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为什么那么傻
面对禾菈的严厉质问，云堇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
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名罪人。
害的禾菈变成这幅模样的罪人！
她想要靠近禾菈，可强大的业障煞气使她被震飞出老远。
艰难的爬起身来，云堇再次朝着禾菈走去。
她的身上已经有了细小血痕，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可她根本不在乎，因为这些痛苦跟禾菈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苏渊见状说道：“你还是离她远一些吧，对你没好处的。”
云堇却摇了摇头：“不，这次我不会再离开禾菈了。”
她的眼神很坚定，就像是戏曲中女英雄英勇赴死时的景象。
禾菈黑暗的双瞳微微扩张，看到这一幕，她想起了曾经云堇给自己唱过的戏曲。
女英雄为了保护自己所在乎之人，不惜身中十八箭，却依然没有倒下。
这一幕狠狠的刺中她的内心。
究竟是谁错了。
当初那件事的发生，谁也没有预料到。
云堇出于害怕，躲在石坑里是常人必然会做的事情。
当时的她们还小，怎么会懂得替朋友赴死的心情。
所以禾菈内心的怨气开始慢慢变少。
黑暗的双瞳之中出现了一丝白色亮光。
苏渊见状并未松开锁住禾菈脖颈的手掌。
因为此时的她太过危险，一旦爆发伤及云堇的事情肯定能够做出。
但云堇不管不顾的来到禾菈面前，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禾菈的消瘦脸颊。
“禾菈，是我对不起你。”
“我错了。”
豆大的泪珠落在了禾菈的脸庞之上，她呆怔的看着云堇，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杀掉云堇。
即便业障附身，她也想只要云堇一个回答。
当初如果能救下她的话，能不能出手。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宁愿被业障入魔的是我！而不是你！”
听到云堇大声喊道，禾菈笑了。
“看来，你还是没变呢。”
就在这时，苏渊发现身下的禾菈变成一滩黑雾，瞬间消失不见。
不妙！
苏渊猛地环顾四周，想要去寻找消失的禾菈踪影。
“云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就留下你的性命替我补偿吧！”
一道道黑雾所化的箭矢飞速从山林间袭来。
这些箭矢对于苏渊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一道道岩元素所化的石盾替云堇挡下了所有攻势。
但让苏渊惊讶的是，禾菈的踪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手段是他第一次见到。
感受不到气息，或者说整个山林间到处都是业障的气息，所以短时间内他无法分辨出哪个才是禾菈。
云堇则呆呆的站在原地，听着禾菈幽怨的声音，眼中满是愧疚。
来之前她就想好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
这次死的宁愿是她！
幼时的好友，如今却成为反目的仇人。
这是云堇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是业障毁掉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苏渊还在寻找禾菈的踪迹时，一道粗大的黑气箭矢再次从林间射了出来。
苏渊上前一掌将其震断，但黑气瞬间扩散至四周。
即便苏渊施展出岩元素，将这些黑气抵御时。
还是有一丝黑气飞速冲向没有任何防备的云堇！
“小心！云堇！”
当苏渊喊出这话时，那缕黑气已经化作禾菈的模样。
凶神恶煞，修长的黑衣此时被狂风吹的猎猎作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因为苏渊不想直接斩杀禾菈。
但现在看来不能不这样做了！
双手飞快结印，四周天地猛地变化模样。
正在冲向云堇的禾菈感觉到了景象变化，就连脚下也出现道道梦幻的星际画面。
她的身体就这样被死死的定格在半空之中，根本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
苏渊这么强的吗？！
看来还是小看了苏渊，她以为苏渊只是体术较为强大而已。
这个障眼法一旦骗过苏渊，她就能顺势来到云堇身边将其击杀！
但看来，计划泡汤了。
苏渊踏步走来，手中一道圣刃浮现。
禾菈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把圣刃对于她来讲，简直就是灭世之威！
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甚至慌张！
云堇看着眼前的曾经好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堇，对不起了。”
禾菈的手掌猛地颤抖一下，紧接着一缕黑气所化的箭矢嗖的一声刺向云堇！
噗嗤！
云堇的胸膛被洞穿，鲜血狂喷而出！
苏渊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圣刃一刀落下！
整个星辉空间发出剧烈的颤抖！
而禾菈被这一刀拦腰斩断，整个人都被劈成两截！
云堇瘫倒在地，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都瞪大了双眼！
黑气箭矢刺中了自己，可为什么一点痛觉都没有？！
苏渊来到云堇身边，发现这一道黑气箭矢只是障眼法而已！
而云堇流淌出的鲜血，却是真真切切的。
查看一番，苏渊看出了这是禾菈将一丝业障的痛苦传送到了云堇身上。
感受到禾菈十几年来承受的业障痛苦，云堇泪水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仅仅一丝业障，就让她痛苦不堪。
那么禾菈该有多痛苦啊！
不对！
云堇忽然看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禾菈。
她这是在求死！
终于理解禾菈的意图，云堇疯一样的扑向她。
“你为什么这么傻！”
云堇抱着身子只有半截的禾菈，无助的哀嚎痛哭着。
完全没有了戏台子上那副翩翩起舞的戏美人模样。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杀死我呀。”
禾菈惨白的脸颊上第一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煞气伴随着禾菈生命的消散退去，她的模样原本是极为漂亮的。
亭亭玉立的禾菈，本该是和云堇一样耀眼的美人。
但如今被业障煞气折磨成了这幅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能是我？！”
面对云堇的痛哭质问，禾菈用尽力气用手抹去了云堇脸颊上的泪水。
“傻瓜，我从来不舍得你去死呢。”
“一开始我就想让这位先生帮忙，让我见你最后一面。”
云堇看向苏渊，满含泪水的眼神中充满无助和哀伤。
苏渊只能如实讲来：“其实从一开始禾菈托我将你带入华光林时，她就已经决定了孤身赴死。”
“或者说，她今日没打算活着从华光林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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