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地下监牢
听说熊瑶月把自己关在贵宾楼的地下室里罚站。我稍一思索。恍然大悟。
因为不小心把宫彩彩关出了幽闭恐惧症。她这是在自我惩罚啊。上次在学校里把自己关进铁柜。因为中途想上厕所而沒有坚持到2个小时。所以这次继续努力。务必要确实地让自己得到教训啊。
有必要吗。宫彩彩既看不见。也不知道你做了这种类似参禅苦修的活动。有这个工夫。下次尽量少掀人家的裙子啊。
我蹭着艾米的房车。和她一起返回青姿学园的贵宾楼。
之所以要蹭房车。我还有另外一层考虑。我带着111毫米的瑞士军刀。如果坐地铁的话。会不会被安检查出來啊。虽说欢乐谷情趣店的某个客户。跟我闲聊的时候说。他在上海每天带91毫米的瑞士军刀上下地铁无压力。但是我的刀不但比他的长。脸长得更是威胁值破表。被查出來的话。安检人员一定会以为我是打算报复社会的恐怖分子啊。
除了瑞士军刀以外。我还带着吴升送给我的一盒子纪念品。艾米果然问那里面装着什么。
“嗯……是一些瑞士的旅游纪念品。别人送给我的。你要看看吗。”
我打开盒子。艾米好奇地凑了过來。
她对瑞士法郎之类的钱币不感兴趣。倒是第一眼看见了脊背中箭、奄奄一息的琉森狮子冰箱贴。
“这是什么呀。”艾米皱眉道。“谁会喜欢用死狮子來当贴画啊。”
“这是快死的狮子。还有一口气。”我纠正道。
“这又是什么。”艾米指着缩小版的阿尔卑斯山牛铃问道。我如实说了。
艾米眼珠一转。高声呼唤在卧室门外待命的彭透斯。
“彭透斯。你把奥巴马给我带进來。”
从减肥铁笼里被放出來的奥巴马。满腹委屈地往艾米身上扑。还伸出舌头舔艾米裙端的膝盖。
“男仆。帮我按住它的脖子。”艾米一边命令我。一边拿起了阿尔卑斯山牛铃。
我瞬间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好可怜的奥巴马啊。满心盼望着会得到食物。结果狠心的主人只是为了好玩。就把牛铃套在它的脖子上了啊。作为项圈有点紧啊。奥巴马立即显出了一副“坑爹啊”的表情。但是无论怎么摇怎么甩。都无法摆脱脖子下面的牛铃。反倒是发出了一串串欢快的叮当声。
看见奥巴马的这副糗样。艾米捂住肚子大笑起來。
“快看。快看。这回奥巴马别想再偷吃东西了。它一动起來大家就都能听见铃声啊。”
我也觉得蛮可笑的。一只牛铃却给狗戴上。这已经不是张冠李戴的级别。而是指鹿为马的级别了。
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奶牛是黑白色的。奥巴马也是黑白色的。让它戴牛铃也有可以说得通的地方。
总而言之。在被保镖们围观之后。奥巴马又被我们兄妹俩嘲笑了一番。艾米决定在奥巴马减肥成功之前。一直给它戴着这个牛铃。
看來“人类最好的朋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狗作为朋友也许比较忠诚。人作为朋友却比较坑爹。
谁让狗和狼分道扬镳。选择了和人在一起生活的进化路线呢。这样一來世世代代都要被坏心眼的主人坑了。
回到贵宾楼以后。在彭透斯的指点下。我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满以为熊瑶月用來罚站的地下室。一定比较狭窄。。毕竟是为了检讨让宫彩彩患上幽闭恐惧症嘛。。结果我顺着阶梯走下去。打开蛮沉重的铁门。借着身后射进來的灯光一看。好大啊。这空间绝对可以开一家小超市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自我惩罚的效果更好。空旷的地下室里完全沒有开灯。我谨慎地向前走出一步。却听见身后“哐”的一声。。铁门被一阵强风关上了。
我沒有心慌。本打算用手机屏幕來照亮。却突然想起瑞士军刀包含手电筒的功能。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摸索着。凭记忆把瑞士军刀的手电筒给掰了出來。旋转灯头打开开关。立即就从手电筒里射出了白色的冷光。
漆黑的地下室里。这一束冷光有如划破黑夜的闪电。
左照照右照照。我才发现。贵宾楼的地下室比我之前想象得还要大。
这面积。几乎是楼上所有房间的总和啊。别说是小超市了。就算是开个沃尔玛也不算太丢面子啊。
手电筒的光柱扫到地下室正中央的时候。我吓得倒退了一步。瑞士军刀差点沒掉在地上。
尼玛哪來的十几个铁笼子啊。有大有小。杂乱无章地堆放在地下室的中央地带。而且在其中一间上锁的大铁笼子里。熊瑶月一丝不挂……不是。是一丝不苟地在对自己罚站啊。
穿着带超人“S”标志的白T恤。以及牛仔短裤的熊瑶月。站姿笔挺。好像正在参加站军姿比赛一样。跟不存在的对手较着劲儿。
“诶。叶麟你來了。”熊瑶月隔着笼子向我问候。这感觉好奇怪。
我观察了一下。关着熊瑶月的笼子。每根铁条都有拇指粗细。。这特么原來是关狗熊的吧。就算你姓熊。也不能把自己关在里面啊。
“维尼。你怎么混到笼子里去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她。
“我在罚站啊。”熊瑶月理所应当地回答。
“时间早够了吧。你在这里站了几个小时了。”
“嗯……”熊瑶月微仰起头想了一想。“我沒有计时。但是考虑到肚子有点饿了。应该接近四个小时了吧。”
“四个小时。。你疯了。你怎么能坚持这么久的。”
“嘿嘿。”不知有什么可得意的。熊瑶月颇自我感觉良好地笑了。“我这回提前排空了肚子。也沒喝水。倒是要看看自己能坚持多久。”
难道罚站不是为了向宫彩彩表达歉意。并且让自己牢记教训吗。结果半途就变成了挑战自己的站立时间记录了。罚站都能被你玩出花样來。你的乐观赶快分一点给忧郁的吴升啊。
“这是什么笼子。”我问。
“关动物的。”熊瑶月快速简单地答道。
“我知道是关动物的。你也知道的话。就别把自己这个人类给关进去啊。我是问这里哪來的这么多关动物的笼子啊。”
“艾米小姐也不知道。”熊瑶月挠头。虽然艾米已经特准熊瑶月不用再加上“小姐”两个字。但是熊瑶月似乎真的打算未來给艾米当保镖。所以跟着保镖们一样满口“小姐小姐”的。
“不过听彭彭说。青姿学园的校长好像是个动物爱好者。兼任冬山市动物保护协会的主席。这些笼子里面原來装的都是一些走私动物……”
“什么。。作为动物保护协会的主席。却亲自走私动物吗。”
而且青姿学园的校长不就是任老爷子的儿子。任阿姨的哥哥。小芹的舅舅吗。果然他们一家子沒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啊。
“不是。”熊瑶月大喘气之后说。“这些走私动物。是被警方截获之后。暂时沒地方养。就被校长接到这间地下室里暂住了。后來动物园把动物拉走的时候。怀疑这些走私分子使用的笼子沾有细菌。就只带走了动物。把笼子留下了……”
“既然可能有细菌。你自己就别呆在里面啊。”
“沒事的沒事的。”被关在笼子里的熊瑶月倒反过來安慰我。“校长把笼子彻底消毒过。青姿学园还有传言说。如果一周内触犯了七条以上的校规。就要被关进这些笼子以示惩戒呢。”
钻进笼子。让彭透斯把自己锁起來。然后又不开灯。这全是为了模拟给宫彩彩造成幽闭恐惧症的环境。但是在这种环境中关了四个小时。熊瑶月一点不适也沒有表现出來。
“就是有点饿了……”熊瑶月说。“我觉得这个地方效果很好。如果让宫彩彩來这里再做一次逆向疗法。说不定能根治她的幽闭恐惧症吧。”
“根治你妹啊。”我毫不客气地对她吼道。“亏你想得出來。把宫彩彩关进乌漆墨黑的地下室。再扔进这种笼子里。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不行吗。”熊瑶月露出冤枉的表情。好像她刚才好不容易想了一个好主意。
“啊。我不行了。”熊瑶月捂住自己的腹部说。“跟你说了几句话以后。我已经饿得想吃自己了。帮我给彭彭打电话。让他给我开锁吧。”
我给彭透斯打电话的时候。熊瑶月可能是觉得机会难得。她双手抓住铁笼的栏杆。一边使劲摇晃。一边装作非常激动、非常急切的样子。大喊:
“放我出去啊。我再也不参加红花会了。。”
你当我是爱新觉罗·溥仪啊。而且反清复明的红花会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地下室里信号稍微有点不好。我好不容易打通了彭透斯的电话。彭透斯却说。开锁的钥匙在我裤兜里。
我疑惑地伸手去摸。果然在口袋底部摸到了粗笨的钥匙啊。什么时候被放进來的啊。我为什么完全沒有察觉。
彭透斯在电话那一端笑道:“我上星期在影视城捉住了一个小偷。他说会教我祖传的掏包技术。作为交换让我放他走。我稍微学了一下。果然挺有意思。说不定以后会在什么地方用上呢。”
尼玛先是学锡纸开锁。现在又学掏包。虽然知道彭透斯你不会用这些技术來作恶。但还是严重怀疑你想改行啊。另外那个在影视城的小偷。难道就是今天误以为我中暑。过來捡便宜。结果被吓得撞上保安。被抓住的那个吗。
他不会又用祖传技术來跟保安交换。让保安放自己走吧。他家的祖传技术到底有多不值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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