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手下留情
“这心里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到这一步。”尹紫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出神，唇角泛着一抹淡笑，“如果是我的话，我都不一定可以做到这么狠。”
“那如果你找到了灭门仇人呢？”天师抬眼，问了一句，“会不会杀了他。”
尹紫檀沉默，没有回答。
天师也没有着急，只是静静等着尹紫檀的回答。
“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尹紫檀问了一句。
“连孩子都没有放过。”天师的声音没有什么欺负，很平淡，“他骨子里的冷漠，也是他们造成的，所以他们没什么可以说的，他们甚至可以在母狮子怀孕的时候，直接破腹将小狮子拿出来吃，而且，斗兽场的孩子见惯了腥风血雨，所以甚至可以徒手破腹，最小的也不过三四岁，但是已经喜欢上了看他们破腹。”
原本，还在有些同情的尹紫檀很快苦笑着摇了摇头：“也难怪，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不会放过，只是不会让他们这么痛快的去死就对了。”
“你比他狠。”原本天师以为尹紫檀应该会心软一点，但是没想到，女人狠起来，才是是真的可怕。
“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娘亲和爹爹也不会分开，娘亲也不会死，也不会连累了睿王全府上下的人，甚至连我的家人也因为我被连累，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手下留情？”尹紫檀的声音很淡，好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天师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多说：“按着你的性子来就好，我不拦着你，只要你高兴就好，不过说实话，你的性子，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是以前，你觉得我现在的经历和以前一样吗。”尹紫檀垂眸，“我没有变成和叶离一样，已经很好了。”
“辛苦你了。”天师张口无言，最后也只是说了这四个字。
尹紫檀的经历，他不是不知道，也不觉得奇怪，任何经历过这么多经历的人，还能保持一个悲天悯人的心的人，基本不存在的。
尹紫檀有脑子，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圣母，所以变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甚至可以放弃自己心中所爱，这到底是被逼到了哪一个地步。
“对了，那一种药的事情，我和齐麟陌提了一句，他应该回去调查，我大胆的猜一次，就是这个太上皇和塞北，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尹紫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找了一个话头扯开了。
“你这个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天师点了点头，“但是我有一点觉得奇怪的，你娘亲离开的时候，还没你呢，那汗王也还是老可汗，难不成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苗头了？”
“这个也说不定。”尹紫檀拧眉，托着下巴，喃喃道，“那药既然是出自你之手，说不定，真的和塞北有什么关系，而且也是皇室。”
“他给你药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天师忽然问了一句，“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要漏下任何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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