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气中满是红牛的味道
“可能这片大陆和你家乡多有不同吧，我小时候第一次离开师傅去大陆历练的时候，也总是像你现在这样。”老人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感慨到：“真瘦啊。不过你放心，天教虽然早已败落，可是我这末代掌门手里多少还留着一些东西。如果你不想再四处漂泊，就留下来当我的关门弟子吧。”老人的话如此中肯，语气中带着些许怜惜。可能是回想到他年少时经历的那些苦日子了吧，眼角的皱纹变得更加蜿蜒，双目中流露出了年迈疲惫的浑浊之感。
“和我多少，也当个伴。”老人这最后一句说得及轻，似乎本来也不是说给我听的。
我这一穿越，也算是来到了异国他乡，虽然看起来语言上没什么障碍，可是有困难连“大使馆”之类的援助都没有。老人年岁已高，性子中的那些温婉淡然确实让人与之相处时觉得融洽。何况就连这天教隐秘之事对我也没有丝毫隐瞒，虽然常言人心隔肚皮，可是也有说从前的人，诚诚恳恳……我想着老人应该是个好人吧，应该不会把我留着在做些什么黑暗料理，哦不，黑暗实验之类的吧。
“大师你对我这般好，救了我的命又要教我修炼法门，现在还要收我做关门弟子。”是的，关门弟子，我这才回过味，他说他是天教末代掌门。天教曾经那么辉煌，保不准就会留下些什么富可敌国的宝藏。看来人生总还是充满希望的啊。
“我愿意拜您为师！”
“好好好！”看得出来，老人还是很开心的。“老夫名为风清扬，不知小友……”
“我，我名叫罗纳尔迪尼奥，大家都叫我罗迪。”慌忙之间我只能随口说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名字，小罗，借用一下你的名字啊，这个世界如果有足球，我肯定要让你的名字流传千古。
“哦，罗迪，你的全名倒是真有点像南边的那些人。来吧，我们就也不用那些什么繁琐的仪式了，天教的神器现在还在国家博物馆里放着呢，我把这天教的修炼法门教授于你，就算是入了我门了。”
“啊，我门的神器是什么，又怎么会在博物馆里放着呢？”
“呃。神器是一枚魔杖。而它在博物馆的原因吧。”老人的神色略微有点尴尬，“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魔杖啊……”
还未等老人说完，我便插了句嘴“师傅你不是说你若入世，无人可挡吗，怎么会怕人惦记咱们的神器啊。”
只见老人的表情更加尴尬，“因为，唉，实话跟你说了吧。那神器，现在被称作光明神教的圣物。而天教？现在的世人就当它只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了吧。”
呃，看来我初入异界对于这些确实不太了解，竟然进了一个不被认可的门派。好吧，不被世俗认可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大不了以后找工作的时候别人说自己是光明神教的什么什么武士，我就说我能打吧。希望这个世界的企业家能注重能力而不是文凭吧。
老人静默地忧伤，搞的我有些不是滋味。嗯，这种逆风翻盘**丝逆袭什么的我最喜欢了。“您放心，现在的人太过愚昧无知，总有一天，天教会超越他曾经的巅峰的！”
风老前辈神情中带着些希翼，我想这大概就是他的梦想吧。就像那些只能上纪录片的老手艺人，慈祥地看着手中的杰作，走出窄窄的巷弄，把他们带到现代。岁月埋没了野心，斑驳了名利，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早就不在，能留下些什么东西，还给这个世界，才是好的吧。
“你能有这份心，老夫很欣慰。哈哈哈”，老人捋了捋胡须，畅怀，又道：“来来，我先把这修炼法门教授与你。这冥想其实并无定法，旨在平心静气，深入感受这天地元气，然后用顺应圣典的方法进行调和，吸收。保持一分钟呼吸大概三次，元气入体不用刻意驻留，要用心去感受。”
入定，深呼吸？我尝试着，可是呼吸太深的话呼完气会有明显的气闷。
“吐息如兰，重在质量而不是数量。”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略略带着一点屏息的感觉，这会不会缺氧啊，啊不行，不能乱想。我跟随着前辈传授的法门，轻轻呼吸着，极为缓慢，胸口甚至没有明显的涨缩。努力保持这意海的沉静，霎那间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有点似缺氧，却又感觉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极为自在，眼前渐渐不那么灰暗，空气似乎变得不那么匀称。感觉到了晚风透过窗台拂过脸庞和胳膊时力度的不同，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点凉薄的水汽，感觉到了刚才烛龙升天遗留下来的一点点还带余温的灰烬。慢慢的，慢慢的，我对这空间中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敏感，就连地上的石板仿佛也能分清每一个分子团受力的不同。
“很好很好，继续。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我此刻早已没有心思去想这老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奇怪的梗，这奇妙的感觉正让我沉浸其中。刹那间，整个天地仿佛都变亮了。在那些纷纷扰扰的粒子中，有海水一般数不清的萤火虫似的光点。我不自觉得把他们吸入体内，当然又吐了出去，而吐出去的光点，颜色似乎暗淡了那么一点。而我感觉到了生机与活力，这种感觉并不明显，倒是有点像喝了红牛以后睡不着觉的样子。
“不错不错，看来你的悟性还是很好的。可以先停下了。”只是老人的神情，由欣喜又慢慢变得沮丧，最后只能无奈地一笑，“可惜了这么好的悟性了，唉。你的先天天赋如果能再好上一两成，这辈子定然造诣匪浅啊。”
“呃，我的天赋，很差么？”虽说我也知道，天赋这种东西，在这片大陆上，大多数人都被改造了一点。可是这么直白的被人说成是废柴，多少也会有点不甘心吧。
“唉，这样吧，孩子。”老人四下环视了一下，手掌一挥，一阵风吹过，在老人手中留下了一根枯草。“你刚才应该也有感觉，进入了那种状态之后，这世间万物仿佛都变成了沙子一般的细小颗粒，而他们身上则饱含着各种能量。这个蜡烛，在这。如果你能提取出来能量把这枯草瞬间点绕，那么你的天赋应该就达到了一流的水准。而如果连一丁点火星都弄不出来的话，那就真的是没有半点修炼天赋的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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