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舒百川之死 一
文儒笙拦下舒百川的手,似乎透过南宫韵,在看着什么。最后,眸中恢复平淡:“于你们,到底什么才算重要?”
“天下?权利,尊严?你的尊严从来比不过一条人命重要。南宫公主,若有来世,好好做人吧,也许结局,不会悲哀。”文儒笙说罢,扶着舒百川离开。
舒百川借机将她腰收在怀里,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靠在她身上占便宜。
舒百川问着:“她这结局,算不上悲哀吧。”
“不,很悲哀。人最悲哀的,就是一辈子自私自利,做点什么都要求莫大的回报。其实,除了陷害我,利用我,她什么也没做,可她却能说出那么多可怜之处来自欺欺人,怀着怨恨和无知离开,不是悲哀,是什么。”
“……”
“是,是悲哀。”舒百川揉着她的头发,可是做人如果不自私自利,就会被自私自利的人欺负。
下山,贞憾忙迎上来:“主公,到底怎么回事,辛将军说山上无人。”
“我……”文儒笙刚离开舒百川一步,舒百川便捂着心脏差点跪下。文儒笙忙接住他“舒百川,你这蛊虫,到底怎么样?谁人可解?”
舒百川摇头,汗从脸颊滴落:“回去,回去吧。”
启程回去,共坐一匹马,舒百川晕在文儒笙怀里。贞憾疑惑:“主公,舒将军怎么回事?这山上的兵马都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贞憾,你可有听说过同心蛊?”
“这,有所耳闻。同心蛊是疆国一个少数民族部落里婚庆的聘礼。新婚之日,将蛊虫打入男女双方体内,以求夫妻,同生同死。”
“那……若其中一方已经死了,而后一只蛊虫是在人死后打入呢?”
“这……这属下倒是不曾听过,不过,倒听说,一只死了,另一只也不会活过三日。”
“难道,就没有什么可救之法吗?”此刻,文儒笙才认知到这蛊虫的厉害之处,突然觉得,给南宫韵一个痛快,简直便宜了她。那种丧心病狂的女子,她到底,在乎过谁?
可惜,她再怎么生气,时空都无法逆转。看着在她怀里昏迷,沉睡不醒,还落着汗的舒百川,文儒笙难过。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傻,明明这一切,都该由她自己来承受。舒百川,舒百川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贞憾想着,摇头,确实没有办法。
有,也是疆国的秘法,他们不得而知。
回到荒墓岭临近的据点,文儒笙立刻把舒百川安顿下来,派人去找大夫。
老大夫为舒百川把脉,辛籍却进来:“刚收到情报,梓車的人马打算偷入殇国。事出紧急,我得带兵离开了。”
文儒笙不答,此刻,她有一丝怨气,什么殇国,什么疆国。打来打去的,到底为了什么?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得到的又是什么?
她不想做这个南王,不想打仗,不想再做任何任何事。
看着舒百川,文儒笙只期盼他可以醒过来,别让她,亏欠,太多太多。
辛籍见她不答,直接出去。
恰巧,风耳的人马赶到了,看着贞憾立刻跳下马:“贞憾,好久不见啊。”
耶律瓒跟着下马:“风耳大哥想念主公,就把手头的事交代下去,跟着来了。”
贞憾嗯了一声看向耶律瓒:“如今战事吃紧,我等不宜再留在这里。风耳,就麻烦你留下照顾主公,我们,得赶去支援了。”
“嗯。”风耳看情况,似乎不太好啊。
势不容缓,辛籍,贞憾带着耶律瓒的人离开,只留下贴身追随风耳的几人留着看着。
屋子里,文儒笙看着大夫:“大夫,如何了?”
大夫取出一颗药:“我只能保他减少些疼痛。这同心蛊,失传许久,孕育一对需要孪生兄妹的心脏。造孽啊,造孽啊。”
“大夫,你再想想办法,还有没有……”
“笙儿。”舒百川唤着“笙儿。”
文儒笙忙过去,将他扶起:“舒百川,你怎么样了?”
“没那么痛了。你别再傻了,同心蛊无药可医,就算有,手段也极其凶残。你根本找不到,那小小的虫子,在心脏的哪个位置,取不出来的。”
“是啊!同心蛊善于游走,哪怕找到了它的位置,可却也形同在人心脏上刺一刀,九死一生啊。就算同心蛊死了,如果不能将它的尸体清理,人的心脏,也会被尸体腐蚀。”大夫说着,摇头叹气的走了。文儒笙憋着眼中的眼泪“怎么会,怎么会?”
“好人不活命,祸害遗千年。舒百川,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不准,我不准你死。”
“别哭,我的笙儿,可不会哭的像你这么狼狈,她那么坚强。”舒百川说着,文儒笙却哭的越厉害“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舒百川,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替我死,凭什么啊?”
捶着舒百川的胸膛,却越发无力,文儒笙埋在他怀里哭着:“我就是个祸害,我就是个祸害!我不该来从军,不该自不量力的做那么多蠢事。枪打出头鸟,都是我害得,都是我害得!”
“笙儿……笙儿!”舒百川紧紧的抱住她“不论我还剩多少寿命,此刻能把你拥住,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个蠢货,你个傻瓜。我算什么?我给过你什么,凭什么?”文儒笙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摇着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对不对?不论什么,我都会替你办到,哪怕,哪怕是要走我的性命。舒百川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有办法对不对?有办法对不对?”
“没有!”舒百川捧住她的脑袋“文儒笙,你看清楚,没有。”
可是,迎接的只有文儒笙崩溃的眼泪,她完全绝望的垂着眸子否定着自己:“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却害别人为我付出着。舒百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想用性命换我,我更想要你活着。
捧住文儒笙的脑袋,舒百川一刻都等不及的吻上去:“如果你那么愧疚,就嫁给我。”
“在我最后的几日光景里,嫁给我。”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活着。”
“你连我,最后的愿望,都不愿意,为我实现吗?”
“好,我嫁,我嫁!”文儒笙哭着,可是,她嫁了有什么用?她嫁了,也抵不过舒百川的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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