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能再欠他
霍景御紧紧把顾小沫抱在怀里，让她的脸颊埋在他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后背，“哭出来。”
可是，顾小沫就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别说是哭，就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顾小沫！我命令你哭出来！”霍景御眉心紧锁，大声地朝她吼着，甚至抱住她的肩膀不停摇晃着，可是顾小沫却仍旧没有一丝的动静，那张失去血色的小脸，就如变成了一尊蜡像，完全失去了生命力。
“麻烦让一下。”通道尽头，急救室的灯光不知何时熄灭了，几名护士推着一名包扎好的病人朝他们二人站立的地方过来。
霍景御揽着顾小沫微一边躲了躲，眼角余光忽然扫过了那个病人的脸。
“夏明哲！”他忽然叫了一声，像是震惊，又像是在提醒顾小沫。
果然，顾小沫在听到那三个字之后身子忽然一震，就像是从冰冻中苏醒了一样，顺着霍景御的目光就朝那个病人看了去。
“你们是……”一名护士看了看两人，疑惑道，“你是，顾小沫小姐？”
夏明哲的头部似乎受了伤，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可是即便如此，顾小沫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冰冻的悲痛似乎在一点点解冻，大颗大颗的眼泪再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是顾小沫。”霍景御见顾小沫似乎没有听到护士的问话一样，他代她答道，深深的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请跟我办住院手续好吗？”护士一看霍景御，脸上闪过一片红云，羞怯地看着他问道，说话方式都委婉了不少。
霍景御看顾小沫跟着其他几名护送夏明哲进了病房，点了点头，跟着护士去办住院手续。
顾小沫一直握着夏明哲的手不放，从手术室外，一直到了病房里，她的视线一直锁夏明哲那张脸上，似乎只要她一移开视线，夏明哲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了似的。
霍景御单手插兜，站在病房外宽大的透明玻璃前，漆黑如夜的眸子一直望着那个又哭又笑的女孩，紧紧蜷曲的手指指节苍白，就像失去了血色一样的透明。
不知道连续站了多久，直到助理小吴来找他，他才又深深看她一眼，吩咐了几句什么，独自离开了。
“沫沫……”病床上，夏明哲缓缓睁开眼，看到顾小沫，往日肆意飞扬的眉峰动了一下，恍然如梦地牵了牵苍白的嘴角，发出一声虚弱至极的声音，就像刚刚真的经历了一场久死一生的考验，“真的是你？”
顾小沫的眼睛此时已经肿得像个核桃了，还是裂嘴笑着，使劲点了点头：“笨蛋！不是我是谁！”
不管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只要还活着就好。自从几年前她向他表白，他当着全校师生面没有拆穿她，她就已经欠他的了。
她怎么能再欠他更多？
闻言，夏明哲才放下心来，挑开的唇角弧度又深了深，慢慢移着视线，看向自己被顾小沫握着的手，眼底快速闪过一抹震惊，却又被他快速地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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