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大结局
陈家沟，黄小菊的家乡。
陈家沟与盘龙村距离并不远，但翻山越岭，绕来绕去，虽然是一大早出发，不过当陈山河与黄小菊赶到陈家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后了，还好雨停了，不然耽误的时间更久。
而陈家沟比盘龙村好不了多少，整个村子都蜷缩在一条“沟壑”之中，加上村子里的人家多数姓陈，所以称之为陈家沟。
“那就是我家。”
进了村子，黄小菊一手抱着小皮球，一手指着远处的三间瓦房，眼里带着一些复杂情绪，有思念，也有疼痛。
“要不先回去看看你父亲？我车里都备了一些礼物……”
陈山河提议道，心里也明白黄小菊的纠结与疼痛。
“先去给我娘上香吧。”
黄小菊摇摇头，把孩子交到陈山河手中，又从后备箱取了提前准备好的蜡烛纸钱，以及鞭炮等祭祀用品，领着陈山河往山里走去。
一路上黄小菊都没怎么讲话，许是心情压抑的缘故吧，毕竟要祭奠离世的母亲，很容易想到母亲活着的时候遭得罪。
陈山河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连小皮球都没怎么吭声，仿佛也看出自己母亲心情不好。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在一座不大的坟包前停住了，而令人诧异的是，坟包四周的杂草树枝全都被清理干净，坟前还有一些刚刚烧过不久的纸钱与香蜡。
“这是你姐姐，或者你姐夫来过了？”
陈山河有些纳闷儿。
“应该是我那个不成器的父亲吧，我姐姐精神失常了，现在就只认识她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来给母亲上香的。”
黄小菊摇摇头，目光里多了一些其他东西，或许黄成安的转变让黄小菊心里好受了一些，那一巴掌真没白给。
“呃，那你这个父亲还不是无药可救嘛，行了，赶紧烧香放炮吧，完事先去看看你父亲，不管咋说，没他就没你，只是苦了俺丈母娘了。”
陈山河一手抱着小皮球，也跟着帮忙烧纸上香，一边忙活，一边嘟囔“对不起啊，丈母娘，这么久第一次来看望你老人家，我知道你担心小菊姐妹两人，你放心，虽然我没有办法让你享福过好日子，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会把小菊养得白白胖胖，让她们姐妹俩这辈子都不会被人欺负的。”
一旁的黄小菊直抹眼泪，啥也没说。
小皮球在一旁咿咿呀呀闹个不停，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不过看到自己的母亲掉眼泪，还是知道心疼的，说着就要往黄小菊怀里钻。
“我来吧，你带孩子退后一些，我来点鞭炮。”
陈山河把孩子交给黄小菊，示意黄小菊母子二人往后退，这才将鞭炮摆放好，顺势点燃。噼里啪啦震天响，林间不一会儿便窜起了阵阵青烟。
“丈母娘，下次我们再来看你，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陈山河冲着坟包深深鞠躬，转身带着黄小菊母子离开了。
“别哭了，以后你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就算我没空，到时候我送你去驾校，回头给你买一辆车，想哪里去就哪里去。”
陈山河轻轻拍打着黄小菊后背。
“山河，谢谢你。”
黄小菊深深看了看男人，擦掉眼泪，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嗯？不来点实际行动，就嘴巴干谢啊？”陈山河戳了戳脸庞。
“啵！”
黄小菊退去了羞涩，大大方方在男人脸上浅浅一啄，脸上笑意更浓，更平添了几许幸福神色……
“走吧，先去看你父亲。”
下山之后，陈山河道“因为你姐姐精神失常，要把脉诊断，最好是在她安定的时候，而结合到她所受到的伤害，她不见得能够接受我靠近。”
“那好吧。”
黄小菊轻咬着红唇，望向远处的三间瓦房，想去，但同时又不想去，纠结情绪再一次浮现面庞，那是她曾经的家，谁不想回去看一眼？
只是，那个家曾经带给黄小菊太多的伤痛，导致这些年黄小菊不敢回来。
“多带一点礼物，做人要大度。”
陈山河从车里抽了几条烟，又装了两瓶好酒，考虑到黄成安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又拎了牛奶以及中老年人钙片装上。
黄小菊则在一旁抱着小皮球，看到忙前忙后的陈山河，眼前蒙起一层细雾，就是这个男人，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总能用实际行动打动自己的心。
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走着。”
陈山河大包小包拎着东西，跟在黄小菊屁股后面，知道黄小菊心里事儿多，便故意岔开话题，询问道“小菊啊，我怎么感觉陈家沟没多少人啊，人口比咱们盘龙村还少呢？”
“我也有些年没回来了，不过这一路上你也看见了，陈家沟跟十多年没什么区别，比过去的盘龙村都不如，至少盘龙村还有人。你看陈家沟有什么？”
黄小菊慢慢的也聊开了，自从与苗云秋冉红艳等人接触多了之后，也有了见识。
“其实，陈家沟地理条件是不如盘龙村的，但陈家沟距离镇上比较近，所以能够得到第一信息，村子里不少人都出去打工挣钱，导致村里土地荒废不少，与其他村子差不多，村子里都是老人跟孩子留守。”
“你们陈家沟的人都不养鸡养猪的吗？进村这么久，人没看到就算了，怎么连家畜家禽都没看见呢？”陈山河又问道。
“这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黄小菊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尽是笑意。
“跟我有嘛关系？”
陈山河直皱眉，满脸疑惑。
“你忘记之前你派人在龙门镇附近村庄，收购家禽家畜了吗？几乎给人买空了，你都忘记了？”黄小菊问道。
“呃，是有这么一回事。”
陈山河恍然大悟，心里也明白了，想必就是当初自己的人来陈家沟买家畜家禽被黄成安得知，最后摸到自己身上来了，随后才对自己动手来着。
“都怪我，记性不好。”
陈山河咧嘴嘿嘿一笑，继续跟了上去。穿过小河沟，又走了大概五分钟，终于赶到了半山腰的三间土瓦房。
房子前面明显打理过，杂草什么的全都看不见了，几个大枣树下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蜜蜂箱子，嗡嗡嗡飞来飞去，而黄成安则带着纱布做的帽子在里面忙活着，看到陈山河与黄小菊前来，黄成安身形明显晃了晃，老脸闪过一抹愧疚。
“小菊……”
“我回来看看你。”
黄小菊淡淡说道，想哭，但哭不出来。要同情黄成安吧，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对不起得了精神病的姐姐；不同情吧，看着黄成安现在的样子，黄小菊心里其实很难受。
如果可以，黄小菊怎么不想好好侍奉自己的亲人？
“哎！”
黄成安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匆匆回屋拿板凳，又给帮忙倒水，看到陈山河的时候，黄成安眼里明显闪过一些恐惧。
黄成安也想抱一抱小皮球，可不好开口，也没脸开口，尴尬的坐在对面直搓手。
“母亲的坟是你弄的？”黄小菊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对不起你妈，这是我应该做的。”
黄成安脸上有悔恨，“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们姐妹，更对不起你妈妈，我黄成安不是人，但从今以后我要做个人，我要一直呆在村里，每天去你妈坟前忏悔……”
“这些话我不想听，至于你怎么做，我也不管。”
一提及母亲，黄小菊心里一痛，面色便有些冰冷，语气更显冷漠。
“陈山河，他是我男人，我带他来不仅仅是看你，也并不是要争得你同意，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一次我们可以原谅你，下一次你要再干混账事，我会亲自把你送到派出所，到死都没人为你收尸……”
“小菊……”
陈山河拦住黄小菊，“今天别说这些没用的……”
“山河，我要说，我一定要说。”
黄小菊态度坚决，“这些日子你一直守护我，一直帮助我，我一定要站在你这一边，尽管他是我父亲也不行。”
“当年我小，我懦弱，没能守护好妈妈，也没能照顾好姐姐，但这一次，我一定要守着你，哪怕他是我亲生父亲也不行！”
“哼！”
说完，黄小菊带着孩子转身离去。
“小菊，在车上等我。”
陈山河只能留下来交代两句，硬把礼物塞给黄成安，道“今后你好自为之吧，小菊姐妹俩你不用操心，别干混账事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但要是吃喝嫖赌就免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你注意身体！”
交代完，陈山河也转身走了。等陈山河撵上黄小菊，女人脸上却是满脸泪痕，哭得稀里哗啦。
“山河……”
等到陈山河走到面前，黄小菊再也忍不住，带着孩子一头扎进陈山河怀里，哽咽道“山河，我不恨他了，真的……”
“我懂，我懂，别哭了，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
陈山河心里那叫一个酸楚，努力安慰好黄小菊之后，又带着黄小菊找她姐姐去了。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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