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偷听
怪母亲做什么？
她做万矜时恨过丢弃她的家人。可她做文儒笙时，母亲是那般含辛茹苦。
拥着母亲，文儒笙摇头:“娘，对不起，是我对你照顾太少。”
否则怎么会让舒景有机可乘，让母亲产生心魔，才落了这么一场大病。
文儒笙蹙着眉头很抱歉。以后她会自己多照顾母亲，再也不会让母亲这么难过了。
“……”林秀儿不由捏了捏文儒笙的胳膊，笙儿为她做的够多了。
是她自己，心志不坚，才信了那舒景的鬼话，觉得笙儿是妖魔鬼怪，而她的笙儿，却是早死了。
紧紧的抱住文儒笙，林秀儿发誓，谁都不能再伤她女儿一根汗毛。
她要坚强，舒景，曾经你抢我夫婿，如今你又来作妖，我定不能再饶了你！
为母则强，林秀儿握着文儒笙的手看向丫鬟:“碧云你下去。”
“是夫人。”
“莲儿，你也下去，我与笙儿有私密话想说说。”
“嗯。”薛白莲和碧云下去，尉迟餮换了地方偷听。
看着文儒笙，林秀儿珍惜无比的摸着她的脸:“笙儿，虽然娘一直不知道你为何会死而复生，可是，这毕竟不是好事。你爹当初也是诧异万分，可最终还是容纳了你。”
“只是那舒景是真真切切的看着你死透了，娘怕……”
文儒笙摇头:“娘不必担心。只要娘和爹爹知道我是你们的女儿，谁还能说什么？只是娘，你要当心文霓裳。”
“怎么？”
尉迟餮也认真听，为何笙儿要戒备霓裳。
文儒笙说到:“以前，我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个文霓裳，也只把她当府里一个淑女对待。她不犯我，我不犯她。可那日认亲宴上，她拿出的糕点，却让我不得不防。”
“怎么，那糕点霓裳也尝了，没问题啊。”
文儒笙却摇头:“若她真是文霓裳倒还好办了，或许也不是那般性子。可问题是，她不是文霓裳。”
“笙儿的意思是？”
“娘，你问问爹，文霓裳可有发生过什么，然后同女儿一样性情大变。她可还记得，她出事之前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
“借尸还魂。”文儒笙说着，林秀儿捂住唇“不，不会吧。”
文儒笙摇头:“娘若不信，可问霓裳，她也是借尸还魂之人。”
什么？林秀儿更捂着唇。文儒笙拥着她:“娘别怕，借尸还魂有好有坏。她们自己也未必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活了。就像女儿一样，痴傻那么多年，其实是因为一缕魂魄存活在异世之中，女儿以为自己死了，却才是真正的活过来了。”
“那笙儿的意思是？”
“文霓裳，是异世之人。异世之人有好有坏，我与白莲相识时，白莲一心照顾她哥哥。人也没什么大志向，单纯善良。可这个文霓裳，孩儿直觉有些问题。第一，孩儿在疆国时，曾遇到一批靖王的人，那时，他们有意要掌管军营。我猜，动这样心思的人绝对是什么好人，只怕和文霓裳成亲就是为了得到相府支持。而文霓裳，我看她也应该参与了其中。”
“什么？”林秀儿捂着唇“那她这几日都去将军府……”
文儒笙一笑:“想来就是想要我与尉迟餮破裂。”
“那笙儿……”
文儒笙叹息:“娘，先来后到。尉迟餮对文霓裳的感情，比对我深厚。我也不奢求。”
“其实，与其让他那样慢慢对孩儿厌恶，还不如如今和他一刀两断。”
“笙儿，他毕竟是你的丈夫啊。”林秀儿着急的就要下床“不行，我要和尉迟餮去说个明白！不能让文霓裳得逞。”
“娘！”文儒笙抱紧她“如果说的明白，女儿怎么会不说呢？尉迟餮背着我资助文霓裳，文霓裳特地跑来跟女儿说，是为了什么？就算我说了，尉迟餮也只会以为我权利滔天的监控着他们。或者觉得我强势小气。”
“笙儿，你同他说过吗？”
文儒笙摇头:“说与不说都一样，从此以后，他都只是我的陌路人。他若有点头脑，也断不会和文霓裳同居一室，惹得京城里流言蜚语。如今，只怕就算他想撇开谣言，靖王和文霓裳也不会罢休。”
“娘觉得女儿无情也好，绝情也罢。我都觉得，我们相府和靖王和尉迟餮断开关系比较好。尉迟餮太过信任文霓裳，对她极宠，只怕稀里糊涂的就种了她的轨迹，女儿防不胜防啊。”
唉！确实。就像文乾，京城都说他独宠她，可不也一样忍不住对一些小姑娘动心吗？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曾经还计较，可时间长了也就把他当个摆设了。想着，他不气自己就行。
林秀儿看着文儒笙:“笙儿，那你就放任那文霓裳那般？”
文儒笙点头:“娘，能给敌人投降一次兵就能投降第二次。女儿麾下无弱兵，也不需要一个优柔寡断的丈夫拖后腿的丈夫。”
“……”林秀儿还能说什么？她的女儿啊，太好强，太优秀。真不知道，何人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却不知，文儒笙要的，只是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陪伴。
她这人容不得背叛，更容不得一个男人，抛却自己家庭的责任，去放纵他自己。
人在世上，谁无束缚？尉迟餮觉得文霓裳可怜？这世界，谁不可怜呢？呵！
左右身边无人，林秀儿便央着文儒笙说她以前的事。
她从军时的事，特别是关于那个舒家小子舒百川的事。
文儒笙苦苦一笑捏起腰间的虎符:“他或许，是唯一一个对女人推心置腹的男人了吧。”
文儒笙哽咽着:“虽然他做了许多错事，可到头来，女人却发现，我一直想要辅佐的辛籍，还不如他光明磊落。”
“傻女儿。你和辛籍，到底为何那般水火不容？”
“因为利用吧。”文儒笙苦笑着“他利用我，想让舒百川和梓車鱼死网破，坐收渔翁之利。他利用我，可以上一刻抬刀取我性命，下一刻让我救他于水火之中。他的心里，仿佛永远没有亏欠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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