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赢了吗
斗志昂扬的进攻，灰头土脸的撤退。
其实从文儒笙逃跑路线追来的人不知道，他们的人马，已经攻破一面，杀了进来，正和文儒笙杀的狠。
辛籍终于不再事不关己，命人不许划水，杀！
可惜了这批冲上来的人，在那批进攻的人没有坚持下，最终还是全军覆没。
长剑抹去最后一个敌人的脖子，文儒笙站在最前面，整个人都成了血色。
插着剑，立在地上，贞憾等人本来是胜利的喜悦，可看着文儒笙立刻跑过去:“主公！主公！”
文儒笙擦了把脸上的血，淡定的回身:“我没事，都是敌人的血！”
“……”
不过，他们也死了不是人，那批没来的及撤退的弓箭手和坚守在原地的炮手。
被兄弟们带回来尸体，文儒笙抹上一个死不瞑目的眼睛跪地，为逝去的兄弟磕头。
所有人，哪怕是伤员，看到文儒笙如此举动也都感动。贞憾，焉邪，所有人都跪地。
为逝去的英豪！
辛籍丢掉剑，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害死他们的，是他。跪在地上，辛籍知道，他才是那个罪人。
“将军。”文二狗等人不服气，辛籍却不再搭理他们。跪着狠狠地磕了几响头。
焉邪看着，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格给她的兄弟姐妹们磕头？
想起身，陈奕翔却拉住她，现在大家都很悲伤，哪怕坡下全都是敌人烧焦的尸首，可是，也平息不了大家的哀愁。
起身，文儒笙问到:“我们的弹药，用了几成？”
“六成。”朔方回应，这是个很危险的数字。从今天看，梓車的兵马不止那么一点。所以，剩下的弹药，支撑不起下一次进攻了。
“还剩四成？够了！”
“贞憾耶律瓒，你们带人从3号小道入5号路带炮手攻击。陈将军，朔方，你们带人从6号路进攻，全力开火，不要客气。其余人，跟我从中路进攻！即刻整兵出发！”
“是！”所有人化悲痛为力量，南王的话，他们绝对遵从！
很快所有弹药分配结束，陈奕翔和朔方带的弹药和人最多。因为他们的路线，也最危险。而文儒笙则带了剩余的人，只带了五个轻装炮师。
“进攻！陈大哥，你听我们炮声，我们近了，你再发起攻击。”
“好！走。”陈奕翔带人走，贞憾那边也出发。
文儒笙看向辛籍，辛籍立刻认真起来想听他安排，文儒笙说:“希望辛将军，能照顾好受伤人员和我们的军医。”
“好！”这个任务，很重要，辛籍保证，这一次，他不会辜负她。
文儒笙带剩余的人出发，薛白莲咬着牙蹲着脚看着拦下她的辛籍:“你放手。”
“南王下过令，你不许去。”
“哼，现在这么听话，早干嘛去了。”
“你不是会医术吗？这里更需要你。”
看着满地伤员，好吧，薛白莲开始和军医们一起施救。
辛籍给她当下手。
如今没有危险，辛籍派人看守住各个路口，便命人全部帮忙。
荒墓岭，荒墓岭，满山荒墓，堆积成岭。
挖开一块儿土地，可能就看到一堆尸骨。原本的墓堆早已不见了模样，好像真的只是一座山一样。可如今，辛籍的人挖着埋着，新尸加旧骨，也说不上来是谁的，是殇国的，还是疆国的。
不过这就是荒墓岭的规矩，埋葬所有尸体，只有死后，他们才没有战争，不用在意和谁的尸骨靠在一起。
薛白莲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怎么会这么多？甚至，梓車会就地找坑把所有尸首，不论殇国或者疆国的都放在一起，给堆下去，埋掉。
薛白莲不知道:“难道，不是各自收各自的军队的尸首吗？”
“不是，在荒墓岭不是。当年老将军也和人在荒墓岭大战，那一战死伤无数。凡是死在荒墓岭的，只要能被埋了就好了，免得尸体风吹日晒，不得安宁。这是荒墓岭的规矩。哪怕今日是梓車在这里，也要埋葬我们殇国兄弟的尸首。”
“这里遍地白骨，发生过很多战争，可是谁都吃不了谁。就像宿命一样，明明是白费力气，却依旧会有人，数以万计的埋葬在这里。”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打。”南宫韵什么都没有做，她抱着双臂哭着。第一次，她见识到真正的战争。
残忍，自私，血腥。
辛籍不认识她，但知道是文儒笙带回来的。叹了口说到:“是权利。每个皇帝都想要成就出最高的成绩。”
“南王呢？南王也是一样吗？”那个救了她的，儒雅的公子！
他的一切都也只是外表吗？他和别的帝王一样吗？
辛籍摇头:“南王不是皇帝，她只是……只是牺牲品。”
牺牲品？南宫韵不信，他那么强大。
她要杀了他，杀掉一切罪孽，没有他，殇国的一切，就什么都不算了吧。
这一战，辛籍很累，心累。他做错了事，就像焉邪的指责一样。他却现在才认知。
拉着薛白莲陪他，听着远处的炮火声，辛籍无助:“别走，陪陪我。”
薛白莲坐下:“可不是我不守妇道。”
呵，辛籍苦笑，她怎么计较这个？他已经看透了很多。他错过了文儒笙，却不想再错过她了。
拥吻薛白莲，辛籍想清楚了:“给我个机会，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就想好好的爱一次人，被人需要。”
“是吗？我考虑考虑。”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你也说了是以前。”
“好吧，我不逼你。”辛籍这次，是真的栽了。
荒墓岭主峰内，手下的人灰头土脸的撤回:“将军不好了，敌人攻势太猛，兄弟们连人都见不到摸不着就死了一批。”
“将军，敌军从南面攻上来了。”
“报，将军不好了，文儒笙亲自带人冲上来了。”
“报，将军，北面要失守了。”
“南王？呵，我输了吗？辛籍的事，不是失误吗？呵，我真傻，送给你一批人送死。撤吧！”他还有整个殇国要打，输不起。
梓車整兵撤退，却不知道，文儒笙一旦杀上来，就必输无疑了。所以，她一直靠人的视线盲区作战，在一个点上，等着别人冲下来送死。
事实上，论军力，文儒笙输了。可这也就是文儒笙的赌注。
她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呢，只能给辛籍唱一出空城计。
待辛籍全军而退，他们才冲上来，殇国将士们举剑欢庆:“赢喽，赢喽！”
赢了吗？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这一次，他们要依靠荒墓岭，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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