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妓院
烟雨巷，巷如其名，带有一种烟雨朦胧之感，让人如痴如醉，是无数男儿梦寐以求、想醉死在这里的温柔乡。简单点说，就是妓院。这条巷子里坐落着各式各样的妓院，分三六九等、格调不一。华宇非带凌儿来的地方叫“怡香院”，是这条巷子里最大也最富丽堂皇的一家，里面有个兰香姑娘，貌如天仙，才艺双全，一般人很难见上一面。华宇非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一间雅间，貌似老鸨的人忙招呼道：“可些日子没见到三少爷了，奴家们可都念着您呢？”
华宇非转过身，指了指凌儿说道：“今天带来个小兄弟，把他伺候好了爷有赏。”
老鸨这才注意躲在三少爷身后的人：“哎呦，真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抚了下他，然后对着门外喊道：“梅香、茉香，还不赶紧进来伺候这位爷。”
话毕，从门侧走进来两个艳丽的少女，步步生风，摇曳动人，把凌儿眼睛都看直了。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地方，以前看电视或者小说的时候就对妓院充满了好奇，如今有幸感受一番，哪还管得了自己明明也是女子的身份，小手顺势就把来的两人拥入怀里。瞧瞧这美人，小脸多娇嫩，皮肤多有弹性，让人忍不住就想捏一捏。
华宇非看着江流儿那色眯眯的样子，心里也不知哪来的火气。因着前儿个被那老婆饼弄得神经错乱，特意出来找乐子放松一下自己的，没想到见那小子嗨的痛快淋漓，心里实在堵得慌，于是怒斥道：“兰香姑娘怎么还不来？”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一身着粉红轻纱的女子推开门缓缓走进来，轻纱随风摇曳，将一阵清香拂来，身姿玲珑，风情万种，嫣然一笑，勾人心魄，瞬间就把梅香、茉香比下去了。
华宇非好不得意，伸手把那女子拦腰抱住：“小妖精，几天不见，更是愈发性感了。瞧把我那小兄弟勾得魂不守舍，口水直流。”
凌儿哪里口水直流了！倒是那登徒子手往哪儿摸呢，摸腰也就算了，还摸人家姑娘胸。多好的一个美人，竟被他糟蹋了，凌儿怒目瞪着华宇非，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
那叫做兰香姑娘的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玉手轻轻点了华宇非的额头说道：“爷还是喜欢这么打趣人家。”
哎呦喂，那声音柔得把人骨头都酥化了。凌儿不再看他们俩的调情，接过怀中美人送来的酒一饮而尽。
“三哥，你来这里竟然没叫我！”突然，一俊美男子推开华宇非他们的包厢走了进来，正是那林子祥是也，看到眼前一幕有些震惊，他那三哥终于开窍了？以前来这里都是自己一人饮酒，不喜旁人服侍他的。
兰香见到来人，有些惊慌地忙从华宇非怀中站起来，向林子祥福了福礼。华宇非也没料到林弟居然也来了怡香院，还被他看到这般姿态。
“咦，这又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林子祥问的是凌儿。
凌儿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是华宇非府里的下人？
倒是华宇非亲自开口说道：“江流儿，我的人。”他这林弟什么都好，就是看到对眼的丫鬟小厮总是借过去，然后又一借不还。
林子祥当然明白华宇非的意思，可凌儿不理解啊，一口酒水差点喷对方脸上。她忙推开身上美人，站起来给林子祥请礼。
林子祥也弯腰回礼道：“原来是江兄弟啊，在下林子祥，幸会幸会。江兄弟肤色不错，我最近新制了些能给男子抹的香粉，如果你想要的话，到时候给你送上几盒。”
凌儿有些不解，抬头看向华宇非。华宇非解释道：“我这林弟是捣鼓香粉的，你别管他。”
“三哥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看这江小弟第一眼就觉得与他投缘，试试我的新产品怎么了？”林子祥嘟嘟嘴，表示不满。
“你怎么会来？”华宇非不接话，换了个话题问道。
林子祥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直接坐在华宇非旁边座位上：“还不是我那老爹，又掀了我的香，我一生气就跑出来了。倒是你，来怡香院竟然不叫上我，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听闻二人的对话，凌儿渐渐明了他俩关系匪浅，于是在林子祥坐下之后，也坐了回去。
兰香姑娘趁机说道：“三位爷大驾光临，兰香献上一曲给各位助助兴吧。”说完也不等别人回应，直接坐在那古筝前，不由分说演奏起来。口中唱到：
“昨夜月下话温柔，今宵酒酣孤独。借问东风花何去，徒留萧冷清清。都道人间香最浓，待风吹，何处寻踪影。
孤雁传书诉思愁，梦里欢笑重逢。轻语细数难万种，可叹岁月无情。虽说山盟誓言重，若颜去，怎敢抚君容。”
琴声婉婉，词意绵绵，好不伤感。凌儿敏锐地注意到那兰香演唱此曲时，哀目一直往林子祥身上飘，奈何林子祥不为所动，盯着酒杯作出神状。原来兰香姑娘属意的是他啊，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哎呀呀，词曲太悲伤了，本想来转换心情的，现在变得更糟了。”林子祥饮尽杯中酒，站起来一副忧伤样子道：“算了，还是回店里挽救我那可怜的粉吧！”
说完和众人告个别，一阵风似的飞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凌儿觉得此人很好玩儿。
不过被林子祥这么一搞，其他人也都没了兴致，尤其是那兰香姑娘，像是受到重创一样，精神也没了。于是华宇非便带着还没尽兴的凌儿走出怡香院。本来还以为华宇非定要留在这里嘿咻嘿咻的，真是，来了妓院不偷欢，难道他是个gay？
院外有马车等候，可是华宇非不想坐，非要凌儿陪他走走。二人沉默并行，气氛又开始变得尴尬了。凌儿实在受不了，于是找了个话题道：“那兰香姑娘可真可怜。”
华宇非知道对方指的是兰香姑娘爱慕林子祥的事情，于是便接过话头：“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却还存了这样一份心思，怨不得别人。”
凌儿气结，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当然理解不了小人物的挣扎与无奈：“可很多人一出生就没有选择可言啊，难道他们就没有爱人和得到爱的权利了吗？”
“你怎么知道林弟没有倾慕过她？正是因为爱了，所以才选择不回应，这才是对两人最好的选择。”华宇非解释。
凌儿不敢苟同：“真正的爱应是不分年龄、不分场合、不分等级、不分门第的，它能够排除万难，即便前面是万丈悬崖，也能够携手而跳；即便所有的人反对，也能够并肩坚持。爱就是爱了，哪有那么多不可以？如果说什么为了对方好而选择分手，那不是爱，那是不爱的借口。”
华宇非惊讶地看着凌儿，这番言论实在是超过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在他潜意识里，仍是觉得，爱只是生活的附属品，不应该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失了身份。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华宇非在思考着对方刚刚说的话，凌儿则在心里腹诽，不和这古人一般见识，还是早点找到爷爷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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