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夜笙带回来了线索
小萌正痛苦地跪倒在房间里，承受着身体异变所带来的痛苦。听到谷雨生的声音，他眼里的恐惧一下子被打乱了，他却只能无声地呐喊着：“不要进来！”
“小萌？”谷雨生叫了半天也没见里面有反应，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于是便打消了带他出去逛逛的想法。
今天是除夕夜，吃团圆饭的日子，她想带着小萌去古衣会呢。
“咔！”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小萌房间里传来。
原本已经离开了的谷雨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又走了回来。
既然醒了，却没有回答自己，要么是谁懵了，要么就是……
“小萌，是你吗？”谷雨生要推门
“别……别进来……”小萌说出这话时，为时已晚，谷雨生已经进来了，并看到了他那不堪的样子。
现在的小萌哪里还有往日可爱的样子？不知为何长长的头发胡乱地披散而下，身上的衣物被忽然之间增大的身体撑破，布条只能随意地飘在他身上；脸已经面目全非了，被古老的亮纹爬满，双目目眦尽裂，血丝充斥着他的双眼；止不住的口水不断地往下流，将地板弄地到处都是湿湿的，显得他很恶心，很邋遢。
唯一没有变的，是他那一见到谷雨生就会闪烁出爱慕光芒的眼神。
但是这种眼神用在现在的他身上，一定很难看很恶心吧？
小萌低下了头，丝毫不敢再看谷雨生一眼，生怕他的一个小动作就会让谷雨生彻底厌弃他。
然而，谷雨生虽然刚见到他这副模样时很惊讶，但是她很快就理清了思绪。
她不知道小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刚才那个眼神绝对是错不了的！
小萌是个敏感的孩子，经不起别人的抛弃，哪怕只是开个玩笑。
谷雨生蹲下来，像往常一样摸了摸他脏脏的脑袋，轻声问：“徒儿，怎么了？”
“别看我……”
可谷雨生偏要看，还要捧着他的脸，哪怕口水沾了她一手，就这么直视着他。
“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体内的黑气开始躁动了吗？”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师……父，你走……”小萌艰难道，“我太丑恶了。”
谷雨生见没办法让他冷静下来，只好对他使用言灵。
很快，小萌就平静下来，并沉沉睡去。
看着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的小萌，谷雨生觉得痛心，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
这时，夜笙落到了门外，淡淡道：“他大概是受梦境的困扰，陷入迷惑了。”
“什么意思？”谷雨生回头看他。
夜笙瞥了小萌一眼，道：“你觉得，他真的只有六岁？哪怕再早熟，一个六岁的孩子又怎能有这般心智？”
“你想说什么？”
“我查到一些线索了，而且与小萌有关。”夜笙给小萌披上了一条毯子，起身，“筝回来告诉我，他查到的，十六年前的一件事。”
十六年前，一个王权家庭里诞生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原本这一家子是可以过得很幸福的，但是家里的男人偏要去招惹皇族，最后落得个举家被逐放的下场。
男人为了恢复原来的地位，用尽了一切手段，甚至是牺牲了自己的妻子。
有一次他带着小萌搬迁的时候，一个十分有权势的人看中了小萌，并希望男人将他卖给他。而且那个人还答应给男人一个官位。
男人很快就答应了，并把他十一岁的儿子打包好送到了那人府上。
那个男孩，就是小萌。
“小萌并不是什么特殊体质，却能在遭受百般摧残后恢复如初。我很怀疑这一点，所以，我顺带调查了他的过往。”筝从门外走了进来，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谷雨生，“没想到，他的体质竟然和云夫人有关。”
谷雨生眼睛一亮。
“小萌出生之前，云夫人还是小萌母亲的以为好友。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到处说他夫人与云夫人的关系，攀上了王权之列。小萌出生时，刚好也是云夫人受伤经过沙海城之时。”
“那王夫人却威胁云夫人，要她给小萌祈福，否则就不保她。云夫人也是没有办法，所以用了幽兰神族祭司的秘术为小萌祈福。”
“所以，受到祝福的小萌，只要没有伤到心脏和脑颅，就相当于拥有一个不死之身！”筝终于说完。
谷雨生有些复杂地看着小萌，不过那复杂的眼神只持续了一瞬间。换作别的人，一定会对小萌一家人恨之入骨了吧。
原来，他比我们大……吗？
小萌皱了皱眉。
好奇怪，脑海里的记忆又多出了一年。等等，他是十一岁的时候被推到西门旻的府邸的。那之后的一年……原来如此。
那一年，他睡了一年，被西门旻放到药缸里泡了一年。
真是，为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平白剥夺了我十一年的记忆，又控制了我六年，却又一直让我活着。现在，又要我去死吗？
真可悲，我在你们眼里，还是一只黑灵吧？
“小萌醒了。”谷雨生对夜笙道。
此时小萌脸上的亮纹已经不见了，一身的污秽却还在。
然而，谷雨生并不嫌弃他。
“我这是……”小萌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已经长大了的身体。
“你这是洗筋伐髓了，”谷雨生微笑，“你终于可以灵力黑气双修了。”
“修炼灵力……”唉，黑气？
谷雨生像个大姐姐一样温柔地摸了摸小萌的脑袋，“黑气本来就是你一直用来保护自己的力量，你当然可以用啊。”
小萌愣了片刻，随后爽朗一笑，“嗯。”
夜笙黑着脸把谷雨生提起来，对筝道：“给他准备一桶水，洗干净了再过来。”
“是，帝尊。”筝一闪没了人影。
被夜笙提出去的谷雨生一脸不解，“你怕脏为什么还勉强自己？”
“脏？洗洗就好。”
“咦？？”
……
封殷郊外，沈冥看着身侧的于丹，那块被叫做心的肉又开始疼了起来。
今天是最后期限了，如果今天不续愿，于丹可就要失去所有记忆了。
最后看了于丹一眼，沈起身，冥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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