丫鬟就是老爷派来的?那小姐可不是危在旦夕?
蝉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赫连月,大抵是陌生的环境,加上安王府里空空荡荡,下人稀少,蝉儿愣是吓得一夜未睡。
这丫头,总算良知未泯,起码知道担心她。赫连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了她这么久,到底是她教导有方。
“世子妃,世子他到底昨天有没有杀……”蝉儿试探问,一脸好奇惊恐。
赫连月往她头上敲了一个爆栗,这货抱着脑袋,一个劲儿的嚷痛,赫连月好气又好笑地警告她:“以后不要随便议论世子,那个死了的丫鬟跟世子无关,再说你家小姐我不是好好的么,不要学长舌妇乱嚼舌根,知道了吗?”
“知道了。”蝉儿吐了吐舌头,怎么一个晚上,小姐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就只是对着世子犯花痴罢了,现在一心向着世子,跟吃了迷药一样,难道真像老爷说的,女大不中留,有了相公忘了爹?
“世子妃,你今天好像没有去敬茶哦?”
“这句话你为什么不干脆留到吃晚饭的时候再说?”
“奴婢比较好奇的是,世子昨天不是昏倒了吗,那您今早怎么起那么晚?”蝉儿疑狐道,世子生病,世子妃不是精神头挺足,红光满面的。
神马意思?
难道蝉儿是在质疑兰卿的身体能否成功洞房?没错,蝉儿赤条条的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赫连月完全可以挺直了腰板告诉她,世子灰常的健康,健康的你根本难以想象。
“咦,小姐,这红点点是什么,难道您和世子圆房啦?”蝉儿一惊一乍地,眼尖地发现赫连月脖子上的痕迹。
这高八度的声音,是想所有人都听见吗,关键是她新房的床榻上,压根就没有元帕落红。就冲这点,还不如说啥都没发生的好。
赫连月正欲调教小丫鬟,却发现窗口有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十分可疑。
什么人?有人在偷听,还是在监视她?安王府里果然有些不平静呢。
赫连月跟蝉儿对了一个眼神之后,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原来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呃,少女。赫连月琢磨了一下,从背影以及服饰上来看,布料上等,发髻繁复,不像是丫鬟,难道是表妹桑?妹妹桑?或者是义妹桑?
无论是哪个妹桑,赫连月表示:貌似情敌一号上门了!
情敌一号一感觉到有人在追她,立马撒了欢地逃跑。
看着这背影,赫连月冷笑:也不看看她身后的人是谁,大名鼎鼎的神偷花非月在此,想跑,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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