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平王?
“抱歉，似乎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尹紫檀有些歉然的笑了笑。
“那你呢，也能无动于衷的和我说关于你娘亲的故事吗？”隐邪忽然把矛头指向了尹紫檀，“包括你身后的那一位，你真的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吗？”
“不可以。”尹紫檀脸上的笑容就在隐邪开口的瞬间，收敛了起来，“对于于我来说，不管时间过了多久，这件事情，永远都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尽管她们并是不同一个人，但是她也依旧可以清晰感受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上清似乎并不是很想继续留在这里，当即说道。
“可以一起吃个饭再走，司澈中午大概就回来了，还可以说几句话。”隐邪说道，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如果你着急的话，也可以现在走。”
“司澈？”尹紫檀略微一怔。
她似乎也是把这个男人忘记了。
不过既然从来不打算给他一点机会，那就不要给他希望了。
“不了，我还是回去了，安流还在等我，我过两天再来一次。”尹紫檀摇了摇头，转身抱着上清的腰际，然后说道，“走吧。”
上清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姑娘，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可以察觉到的到，这个叫做司澈的男人，和他的这个宝贝女儿的关系不一般。
回去的路上，上清还是问了出来：“灼华，这个司澈和你是什么关系？”
“其实没什么关系，非说是什么关系的话，就是我在逛灯会的时候，也不知道扯上了谁的暗杀，和大哥被人流冲散了，是他救了我。”尹紫檀解释道，“之后就开始慢慢的相熟起来了。”
“司澈对你的感情呢，你应该已经分辨的清楚了吧？”上清轻笑着，忽然就看明白了，“你不过就是不想给他希望，所以才匆匆离开的吧？”
“嗯。”尹紫檀点头，把头埋在上清的腰际，死死地抱着他，“与其给他希望，然后给他一个狠狠的绝望，我宁可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
“对于你来说，这个叫做司澈的男人，重要吗？在你心中又有多大的地位，让你舍不得去伤害？”上清只不过就是两个问题，就让尹紫檀哑口无言。
尹紫檀安静了很久，而后才缓缓开口：“这一点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如果将他牵扯进来我们的事情之中，对他来说不公平，他不过就是自由自在的人，没有必要染了尘埃，替我们承受。”
上清闻言，沉默，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在你的心里，其实是将他当做是外人的，所以你才会觉得愧疚，因为你觉得，自己的事情，可以让家人亲人分担，但是却让一个陌生人分担，很过分。”
“我……”尹紫檀无言。
这个就好像是她心中所想的一样，但是尹紫檀却又像否决，可是却又找不到否决的理由。
“那我问你，在面对齐麟陌的时候，你是怎么样的感情？将他牵扯进这件事情的时候，你是否会觉得愧疚，而不是理所当然？”上清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说道，“这两者，应该有很大的差异。”
“齐麟陌，我却是不想让他牵扯进来这么危险的事情的，不想他出事，想要他好好的活着。”尹紫檀垂眸，神色有些复杂，“爹爹，我很自私吧？”
“不是自私，在一场感情里面，都是想要为对方考虑的情绪，对于我来说，将你娘亲拉到这场危险之中，我也很是难过的，但是却不是愧疚，而是觉得，自己伤害了她，觉得心疼。”上清解释道，“灼华，你这叫感情。”
尹紫檀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心口的位置，这叫做感情吗？
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叫做齐麟陌的男人吗？
“你现在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感情，等到时间久了，你会慢慢地发现的，你会发现，自己的感情究竟在谁的地方，愿意为谁停下脚步。”上清自己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疼痛，就绝对不会想要尹紫檀再去承受一次。
“好，我知道了。”尹紫檀垂眸，精致的脸上染上了几分苦笑的意味，“我怕到时候，我看清楚了，愿意连累了齐麟陌，可是老天，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不会的，你会活得好好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虽然是很苍白的话，但是却在尹紫檀冰冷的心中，点起了一盏灯。
让她未来的路，不再这么顾忌。
“你要去边关，我同意，但是我会一起跟着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我太远的。”上清说道，“或者，你就老老实实在宫中待着。”
“好，那你和我一起去。”尹紫檀眯着眼睛，笑了笑。
笑容略显苍白，但是笑容却直达眼中，看来是对上清的话表示很高兴。
“其实你去了，也有很多的好处，我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可以直接找你，而且边关的环境我是一点都不熟悉的，有了你，大概我可以安心很多，但是爹爹，我是以娘亲的身份去的，所以，你能习惯吗？”尹紫檀忽然问道。
上清抱着尹紫檀的手腕稍微一僵，而后点了点头：“我会慢慢适应的。”
“我准备把小熠一起带上，养在自己身边，我也可以安心不少，到时候，或许等到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我也不会回来了。”尹紫檀如是说道，“只等姐姐从宫中出来团聚。”
“这或许也是一个选择，不回宫中也好。”上清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到时候问问看你姐姐吧，而且，你也必须想好了，一旦决定了，就没有机会反悔了。”
“早就已经决定好离开了，现在只是把时间提早了而已。”尹紫檀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在这里尔虞我诈，我也累了，还是外面的山山水水适合我。”
“你的性子，倒是和你的娘亲十分相似，宁可怡情山水之间，也不愿意盘斗在复杂错综的宫中。”其实有很多点，尹紫檀和羽从雪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才会是亲生母女吧。
“是吗？”尹紫檀说道，笑呵呵的，“其实，我也挺喜欢这样的性子，我本来就不适合勾心斗角的，加之皇宫里，要我命的人，还真的不少呢。”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害你，是不是？”上清十分准确的捕捉到了尹紫檀话中的意思，追问道，“究竟是谁。”
“不过就是那四皇妃了，就是我那个所谓妹妹，以及东宫的另外一个，上官落情，我看她们两个人的样子，就有点不对劲，应该是联合起来了。”尹紫檀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轻松，“不过其实也没关系了，反正我也马上要离开了，而且，我准备让姐姐在我离开之后，马上诈死，离开东宫，也算是求得了一个解脱。”
“这也是个主意。”上清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吗？”
最后上清怕的，不过就是尹紫檀反悔。
“想好什么？我对他本就没有多少记忆了，至少在想起来之前，还是远离的要好，省的到时候全部都系想起来了，还舍不得离开，到最后是两个人一起痛苦，至少，我没有回去的时候，可以给他一种错觉，我还活着，总比他看着我死，来的要好。”尹紫檀解释道。
“所以，你还是在在乎他的感受，不愿意死在他的面前，在自己离开之前，给他一个假像？”上清一句话戳穿了尹紫檀心中的小心思。
“爹爹，你还是了解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是至少，我不愿意他伤心，这一点，我自己是知道的。”面对上清的时候，尹紫檀直言不讳，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便对了。”上清揉了揉尹紫檀的长发，随意的落在了东宫的某一处，刚刚站定的时候，尹紫檀就被一个小小的人影抱住了。
这是左熠？
“漂亮姐姐。”左熠明显很委屈。
而尹紫檀也才想到，自己好像没有去找这个小家伙，也难怪也这么伤心。
“小熠，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姐姐有些事情耽搁了，没有及时来找你，是姐姐的错。”尹紫檀低头，十分温柔的拍了拍左熠的头，“好了，我的小熠是已经长大，不可以哭鼻子了哦？”
“也难为你在面对小孩子的时候，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一道陌生毫无征兆在尹紫檀的身后，响了起来。
尹紫檀瞬间站直了，然后转身，看到了一张十分陌生的脸，可是在他的身边，却跟着一个她熟悉的人，是齐掣陌。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好像是变了很多？”那男人看着尹紫檀，似乎有几分疑惑，“掣儿说你要见我，现在看来，你应当是不认识我了？但是说来也奇怪了，快二十年了，你居然一点都没变。”
平王？！
这是尹紫檀唯一可以想到的人。
“你是平王，当年收留安流的人！”尹紫檀下意识的惊呼，看着眼前的男人，也有一些年纪了，但是五官却依旧很精致，更像是埋藏了十多年的陈酿，越看越有味道。
“你不是她？”平王很快皱眉，说道。
“那是我娘亲，你好，我叫灼华。”尹紫檀现在这个时间点，是肯定不能直接装作是自己的娘亲的，干脆就以尹紫檀的身份出现好了。
“灼华？”平王微微一怔，“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倒也是个好名字。”
“多谢夸奖。”尹紫檀面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声，“对了，你现在忽然过来这里，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娘亲昨天是刚刚离开，也没说是去哪里，我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说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或者，你是在府中，稍等几天？”尹紫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我不过就是停留一天，明天就要走了，既然见不到，那也只是缘分未到，替我谢谢你娘亲的救命之恩，以后，那就有缘再见吧。”平王看上去也是个洒脱之人，见羽从雪不在，就准备离开。
“不会，你当初也是救下了安流。”尹紫檀笑了笑，“我虽然不知道娘亲找你是要干什么，但是至少，我也看到了，当初救下安流的人。”
“你对这件事情，好像很了解？”平王的眼中露出几分趣味，视线停留在了上清的身上，“那这位是？”
“我爹。”尹紫檀毫不忌讳的介绍，“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爹。”
“这倒是有趣了，当初有多少人争抢你的娘亲，就算是你娘亲有了孩子都不在意，最后你的娘亲虽然是让人跌破眼镜，嫁入了王府，但是孩子却还是外人争议的对象，在睿王府消失的那一刻，江湖上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只是没想到，孩子，竟然会是他的。”平王看着上清的神色越来越怪异了，“而且，我看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熟。”
“自然是眼熟的。”上清轻笑，却没有多说，转身进了屋。
尹紫檀抿唇，笑了。
上清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御医，自然是会有皇子眼熟的，只不过这平王的眼睛还真是毒辣啊，这一点都能看得出来。
“哦？是吗？”平王忽然来了兴趣，“看来那你爹爹，当初也是宫中的人。”
这一点，平王大概还还是肯定的。
“这一点，怕是不方便告知了。”尹紫檀笑笑，“不过，平王真的不等娘亲回来了吗？”
“没什么好等的，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平王摇头，“就是没想到，当初的小团子，也长这么大了。”
“不对不对，当年的小团子，是我。”南箬竹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了尹紫檀的身边，看着眼前的平王，“当初你看到的小团子时我才对，那时候的灼华，还未出生，所以，我叫相思。”
平王在看见南箬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一张脸的轮廓，于他而言，似乎有几分眼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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