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嫁娘 中
蔺川城突然袭来的一声灾难,造成死伤无数,损失仍未计算出来。城中高官将噩讯呈交到朝廷,企盼朝中可以派人来支援灾后重建。
可是更多的人都涌到了某座府邸前,只为里头有大曌国百年也难得一见的神医。
有人却急躁得在房间子里来回不停的踱步。
“是谁?是谁将我的消息发散出去?”
莹白如玉的容颜,一片刺红的怒色,已不见他向来自信和从容不迫。
身旁马上有人举高手,“当然不是我。”给他绕得头昏眼花的太蒙贺,立即为自己撇清嫌疑。
很奇怪,他身边的都有着共同的惯性,每一次有人闯祸或是捅了篓子,他们率先想到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哼。”还以为罪犯自投罗网。
“算了,玖兰,这是你的造化,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养眼,才被人认出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太蒙贺将自己从厨房里偷出来的美食拿到达奚玖兰房里,来个有福同享。
“盅医。”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很出名,因为他是臭名远播的盅医。
“都一样啦。”太蒙贺随意的摆摆手。
“不一样。盅医才是我真正向师傅继承的,我在乎的是玄无门的继承人。神医,我从不稀罕。”神医之名,只是他闲时游走江湖,江湖之人为他取上的,在他来说,如玩具。
“是是是。”太蒙贺都快跟他投降了,如他自己说来不就一个虚名?不要斤斤计较啦。“外面你打算怎样摆平?再吵下去,我想老大会血洗这里。”还好,他家老大因为之前的伤本应休养,不听劝的他偏偏又立马再来一次中毒,伤上加伤的他,给他们押在府里躺在床上,不得外出。
他家老大耳朵可灵得跟野兽无异,只怕再闹下去,他的担心会成真。
胜雪白衣转了一圈,顿在了一个地方,似是摇头晃脑的书生,把玩着手中纸扇的达奚玖兰笑意吟吟,“我想给他撒一把粉,让他们闭嘴。”
精神可来了,“什么粉啊?”好奇因子作祟,太蒙贺竖高双耳,犹如小兔。
咧开的嘴,像把随时夺取人命的锋利镰刀,“化尸粉。”
太蒙贺偷吃的手顿在半空中。
唉,果然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跟得老大多了,想法也就接近毁灭性。
他那哪门子叫闭嘴?是叫毁尸灭迹!
说真的,他还真忘记了他除了盅医之名和神医之名外,还有个继承他师母之名的毒医名号。
“你确定?”不对,他该问有必要吗?
“下手太轻了吗?”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直接想撞墙而亡太蒙贺对天翻着白眼。
“那我应该是放点尸虫才对。”
真是有够了。
不想再在这血腥的问题上聊下去,再聊下去他怕今晚就别指意让他吃晚饭了。马上转移话题的他撩起了另一个问题。
“战天下的侍女、小财神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天知道,那天他有多么的悔恨,悔恨自己怎可以这么晚才回来,不然他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小财神姑娘了,而且他更是个笨蛋,竟也不知道自家好友在府里已金屋藏娇了如此之久。“你自己拍着胸脯的保证会还给他们完整无缺的人啊。”如今见他也不动,一点也没有出门去找人的意思。难不成他的找人是在家里做法事?
达奚玖兰淡淡的笑开了,像朵慢慢绽放的空谷幽兰。“我在等。”
“等?等什么?”
“等人来找我麻烦。”正确说来,是等人来杀他。
“啊?”
“如果你的惊天大计被人破坏了,你会怎样想?”
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太蒙贺慢慢道出,“嗯,我想我会气得杀人。”
“那不就对了,这是人之常情了。我现在把东离家的计策给破了,他们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再加之他盅医之名,对擅于下盅他们说来早已是一大威胁。如今知道了他的藏身之所,不对他来个一劳永逸,以绝后患?那就是天下最大的笨蛋了。“谁会喜欢夜长梦多的?”
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如此之有勇气,将自己给推上了刀尖口子上了?
太蒙贺感动得想为他甩上一把男儿泪。
“玖兰,你实在太伟大了。”从今天起,他除了要佩服自家老大之外,也要将这名舍身为天下的神盅医好友列往入他崇拜的名单之中。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快的就让你感动的。”双见他俊美的脸上一片愁云惨雾。
“此话怎讲?”
“天杀的,是谁将我的消息给发散出去的?我都还没有准备好。”他本来有一大盘的全盘计划,就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给全盘打乱了。
他那秘密武器还差一点就完成了。
恨啊,他恨啊。
“……”
“让我知道是谁,哼,那就不是撒化尸粉和放尸虫这么简单了。”他脸上阴霾的表情,好若活在深不见底的地狱里几千年的厉鬼,阴森、诡谲。
把一把花生米抛到半空中,再伸头一颗不漏吃进嘴里。
“呵呵。”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看来达奚玖兰是气疯气傻了。
在这偌大的蔺川城里,知道他有三重身份的人,除去他和自己,不就只余下了一个人了吗?
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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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躺在房间当病人?
笑话。
不过是一点皮毛小伤,失了点血,中了点毒,却又要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将他锁在房间那座牢笼里?
一身黑色的绣金长袍,形之于外的冷峻严酷气质,以及沉重得足以令人窒息的迫人煞气,暴露在盛丽的艳阳下,细长凤眸朝头上一瞟,那之中的狠厉似乎能将艳阳吓退。
天,飘出了几朵白云,挡去了一丝酷热。
冷冷哼了声的轩辕厉邪这才满意的向前迈出一大步。
他居住的苑子总是冷清清得像个鬼园,因为他不喜有人进入,就算要进入,也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想起那一次,也算是例外的一次。
那两个在他眼皮子底下哆嗦的身影,没有例外。
自己给他人的印像,正是如厉鬼般可怕,散发着只有他才有那种能够散布死亡气息的邪恶煞气,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呵呵,邪鬼啊!
慢慢腾腾的出了苑子,偌大的房子,依着记忆,轩辕厉邪欲到达达奚玖兰的苑子里,瞧瞧这位挚友到底给人暗杀成功了没有。
在那一天,听见挚友拍着胸脯的保证,他便知道他打得是怎样的如意算盘。
引蛇出洞,以身犯险。
无疑是对付东离一族现今最佳的对策。在还没摸清他们落脚处和行动模式来看,只能让他们自己现身,才算得上最保险的,只要猎物能现身,这世间没有他捕捉不到的猎物。
嘴角挑起了一角,打破艳丽无双的冷漠,却为他更增添一丝邪气的魔魅。
东离一族,这次他们来个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一再杀他之仇,一再送他到地藏之可恨……
地藏?
想起自己在昏迷时的所感,那究竟是真?是假?
再一次的落到了那里,这次他们告诉他,他如果回来就能见到月色那个女人,又是真?是假?
他们说得言之凿凿,听似不假,莫非是真的?
月,他能见到月?
为何能见……月也跟着他一起落到了这里?
突然被在厘清的思绪如拨云现日,在大雨过后,渐渐看到了清洗过后的真实。
一阵莫名的惊喜涌上心头,振奋了轩辕厉邪因阴郁而萎靡的情绪。
月,真的在这里?
她为什么不来找他呢?
不识路?
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早就已经恶名昭彰,要找他,比抬头找月亮还简单。
她如果来了这里,为何不来找他呢?
是……她不想见他了?
不,他绝对杜绝这个可能性。
人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往往先找的就是自己所熟悉的人事物,如果她真的落在了在这片土地上,他会来找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那是什么阻挡着她了呢?
病了?
遇到了危险?
遭人禁锢?
她,很危险!
四个字,比他前些月所受的伤,更痛,更挖心纠肺。
抓着心门的手,如能捏着自己的心脏,仿佛能让它不要跳得这么快,别跳得这么痛。
“大人。”男人沉稳如山的声音,惊现在急促着呼吸而靠在墙边的轩辕厉邪身边。“你没事吧?”
“族长,他是谁啊?”战胤亦步亦趋的跟在战天下的后面,他们本来是正要出门的,向他们保证能将两人完好无缺还给他们的神医,无动于衷的坐在府里,实在让人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坐在家里就能找到满儿和月姐姐?他不信。
却没料到,族长走着一半就停了。
听见族长的话,停在他们面前的人倏地抬头。
让战胤瞬间忘记了呼吸。
这人有着一张刺激着所有人视觉感官的容貌,几乎可说是一种暴力——丝一样光泽的秀丽长发,精雕细琢的精美五官,找不到半点瑕疵的绝美,细长的眼眸下的异色双眸,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暖彩,冷酷而阴鸷,就像只拘养在笼中的野兽,紧紧抿着的薄唇像刀般,泛着冰冷。
这人是谁?
他绮丽的异色双眸瞅着自己。
口水绝堤,视线脱窗,心跳也已不再是自己能控制。
揪着胸前的手,战胤脸红心跳不能自己。
晕昏昏的想着,只要再一眼,战胤觉得,只要这人再看着自己一眼,自己就会爱上眼前天仙美人儿了。
哦,满儿……
哦,眼前的美人……
“将军大人,请饶恕他的僭越之罪。”扯着晕头转向的战胤一并跪在了轩辕厉邪的面前。
这人叫将军大人啊?好怪的名……
……将……将军……
男人?
“他是男人?”战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咽死,大声惊叫。
“不然你以为?”战天下淡淡的反问,一眼就看穿的性别,他能将将军大人看成谁?女人吗?看来战胤这小子的江湖阅历真是浅得可怕。
那头发,那美貌,那身姿……他不承认。
“我没事。”在外人面前不习惯暴露自己的弱势,倏地站直身的轩辕厉邪冷冷的拒绝。
他才出声,就将战胤那拒不相信的小小决心一下子击败。
“那就好。”自己也本不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既然被人拒绝了,他也无意再在这里陪他纠缠下去。“战胤,我们走。”转身,挑眉,瞅了眼倍受打击的也许短时间不能恢复的战胤,揪着他的衣领正要大步流星离开。
“你们去哪儿?”他不喜管人私事,可若有人把这里当成自出自入的随便地方,那可不行。
“找人。”顿了半晌,缓缓再补充完整,“找我的丫鬟。”
“有玖兰。”
“只怕坐以待毙。”他的人,他会自己找。“告辞了。”朝轩辕厉邪一抱拳。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轩辕厉邪喃喃蠕动的薄唇讥讽道。“小心你们自己吧。”
战氏一族脱隐重归人间,那也就是证实了赤麒麟现世。
得麒麟者,得天下。
得天下者,即王也。
试问,这世间有谁不想做君临天下的王呢?
想要得到赤麒麟的最快捷径,现在正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世人的面前,野心勃勃的人哪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肥美的肥羊都已经被人端上了桌子,只差食客们动手起筷了。
哼,他们两人……明知危险重重,却还顶着冒险却坚持出去找人。
一人听说是未过门的妻子,就是刚刚看自己看得呆了的少年,倒可以理解他的急切心情。但另一人只是一名普通的丫鬟,犯得着身陷险境也要在所不惜吗?
除去上面的疑点,不难看出,那名名为丫鬟的女人,实为战天下相当重要的人,更甚于他的生命。
那是不是如能留下那女人,也就能要挟到了战天下了?赤麒麟也便距之不远矣。
边想边走之际,轩辕厉邪也走到了达奚玖兰所居住的苑子。
从房间里节节败退的退出来,抱头鼠窜的太蒙贺正要直奔回房,就见到那厢正要踏进的轩辕厉邪。
“老大,你怎么来了?”马上过欲掺扶他。
“玖兰呢?”
“还在里头。”却被轩辕厉邪一眼瞪开,讪讪的退到了他的身后。
绕高了两眉,“怎么,还没有人来杀他么?”亏他还特意减轻了府中的看守的卫兵,好配合这次寻仇。
老大那口吻,不认识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结下怎样的深仇大恨,巴不得玖兰死呢。
跟着轩辕厉邪的时间久了,他的行动模式不难揣摩。“老大,是不是来点猛的?”跃跃欲试呀跃跃欲试,这里的生活太安逸了,没有战场上的打打杀杀,天生就好动的他,骨头都懒得跟锈铁一样,极不舒服。
眼角微微上扬,却不带一点笑意,反而凶险万分,“你说呢?”
摩拳擦掌。“领命。”哈哈,亲爱的东离一族,他来了。算上刺杀老大的那一份,他们好好的玩玩的吧。
“慢着,太蒙贺。”
正兴高采烈打算提气翻过自家屋顶,猛的收回,“啥事?”不是突然临时变卦了吧?他家老大可不是这种好半途而废的人。
“有没欧阳家的消息。”月色的事,他想找他们来帮忙。而且时间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里欧阳家的宗主还是个黄毛丫头,但已很可靠了,对比起欧阳煜来说。
敛着眉想了想,“泉儿听说在山上闭关修炼。”
话落,太蒙贺猛的想到,自家老大突然想到了欧阳,难道想要利用欧阳家与东离家抗衡?
以实力来衡量,考虑得也对,欧阳家的确是有这个实力,只是他们一直将自己淡泊在政治及权利之外,大隐隐于市,名号也就没有东离家这般的响当当。
更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欧阳家的主人,就是轩辕厉邪。看似牛马不相及的轩辕和欧阳两家,谁会联想到他们存在着此等关系。
“闭关?要多久?”他倒是忘记了每年有那么一段时间,身为欧阳家的宗主需要闭关修炼。今年也到了那个时候?
“听说要半年。”以前从来不会关心这等事情的轩辕厉邪会反常的问起这种问题,太蒙贺马上察觉其中必有事,“老大,你有很急的事找她吗?我马上叫……”
“不,泉儿闭关就她继续,让朵湛把迭儿带来。”
“好。”
挥了挥手,“把吩咐的事做好,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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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城的一座府院里。
“一群饭桶,蔺川城才多大?连个人也找不出来。”盛怒的男人将前来报告消息的人踹得吐血。“来人,把这没用的饭桶带出去杀了,我东离族不养无用之人。”
“族长饶命啊,族长~~”
接着一声长唉,便断去了一条性命。
“族长,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分别位于首位男人两侧排坐的其中的一个男人道出,“东离飒月有心躲下去的话,尔等倾巢而出,也无法探出他的位置。”
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你这是废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他也说得出?
老者缓缓转首。“传令下去,把蔺川城给我翻了,我也得到他们的消息。”
“是。”堂中另一名领命者战战兢兢的接下了。
见他只是口头领旨却毫无动作,老者两眉倒竖,“还不给我滚?”吼走了无用之徒,老者顿坐回位置上。“没用没用没用,没有一个有用的。”
堂上鸦雀无声。
“老三,找到到恋月吗?”
被得到点名的男人沉默的摇了摇头,“一点也感觉不到。”怕是也出事了。
“哼,看来东离飒月果然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他们更要在他完全不能应付之前找到他,再伤害他,将他来寻仇的时间再往后推移,只为他们找到能完全对付到他的办法。
不能让杀了自己。
更不能让他杀了袭月!
飒月、飒月。
杀月、杀月。
东离飒月,便就是以杀了东离一族凡有月字辈为己任而诞生的人。
只有在特定的时间里,他们才会诞生。
例如,败坏和腐落。
他们的诞生是为了清肃东离一族腐败之血,为了让东离一族重生。
重生?
笑话!
千百年来,东离一族盼了多久才终于盼到了一个能继承习月族之名的东离袭月,更在五百年以来,还盼到了一个承继着麒麟帝的命格的她,继承着双命格的东离袭月,企能眨眼之间就让他毁了?
不甘心,他不甘心!
东离袭月是希望,是东离一族的荣耀,一如五百年以前,他们是这大瞾国的主人,是这片土地的拥有者。
能再一次圆上五百年前的梦,有谁不想?
能再现一次五百年前的风光,有谁不想?
更有谁不想尝尝那君临天下,坐拥朝野的滋味?
说不想的,那实叫虚伪。
人都是有野心的,不论男女,只是形于外,或是形于内之分。
他有。
东离袭月也有。
就连那名美人将军也有。
他得到了消息,和赤麒麟息息相通的战氏一族已退隐现世于人间。
赤麒麟回来了。
人们,蠢蠢事欲动了。
只差几步,只差几步,他们便能重回天顶之上,傲视世间。
不能,绝不能让东离飒月毁了这一切。
如果东离飒月的出现是他的命,那他就要亲手将命运改之,不惜一切。
天命所归,他是帝,他是大瞾未来的主人。
谁,也不能夺走他的机会!
“东离冢月。”轻轻娇哝的声调绵绵软软,酥麻着人的听觉。也在老者深思之际,响起在他的耳边,“东离冢月。”
愣然回神,老者——东离冢月才发现面前所站的竟是……东离袭月!虽然身为东离袭月的亲生父亲,可是从小到大,从她开口会说话开始,东离袭月从来没有喊他一声‘爹’。因为,他不够资格?!
大惊,从座位上跳起,“袭月,你怎么在这里?”
别说他,就连堂上所有人都被吓了一惊,惊讶着她是何时进来,如何进来,无声无息的来到他们面前还是气息全无。他们是东离一族是术的一话,任何术的气息,就算再怎样隐藏在空气之中,他们都能察觉得到,逃不出他们的法眼。况且,今日在堂上的皆是个中高手,面对着东离袭月的出现,但都无人得知,就可想而知他们有多惊恐万状。
穿着白色衣衫的美姑娘在堂上好奇的左摸摸、右碰碰,道,“师父在山中闭关,我看着闷,便溜下山来。”
“从困麝山来这是?”
困麝山是大曌国最西边的山脉的主峰,越过山脉之后所踏上的沙漠,便是青鏊国国土了。困麝山附近因地震极为频繁,不适合人的居住,故而人烟极稀,有的便是终日与丛林和野兽为伴。也自古有传言,困麝山之所以得此命名,而他的地震之所以频繁,是因为在那片山脉之下,困住了一只巨大的魔物。
而从困麝山来到极北的蔺川城花时怎样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可看着东离袭月也便怎样也看不出她有经过一段长时间的长途跋涉,更别说风尘仆仆,劳累不堪。
“你什么时候下山的?”
“昨天。”
“今天就到了?”不可思议。
“本来可以更快的,可师傅就是怕我会跑下山,把结界从山上拉到了山下,我可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山下,再来到这里的。”说到自己为跑出来,可是经过一番波折,东离袭月就不高兴的扁着嘴。美眸一转,东离袭月好奇的望着坐得整整齐齐的一行人,都是族中位高权重的人,“你们在商量着什么?”
一个月的路程,只花了一天!一天!
本不想牵扯她来这件事,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可是转念想想,他们这几天的徒劳无功,又有别人来干涉,想达成的事一件也不能达到,心里的躁郁已是到了极点。
“袭月。”也许真的要靠她才行。“在这座城里你能感觉到什么?”
“感觉?什么?”
“这里卧虎藏龙着多少人?”可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里,有人想杀她。
闭着眼睛,东离袭月集中着精神去感受,“四个。”
东离冢月大喜,“在哪里?”可是为什么是四个?
“有三个在同一个方向,甚至可能是同一个地点。而在那三个之中,有两个很相似,其中一个若有若无,而且他的气息很特别,我从来没有见过,很陌生。”还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虽然若有若无,却在无形之中更加强了他的存在感。后面这段,因为害怕,东离袭月没有告诉他们。
对,她害怕着这股力量。
“这里的还有一个和我们东离的很相似,却又不同。”归根到底到底是像还是不像,连东离袭月也弄不清,“冰冷冰冷的,像个被冰起的太阳。”
老者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精光,那看来应该是这个了。
“现在在哪里,你感觉得到吗?”
点点头,“在那边,靠近城门的方向。”
原来他们藏在那里!
“老三。”他马上行动,“这次交给你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和自己的杀女仇人,他们应该要来了结,别说他没有给他机会。
“你们在密谋着什么吗?”一直在困麝里与兽为伍,她天真,她无心机,可不代表着她没头脑。她不会傻得察觉不出,东离冢月在利用她找寻着什么。
“这是他们的私事,对吧?老三!”至始至终,东离冢月都不希望要让袭月的入小上一点血腥,那之于她,是一种对上天的污辱。有谁看过,神的手,沾着血?
一再被点明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朝老者点头,便是当接下了他的旨意,转身就出门了。
“我还没说完,你们不听了吗?”
他们要找的目的已是很明确,后面的便与他们无关了。弯着两道白了的眉毛,像新月一样可亲,“不需要了。”
这时又有一个人上前提醒,“族长,那还有那个人怎么办?”那个破坏了他们铲除美人将军计划的盅医。
“随你们。”从来破坏他们好事的人,没有几个会长命的。
“可是……”东离袭月仍想说什么。
她不是强调着有四个吗?那最后这一个是个带着从府里回来的阴寒气息,一种存活在人间的鬼的气息,正慢慢的和他们同目的的同一个方向前进,她是不是该告诉他们,出门要小心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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