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丙莲
当夜，刘焉又大宴群官，当然，没有陆寻的事，不过，倒是和陆寻有那么点关系，当夜，贾立又在那里吹上了，并在歌舞之中，将陆续所做的第二首诗给吟了出来，博得一众叫好声。
贾立倒也没有厚脸皮的说这是他的诗，在口称惭愧之余，又将陆寻得蜀道难给背了出来，顿获满堂彩，要知道，刘焉此番来益州，可是饱受山路折磨啊，他那几十辆车在很多地方行进那是相当困难，一听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顿时拍手叫绝。
当得知作者没被邀来入席时，一众饱受舟车之苦，山路之险折磨的外来大官，那是顿足叹息啊，恨不得立刻将这人给拉过来，不过众人好歹也都是识礼数之人，没干出这种无礼举动，倒是纷纷嚷嚷明天要将这人请来，让大伙儿见见。
第二天正午，贾立又空着手上门来了，这次不是来问事儿的，也不是来送侍女的，看到陆寻一副才起床不久的肾亏模样，挤眉弄眼的问他昨晚感觉可好，陆寻苦着脸，好是好，昨晚柔儿不知道发哪门子疯，连战三场后，还不罢休，还要缠着来一发，更是含着羞来了一炮****飞机……
弄得他今天感觉身体完全被掏空了一般，走路都软软的没劲……
“诶嘿嘿，顺之贤弟你今天还能起床，就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这贾立对陆寻的称呼随时都在变，一会儿兄，一会儿弟的，严格上讲是非常失礼的，不过陆寻也是不在乎的人，反正就指着叔达兄喊就是。
听到贾立的话，陆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话啥意思？贾立没看到陆寻迷惑的神色，自顾自的夸耀道“我给你说啊，贤弟，石斛，玉竹，香兰，茯苓这四个丫头本事了得啊！乃是由西域狐胡国高人调教指点过的，老哥我平时御女也是以时辰来计算的，在那四个丫鬟那里，连一炷香都撑不住！”
“还有啊，丙莲那个丫头，王妈说有内媚之像啊，可惜家父不允许老哥我碰她们，贤弟你给我说说，这内媚之像到底怎么样！”贾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让陆寻直翻白眼儿。
陆寻虽然来自二十一世纪，对女孩儿的贞洁观念比较看的开，但是不妨碍他是一个有处女情结的人，你那些被啪过N多次的侍女，我看不上呢！不过……这丙莲，听名字，似乎和柔儿是一个类型的？回头问问看呢。
“嗨，什么内媚不内媚，还没轮到她呢，下次试了再给叔达兄交流交流，啊哈哈哈……”
“哈哈，好，对了，这次我可不是来蹭饭的，我家老爷子说，刘州牧点名要你参加今天的晚宴呢，贤弟，有才气就是好！可惜老哥我，实在不是那块料……憋不出才气啊！”贾立看起来很是羡慕，砸吧着嘴。
陆寻心里则是暗暗泛苦，玛德，这种酒宴一定又要吟诗，我特么上哪找诗来吟啊！
贾立在通知完后，也不久留，打道回府去了，就留陆寻一个人在这里昂着头揉着太阳穴，苦恼不已。
“少爷可是头痛？要奴婢给您按一按吗？”
声音柔而不媚，略带着微微鼻韵，给人不一样的听觉体验。
陆寻闻言松开手，侧头一看，却是一个清纯脱俗的侍女，手中捧着一卷绸布，在游廊边上站着，陆寻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闭上眼，将头靠在藤椅上。
轻微的呼吸声，淡淡的幽香，微凉的手指，以及，不俗的手法，让陆寻一阵舒爽，这种土老爷的生活，太棒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话，奴婢丙莲，与少夫人同出贾府。”
“丙莲？哪个莲？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还是不如怜取眼前人的怜？”
可怜的陆寻，随口这么一说，倒是惹得丙莲眼中神色意动，这两句话一个是出自于宋代周敦颐的爱莲说，一个是出自于宋代晏殊的浣溪沙，这时候的人压根儿就没听过呢。
而且他这话，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
“少爷好文采，奴婢名字自当由主家所定，少爷希望是哪个莲，便是哪个莲。”
陆寻闻言心中微微触动，这时候的奴仆们，地位都是极低的，不要说名字是主家定的，就连自己的命和未来的子女，都是属于主家的。
“莲花的莲吧，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陆寻脑中比对了下，佳人亭亭玉立的身姿可不就和莲花一般么？
丙莲闻言美目微眯，话语中也带上了一抹莫名的意味“奴婢谢少爷赐名，但少爷言莲只可远观，奴婢却有一言，花者，其香满室，又怡神情，若是远观，则图观其形，而不得其香，不能品其中之三味，实乃憾事，故而莲虽可远观，但也需近嗅……”
严格上讲，丙莲的说法是偷换了花和莲花的概念，以面盖点，混淆了视听，因为莲花本来就没啥香味……嗅不嗅都无所谓的，不过呢，人家这话是若有所指的，自然是希望陆寻能多嗅嗅她这朵莲花咯。
而陆寻，早就沉醉在其高超的指法之中，失去了其判断力，也不多想，口中便称“说的好”。
“丙莲呐，你会些什么呢？”
“回少爷话……”
“在我这里，不用拘束，别动不动回少爷话，听起来膈应。”
“是……奴婢擅琴筝；工笑林八分书；习袖舞，腰舞；会格五，弹棋，意钱；长于六博，辨鸡，认马识犬（当时上层社会流行斗狗斗鸡斗马，需要专业的鉴别人才）；兼会纺绸；以及……素女经，玉房秘诀……”
“唔，看不出来，你比柔儿会的还要多点呀……”
“奴婢曾于贾府乙字部学习，后落于丙字部，遂比夫人……比夫人多会一点。”
“可惜了……”陆寻由衷叹道，“你若是生于富家……”
“生于富家，奴婢便不能侍候少爷了。”
陆寻闻言微楞，沉默了下，岔开了话题“在这里，没有那些什么规矩，就当是自己家一样，也别太拘束，有什么需要的，就给老李头说，他拿不定注意，就找……找我吧。”本来他想说拿不定主意的话，去找柔儿的，不知咋的，心里有点发虚，遂临时改口。
“谢少爷。”
“我看你像是有事？去忙吧，我静会儿。”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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