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情况突发
对着不要脸的洛曜羽一阵反感后,我便独自一人坐到了最角落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职业病,习惯之前的紧张刺激的抓捕任务了。我慢慢地将自己的神经松缓过来,享受着最极致的愉悦嘈杂,看着兴奋又激动的他们,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迷糊,隐隐绰绰,几个人狂欢的身姿渐渐变得重叠……
消失……
迷离……
唤醒我的是一道棘眼的太阳光,差一点就射穿了我脆弱的眼眸。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可为什么他们都不在?我不解地环视四周一圈,空空如也,满地狼藉,一片混乱,像是刚被原子弹投射过一样。
他们昨晚应该是都在这儿一起过的,看着五花八门的毯子就晓得,但为什么人都不见了?这不会是他们幼稚的恶作剧吧?大清早的我永远脑洞奇大,甚至有些神经质。
我思量了一会才走出来,身上依旧还是那身浅黄色琉璃衣。偌大的走廊连个黑影都秒不到,我试着离开,自己回去。
晨曦的日光浴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可能是睡得太死了。我很快地拿出手机拨向韵妍,“叮叮叮……”
“喂,你们都去哪了?”电话接通了。
“喂,夏曦啊!你醒了……你不知道……出事了……”
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尽力克制住,徐徐开口,问道:“韵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曾霖……他父母去世了……现在我们都在看守所……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曾霖?那个凶案嫌疑人?该死!这样的事居然都不叫醒我!你们是猪啊!我心里破口大骂特骂,简直了!怪不得人都消失了,敢情是觉得我没必要知道这件事么?这群混蛋,忘恩负义!转头就忘了是谁破的案子了吗?
“我现在就过来。”我匆匆挂掉电话,招了出租车就上路。
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出事了居然会让我一个人睡着包厢里,脑子坏掉了!等着事解决了,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我如火如荼地赶到看守所,瞅见韵妍焦灼地等在门口,就上前说道:“你们也真是的,出了事居然会把我一个人放在那里,也是够‘朋友’的啊!”我一出声就没好气的,狠狠白了她一眼,宣泄着我的不满。
“是洛曜羽说你累了,别打扰你,而且这事发突然,当时睡着的就你一个人……”韵妍越说越细,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猫咪,搞得是我欺负她似的。
“他的话你也信?你是头一天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么?他是你朋友,难道我就不是你朋友了么?!”我双手环胸,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咄咄逼人。而韵妍微微垂着头,小声嗫濡着,大气也不敢出。要是有人路过见了,第一感就是我在欺负小妹妹。
“我……”韵妍挺着歉意的大眼珠,好像还先说些什么,被我打断,“现在里边情况怎么样?”
韵妍一听我的话便转阴为阳,十分认真地报告着:“曾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自己反锁在了牢里,怎么弄也没用。不过好在监控之下,他没什么过激的举动,不过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
没错,韵妍说的没错,能够有如此心思的罪犯一旦触及到,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我还是头一次接触到有这样反应的罪犯,自己的父母去世了,不掉泪,不说话,却把自己反锁起来,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先去看看。”我拉着韵妍就进了里面。
远远地就可以注意到一群人围簇在那里,不说话,沉静的有些可怕。洛曜羽,安晨炫和严爵都在那里。
我连忙走到他们身边,正色道:“现在什么情况?”
“曾霖不出来,也不行动,像个木头似的坐在角落,已经两个小时了。”严爵回答我着的问题,眼睛的目光一直盯着牢里的曾霖,他背对光,背对着我们,晨曦的光晕下显得深邃而迷茫。
我蹙蹙眉,道:“那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父母去世了了的?”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知道以后就这样了。”安晨炫低着头,好像在看自己的鞋子,说话的语速犹如地狱协奏曲,缓慢而深沉。
我将目光投向牢里,道:“我去跟他说。”
“你去?”最悠闲的洛曜羽徐徐开口,伸了伸懒腰,好像大梦初醒的样子,“你怎么说?说是你破了他的案子,让他蹲监狱,以至于见不到父母的最后一面?”
话糙理不糙,难得洛曜羽肯提意见,但为什么总叫人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呢?我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去跟他谈。心情一下子就沮丧下来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那……该怎么弄?现在曾霖的情况不明,谁知道他会干些什么啊!”韵妍焦灼地跺着脚,在走廊上来来去去,转的我头都大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我去!”我迈着坚定的不发,排众上前说道:“曾霖,我就是那个破了你的案子的人,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试探着那个身影,已经被阳光完全沐浴了,仔细一看,我发现单从他背光的身影来看,他就出奇的削瘦,依稀可见他单薄的狱衣包裹下分明的骨骼。
“也许你不想见任何人,也许你很悲伤,但你难道就不想见见我这个‘始作俑者’么?”
能把自己说成这样,也是没谁了。我一句话出口,阴得旁边的人大怔,这不是把自己弄到更危险的境地么?不,如果一个连恨都和不甘没有的人,是真的彻底放弃了自己。那这样,也不用多少力气去看着他,如果他还残存着一丝恨意,那就可以借此来打算盘。正反都有利,何乐而不为?
我看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就继续请了请嗓子,大声说话:“怎么?你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了么?如果你要报仇,请记得那个人是我!”
突然,淹没在光晕下的曾霖居然徐徐站了起来,转过身来,一张清瘦得可怕的脸颊正对着我,颧骨突出,五官分明的锥子脸,像是被利刀削骨剔肉了一样,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衬得他的皮肤白哲晰亮,深邃进地狱的眼神空洞无物,看到是我,又不是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但仍旧正声道:“怎么,你愿意谈谈?”
曾霖垂下眼帘,低声道:“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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