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意无意地经过医务室所在的大楼,我也不敢靠近。会长今天也要去输液吧?我这么想着,躲在一棵大树后,远远望了一眼就想跑,不料却被人叫住:“菜菜,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顿时僵住,觉得自己简直就无所遁形。
我心虚地砖头,却看到展思扬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微微一怔,我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扬扬,你回来了?”
展思扬把手往口袋里一插,笑起来:“是啊,北京把地方本来就不是我待的。比赛一结束我就险隘那个回来,没想到碰上了我一个兄弟回国了,又耽误了一天。我刚回来就听到会长住院的消息,菜菜小朋友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没听明白他的话,抬头继续问:“你说会长现在没去医务室输液,他已经住院了?”
展思扬摇头:“能不住院吗?会长肠胃敏感,本来就忌讳吃辛辣的食物,这次算是彻底栽在你手里了。哈,再强的人都会有克星的,还真是一物将一物啊。”
啊?原来会长他不能吃辣?我竟然没注意到!难怪暑假帮我补课的时候,我帮他带早饭,他特别强调吃甜不吃辣,我还以为他是故意刁难我呢。嗯,仔细想想,留在我家吃午饭的时候,他也是尽量挑辣椒少的清淡菜来吃。
这么说来纪严这次的急性胃炎都是我的“功劳”?好心做坏事不说,估计这次还要赔偿医药费??????越想越糟糕,我眼睛一红,掉头就想走。
“你去哪儿?”展思扬叫住我。
我欲哭无泪地回头:“趁着午间休息,我负荆请罪去。”
展思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行了,反正最近学生会事情不多,下午我帮给你请个假,你不用急着赶回来了。”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展思扬,正准备走,却又被他叫住:“菜菜。”
我回头:“什么事啊?”
收了笑,展思扬脸上露出难得认真的表情,问:“上次吃水煮鱼的时候,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停下脚步,想了想,说:“你说罗雳丽啊?”
他低头一笑:“哦,没事了,你快去看看会长吧。他在人民医院428号房。”
我懒得理他,我一路小跑着冲出了学校。
展思扬发信息说帮我请好了假,这下子我更无所顾忌了,干脆回家熬了一锅白米稀粥,用保温桶小心装好,这才出门拦车直奔医院。
可是站在人民医院白色的住院楼前,整整由于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才慢吞吞地走到428号病房前。我来来回回在门口踱着步,走廊里空旷而安静,只回响着我的脚步声。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个护士好心提醒:“同学,厕所在前面左转。”
我头上直冒汗,举起手里的保温桶解释:“护士姐姐,我是来探病的。”
护士一听说我是来探病的,有些诧异:“你是在找哪间病房?”
护士眼中的怀疑更深了,指了指旁边的病房说:“这就是428啊。”
尴尬地笑了两声,我说:“对,就是这间。哈,哈哈,原来就在这里。”说着我就推门进去。
把门掩上,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脸上那虚伪的笑也没了。
“你来了。”纪严冷静的声音清晰而流利,就这样猝不及防德传过来,没有一丝疑惑,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过来。
我发现我居然很想念他的声音??????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生气,所以,我心里的害怕很快被一种喜悦所取代。
我笑嘻嘻地喊:“会长。”
世上难得有人穿病号服还能穿得像纪严这么好看,宽松的竖条纹衬衫,衬得他那张本来就俊俏的脸更加白皙清瘦。他倚着窗户站着,转过头来,脸上虽然还呈现出大病初愈的疲惫状态,却有了些轻松的表情。
看了我一眼,他指着我手里的保温桶说:“这是什么东西?”
献宝一般,我将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放,十分诚恳地道歉:“会长。我不知道你肠胃敏感,这次把你害成这样我占八成的责任??????”
我的话还没讲完就被纪严打断:“还有两成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说自己肠胃敏感,之告诉我你早餐要吃甜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能吃辣椒?而且既然你不能吃,那我买回来的那些菜你大可以不吃啊。所以??????也不能把责任劝退在我身上。”
他咧了咧嘴说:“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是弄成这样是自找的?”
我忽然觉得有些自找没趣,摇头说:“不是,当然不是!”
纪严眉头扬起,问:“那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绕了一圈终于回到正题上,我说:“我是来道歉的。我知道会长肠胃现在肯定很虚弱,只能吃流质,所以特意回家熬了百米稀饭带过来。”说着,我揭开保温桶的盖子。
见保温桶里面升起一团团白色的雾气,纪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问:“你会煮稀饭?”
我得意洋洋地笑:“当然,我可是用小火慢慢熬出来的,熬得非常稠呢。”
风很温柔地吹起我们身旁的窗帘,帘幕荡起一层一层的波浪。
我用一个小碗把稀饭装了出来,病房里面顿时飘荡着稀饭淡淡的香味,随着纪严嘴角微微荡起的笑容一起化开在这病房中,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清甜。
纪严嘴角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闻起来不错。”
风很温柔地吹起我们身旁的窗帘,帘幕荡起一层一层的波浪。
我用那个一个小碗把稀饭装了出来,病房里面顿时飘荡着稀饭淡淡的香味,随着纪严嘴角微微荡起的笑容一起化开在房间中,空气里透着一股清甜。
纪严嘴角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闻起来不错。”
我顿时手足无措,眼神飘来飘去。我假装镇定地说:“会长,你会不会因为这次事情把我踢出学生会,再不给我高级菜偷了?”其实我还想问医药费的问题,却在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把话吞了回去。
她依然是那双沉入神坛的眼神,只是眼底有些奇异的光在跳动。他很肯定地说:“不会。”
我眼睛一红:“真的?”居然这么容易就放过我?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依然笑得优雅:“真的。”
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我双眼闪光地继续问:“那你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纪严脸色微变。
我开始得寸进尺:“那我是不是不用每天都沉浸在内疚中了?”
纪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稀饭,淡笑道:“不用,你每天都补偿我一下就可以了。”
我不发了,明天要考试了!
我嘴角一抽,无力地喊了一声:“会长……。”
“这是你欠我的。你有什么意见吗?”纪严抬头看我,目光一闪。
我认命地低头叹气:“好,算我欠你一次。”
这一刻纪严脸上终于有了轻松的表情,他很认真地想了想:“错,你不止欠我一次。”
我一愣:“啊?”
他嘴角浮起一抹笑:“试胆游戏你输给我,那一次我还没跟你算的。而且……”
耳根一红,我赶紧喊了一声一声:“知道了,你说什么我一定都照做。”
鸡眼嘴角带小咕噜咕噜地喝完了一整碗白米饭粥。
我只能默默看着纪严平静地喝稀粥,顺道在心里诅咒他喝下去的稀饭变成穿肠毒药。
又坐了一会儿,我低头看看表,估计学校现在差不多快下第二节课了。
纪严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问:“你有事吗?”
我只能默默看着纪严平静地喝稀粥,顺道在心里诅咒他喝下去的稀饭变成穿肠毒药。
又坐了一会儿,我低头看看表,估计学校现在差不多快下第二节课了。
纪严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问:“你有事吗?”
我衣服忧心忡忡的样子,点头说:”本来今天话剧是要排演的,可是会长你现在躺在医院里和病魔斗争,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种消毒水味十足的地方!”
纪严对我忠心耿耿的话不予评价,不悦地说:“你先回去吧。”
这好似在赶我走吗?我激动地看着纪严:“会长,你真的不要我照顾了吗?“
他冷淡地说:“不需要。”
得到他的回答,我尽量不把自己预约的心情表露出来,表面沉重内心轻快地迈开步伐就往外面走。
我的手刚碰到门把手,纪严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来:“等一下。”
难道是反悔了?我失落地转头,却在对上他脸的瞬间挂起一个笑:“会长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记得每天过来服饰我。”他笑地十分阴险,最后一个音拖得老长,充满了暧昧。
我双手环抱,惊恐地说:“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的。”
纪严把脸一黑,鄙夷地看我一眼:‘谁要你的身体!我说的补偿是要你在我出院以前,每天放学后都要来想我汇报话剧排演的情况,我吩咐的事情你也要第一时间做到,明白吗?”
因为早被他使唤惯了,我毫无异议地点头。
他摆手:“行了,出去吧。”
一溜烟跑出了医院的住院大楼,我用手挡了一下烈日的刺眼光芒。
擦了一把汗,我才焕然醒悟过来:我果然还是摆脱不了当奴隶的命啊??????
天气太热,我顶着大太阳昏沉沉地走到公交车站时,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川流不息的人潮,来来往往的车流,在一片嘈杂声里,我的脚犹如踩在浮云上面,一点儿踏实的感觉都没有。就在112路开往学校的直达公交车行驶进站的前一瞬间,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走向医院。
陈子逸?
他背着黑色的耐克背包,微微地甩动着头,淡栗色头发折射出自然亮丽的光泽。大概是因为打球的关系,白皙的皮肤变得有点儿黑,课室整个人依旧潇洒不羁。阳光的照耀下,他手里清凉的可乐瓶泛着幽蓝幽蓝的亮光,就像烈日晴空下的大海一样。
我的心一点点地冷下去,手心里居然也偷出来一阵凉意。
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挺直的背影上面,直到他越走越远,公交车刷地一下停在我前面,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的身影随之一闪而没。
路边的大树全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片。干燥的地面上,腾升其一股股热气。望一望天空,我觉得整个人都很飘忽。心似乎抽痛了一下,我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晕眩。
用力甩了甩脑袋,我跳上了马上就要启动的公交车。出门关闭的那一刻,我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大门口。除了来来往往走过的几个人,我再也找不到刚刚那个身影,摸着额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最近一直忙着话剧的排演,这两天有因为害得纪严住院而担惊受怕,看来我真的是累得产生幻觉了。
在学校一直忙到晚上,我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洗完澡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这一夜,我嘴角带着笑,眼里噙着泪,反复做着一个关于回忆的梦。是谁说过“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伴着这句话我睡得格外沉,知道手机响了无数遍以后,我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接电话。
“喂。”
“菜菜,你在干什么?”
“睡觉呢。”我还沉浸在清晨的起床气氛当中。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吵了老娘睡觉都滚一边去!”
我脾气很不好地准备挂电话,却听见电话那边有用力吸气的声音,然后,映衬的声音传来:“田菜菜,你敢挂我电话?”
这个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顿时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颤抖地喊:“会??????会长,我刚刚没听清楚,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那边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只是霸道地说了两个字:“过来。”隔着电话我依然感觉得到那股压迫感。
“可是会长,今天是星期六。”
他语气很不好:“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我要看到你带着早饭过来。”
最后他还不忘记加上一句,“我要吃你自己做的。”不等我回话他就把电弧给挂了,留给我一连串的“嘟嘟”声。
看了看手机,我气得把电话摔在床上就骂:“我连觉都睡不好,凭什么要去填饱你的肚子?是不是没有我你就不能自己吃饭了?那干脆饿死好了!”
我一边感叹道,一边爬下了床,我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然后打着哈欠煮着红豆稀饭,顺便恶毒地诅咒着纪严。我心里气不过,于是放糖的时候下了毒手,把我妈昨天买的一斤冰糖全部倒进里面了。
为了节约时间,我用电压力锅熬,才20多分钟红豆稀饭就都煮透了。看一眼时间还有25分钟,从家里到医院也是25分钟??????果然见者,他这是早有预谋!
去医院的途中,我非常郁闷地遇上了塞车。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抱着红豆稀饭跳下车就往病房冲。
喘着粗气,提着红豆稀饭,我站在428号病房门口往里面看。这一看,我彻底傻眼了——纪严并没有在里面,几个护士收拾好床单,推着一张白色的病床出来。
我颤巍巍地走过去,拦着一个护士问:“这件病房的病人呢?”
护士摇头:“可怜哪,胃部感染太严重了,到时癌变,今天早上抢救无效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我愣了一秒,我眼睛一红,喉咙一阵哽咽,把红豆稀饭塞到一个护士手里,扑过去号叫起来,“会长,是我害了你啊!你怎么不等我来就这样走了?这不是让我内疚一辈子吗?会长!”
几个护士都吓了一跳,过来拉扯我。这白色的床单上似乎还有纪严的气息,我死死抱着白色的床单就是不肯松手。一种悲伤从我内心深处涌上来,心痛的感觉深深地击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我伸手掩住自己的眼睛,想要挡住悲伤,可我从指缝间仿佛看见纪严那张严肃的脸,而且眉眼间是浓浓的怒意。
“田菜菜,你要在这里丢人丢到什么时候?”
揉了揉眼睛,我抬起头看看站在我边上的纪严,再看看白色的床单,指着他哆哆嗦嗦地说:“会,会长,你,你没死啊?”
纪严瞪我一眼:“胡说什么。我只是转了病房。”他冷哼一声,“你很希望我死吗?”
我猛甩头,眼角还挂着泪:“没有,没有,会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过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看着我惊吓过度的样子,他的怒气消下去。好像吹过了一阵和煦的柔风,他的眉宇都舒展开,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他过来摸摸我的头,然后很轻柔地说了声:“傻瓜。”
从生气转到高兴也才几分钟,这人实在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我总觉得纪恶魔最近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他又挑眉说:“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过来。”说着他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拽出了428号病房。临走的时候我还不忘从一脸莫名其妙的护士手里夺过红豆稀饭。
我低眉顺目垂着头跟在他身后,在他推开隔壁病房的门时,我问:“会长,好好儿的干吗转病房?”
他看也不看我,随意地讲:“哦,昨晚上医院来了一个危重病人,而我那间只有我一个人住,就把房间让出来给他了。”
我点点头,十分诚恳的说:“会长,你心肠真好。”
“行了,我的早饭呢?”看了一眼时间,纪严的脸瞬间又冷下来,“你晚了10分钟。”
我小心翼翼地把保温桶递给他,就听见旁边一个轻柔的女声滑进我的耳朵里:“纪严,这是你的学妹吗?”
这样肉麻的声音都能把人融化了!我酸溜溜的想:这是谁啊?声音好听又怎么样,谁不知道声音杀手的背后都藏着一张恐龙的脸!
我不怀好意的想着,仰着头一转身,把刚刚说话的女生从上到下瞄了一遍,一下子就呆住了:她光洁而精致的小脸上,完全挑不出一点儿毛病:一双雾水蒙蒙的清眸,笑起来的时候娇俏可人。这样的女生别说男生看见了,就连我都移不开视线。
顿时,我犹如泄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为什么同样是女生,有的人就能涨得如此妩媚动人,不带一点儿人间烟火,而我却只能当平庸的绿叶?为什么,为什么?
一种失败感顿时就让我痛恨地几乎想要撞墙,我赶紧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狐疑的想:纪严的病房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位仙女一般的女生?
对于女生的提问,纪严只是毫无表情的介绍说:“哦,这是田菜菜。”然后我朝着她微笑点头----脸上虽然在笑,可是我心里却对纪严刚刚不咸不淡的介绍有一丝失望。
纪严介绍我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解释一下自己和这个女生是什么关系?我瞄了一眼纪严,假意随口问:“她是······”
她十分大方的想我伸手:“菜菜,你好,我是昨天才转到这个病房的颜卿卿。”
颜卿卿?一瞬间,笑容凝固在了我脸上。
手微微一颤,我抬头问:“哪个卿?”
她不紧不慢的讲:“卿卿佳人的卿。”
窗外一阵风拂过,记忆的涟漪也随之慢慢散开。突然之间,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痛楚和忧伤全部涌上我的心头。我定晴的看着笑吟吟的颜卿卿,嘴角荡起一抹苦涩的笑。
卿卿,好一个卿卿佳人。
区区两个字,轻易地挑起我记忆深处那根尖锐的刺。
我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水雾。
爱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气?
陈子逸跟我提出分手的那个夏天,我活的浑浑噩噩,每天发疯一样四处寻找他的影子,吃不下东西,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最后是没有办法,我蹲在陈子逸家门口等到他谁来,把他吓了一跳。
也许是沉浸在失去哀痛里太久,我几乎是一脸麻木的问他:“陈子逸,为什么要分手?”
陈子逸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低垂着头说:“菜菜,卿卿回来了,我没办法不管她。”
我咬着唇倔强的看他:“她是你的卿卿你的佳人,可是,我怎么办?你说过她只是你的青梅竹马!”
他很抱歉的看着我,说:“对不起,菜菜。”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最大的勇气,问他“如果没有她,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陈子逸眼睛里分明充满了无限的眷恋,看了我很久,他点头说:“如果没有她,我心里永远只会有你。”
说到底我就是迟到了······我向后退了一大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个微笑,说:“既然如此,那我恭喜你,你终于等到你等的那个人了。”我硬生生的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菜菜,你还好吗?”陈子逸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上前一步向拉我的手,却被我毫不犹豫的甩开了。
那天下起了倾盆大雨,罗雳丽找到我的时候,我全身湿透的蹲在街口,只是重复讲着:“罗雳丽,我放不下,是真的放不下。”
罗雳丽一把掌狠狠打在我脸上,大声骂道:“猪头,你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不要你了,就算你哭死在街口,陈子逸都不会要你了!”她边骂边用力把握往屋檐下拖。
雨水打在我身上,沉重的让我生气了所有力气。这种伤心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也无法开解。最后,她放弃拉我,蹲下来抱着我,陪我在雨里哭。
虽然罗雳丽嘴上从来不饶人,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我知道这次她真的为我难过。
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过了很久我才平静下来,开口说:“罗雳丽,我心里很痛,所以我告诉自己,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去找他,就当我给自己找一个死心的理由。”
我哭的声嘶力竭,罗雳丽抱着我也是双眼通红,两个女生就在大街上像受了伤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小鸟,任悲凉的心被与一遍又一遍狠狠冲刷。
痴情的陈子逸奔向了他爱慕已久的女孩,终于得到了他守望已久的爱情,而我只能独自躲在角落添伤口。畅快的哭过以后,我彻底明白了,爱一个人不能爱到连自尊都没有,所以我算彻彻底底从黑暗中爬起来了。我以为我会将陈子逸的名字逐渐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却又在几天遇见了颜卿卿。最可笑的是,我曾经以为她的出现失去了一段感情,可是她却完全不认识我。
“纪严,我们一中对这次的艺术节比赛可是势在必得。我很好奇你们附中这次会有什么节目呢!”当我从回忆中惊醒的时候,颜卿卿正凑在纪严身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纪严的表情没有平时那么严肃,他轻笑一下,说:“哦,我们的创意很不错呢。”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短暂掠过后,停在颜卿卿脸上。
颜卿卿挑了挑眉,捂着嘴笑道:“看来你们很有把握啊,我真是期待。”
对于颜卿卿略带暧昧的话,纪严居然没有回避,只是说:“难得一中的文艺部部长对我们的节目有兴趣,不妨来我们学校看看,顺便指导一下?”
第六感告诉我纪严此刻的笑八成是有阴谋诡计的。可是他们讲的话我只能连猜带蒙的听懂个七八成----他们似乎是在议论着这次在市里举行的中学生艺术节文艺表演比赛。
这个颜卿卿应该是一中的文艺部长,负责组织这次一中的比赛节目。那么,她就是我们附中的竞争对手!纪严竟然和我们学校的竞争对手住在同一间病房,而且看样子还成为了朋友,这真是太讽刺了!
听纪严和颜卿卿的对话,我看他们也不像真的在较劲。颜卿卿明显是在对纪严抛媚眼,而纪严居然也不介意,只是顺着她的话攀谈。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我却被晾在一边完全插不上嘴,心里极不是滋味。
我端着红豆稀饭,把脸插在他们中间,哈哈一笑:“会长你该吃饭了。”
颜卿卿十分关心的说:“纪严,原来你也没有吃早饭啊。早知道,我刚刚就要我男朋友帮你多买一份了。”她喊纪严的时候声音那么嗲,让我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我看着颜卿卿一副勤奋的样子,看是觉得这个所谓的仙女也不过如此,碰上纪严照样也摆脱不了成为花痴的庸俗命运。
纪严用他前所未有的的亲切态度说:“既然都没有吃,那不如一起把?”
我很想有骨气的当场把保温桶给砸在地上----凭什么纪严总是冷着脸只是我做事,却对别人那么好?现在他居然还拿我的东西送人!
可是这个念头,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纪严眯着眼睛盯着我,我就乖乖给颜卿卿倒了一碗红豆稀饭。
想到之前在稀饭里放多了糖,我不禁暗自得意:吃吧吃吧,活该你们一起倒霉!
看着严卿卿端起了红豆稀饭,我轻抿了一下嘴唇,等着看好戏。
“卿卿,你要的米线我端过来了。”一个在熟悉不过的磁性嗓音,滑过我心底最薄弱的地方,扯起一阵剧痛。我忽然觉得病房里面气氛一下变得十分沉闷,好像连呼吸都困难了。
颜卿卿转投一笑,说:“子逸,你还真是慢,纪严的学妹都来了。哦,对了,这位是田菜菜。”
我缓缓转身,抬头对上一束目光。窗外的阳光灿烂而耀眼,一瞬间失神过后,我才反应过来,果然是他。陈子逸怔了一下,那张迷人的脸上,笑容显得有些飘忽。他慢慢地向我们走近,突然,他停下来看着我出神,一双黑亮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迷离的光彩。他说菜菜,很久不见了。
有几秒我还沉迷在那双璀璨的眼眸当中,整个身体都像失去重力一样轻飘飘的。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我以为再次看见他我一定会克制不住的哭出声,可是,再次相见我居然能微笑着对他说‘‘陈子逸,好久不见。’’纪言皱眉看着陈子逸,语气淡淡的‘‘怎么?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陈子逸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在我身上掠过,温和的笑容稍有些苦涩‘‘是认识,只是后来失去了联系。’’纪言怔住,这样啊,那今天确实是很巧。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也就不需要介绍了。’’
是不需要介绍了,看着颜卿卿挽着陈子逸的手,一切就都很明白了。旧爱重逢,我前男友身边早已换了别人。以前看不见,我可以当成什么都不曾发生,可是现在他们就亲密地站在面前,我心里只觉得一阵阵地发酸。
可还没等我有机会去伤感,纪言已经拿起勺子开始喝红豆稀饭。瓷勺落在碗边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然后他倒吸了一口气。‘‘田菜菜’’。这次纪言的声音冷得让人发寒,他紧皱着眉头,冷冷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这是你自己做的稀饭?
’’我点头,心不在焉地笑‘‘是啊,很好吃吧?’’
纪言说完,颜卿卿也跟着端碗浅尝了一小口,马上就吐出来了。她问我‘‘这是你在哪里买的啊?’’我皱了皱眉‘‘我自己做的啊。难道还不够甜?我明明放了一斤冰糖啊。’’颜卿卿又一阵干呕。她脸色发白地看我‘‘你有没有搞错啊?这点稀饭你放那么多糖,想把人害死啊?’’她转头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纪严,‘‘就这种能把人腻死的味道,你居然只是说稍微甜了一点儿?’’纪严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说‘‘很好,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除了纪严之外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颜卿卿一脸煞白地说不出话,我则突然不寒而栗,在心里垂着泪琢磨他到低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陈子逸叹了一口气,上前解围说‘‘卿卿,你不是喊着要吃米线吗?米线我帮你买来了。’’说完就把手里端着的盒子递给她。颜卿卿愣了愣才接过陈子逸手里的米线。我的视线停在他们轻轻碰到一起的手上面。我看着陈子逸,看着前男朋友这么含情脉脉的亲昵的举动,心里浮起淡淡的酸意。
窗外依旧骄阳似火,待在冷气十足的病房里,红豆稀饭的热气已经渐渐退去,而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冷了。也许是感觉我在看他们。颜卿卿的视线转向我,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还有一丝淡淡的怔然。陈子逸也发现了,将目光移到我的身上。我是一个不会演戏的人,根本掩饰不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我觉得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我还是尽快逃走为好。收好保温桶,我转身跟纪严告别‘‘会长,早饭已经送来了,我就先回去了。’’纪严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小声说:“会长,没什么事的话,我明天再来吧。”
在我就要落荒而逃的时候,纪严突然叫住我:“田菜菜,不准走。”与此同时,他的手伸过来搭在我的后背上。低沉的声音随着一阵轻风送进我的耳朵里:“你欠我的,所以不准走。”我回眸对上纪严那双深沉幽亮的清眸,心中微微一动。我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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