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通了
“里正伯伯,我们康朝举国崇尚酒,我就算开玩笑,也不敢拿酿酒这件事玩笑啊。”张梓芯俏皮一笑说:“我向您保证,我会酿的酒,保准比杏花酿还要令您赞叹。”
“嘿嘿,你这丫头,说得伯伯我心里头发痒啊!”刘从旺搓着手,着实激动的不能自抑。
若是真的如芯丫头所说那样,不要说平原县一年一度的斗酒大会,就是平洲的斗酒大会,说不准,也能得一个名额呐!
“我已经酿了酒,且两个月后酒成,必定会给您送两坛尝尝鲜。”张梓芯又再次抛出唬头。
果然,刘从旺眸光一亮,连连点头道:“好!那今年秋收后,中秋佳节的斗酒大会,你们季老三家的名额保留。”
“里正伯伯,其实今日来,我们还有另外一件事。”季子墨接过话茬,将用竹藤编制家具的事情,简略地说出来,并把自己寻了莲花婶家的巴山叔以及刘郎中家的婶子,也一并告知。
“以我的意思,既然你们有销路,何不自己开个作坊?”刘从旺微微地颔首,抿唇道:“这样一来,不但能保证量,也能造福村民呐!”
刘从旺这话不假,开了作坊,必然需要更多人手上工。
杏花村过了农忙时节,村民们只有几户祖祖辈辈住在村子里的土著们,拥有酿造杏花酿的酒方子,可以额外多出一笔收入。
但是绝大多数的都是外来户,农忙过后,男子不得不外出寻活计,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的,安全什么面临隐患,也加剧了他这个里正的重担。
因此,若是村子里有作坊,那么便可以给村子里的人提供上工的活计,可以减少很多男子外出上工的数量。
“里正伯伯,不瞒您说,我们是准备开作坊。不过您也知道,开作坊需要银子,这对于我们家目前的状况,实在是不切实际。”张梓芯抿唇说:“不过您放心,今年过年之前,必定会把作坊开起来。”
“好!”刘从旺看着张梓芯眼眸里自信的眸光,忍不住连连称好,并罕见地给出了承诺说:“到时候有什么难处,尽管找伯伯我,我力所能及的,必定不会推辞。”
张梓芯要的无非就是刘从旺这个承诺,闻言立马点头说:“有伯伯这句话,我们就更加放宽心了。”
“时候不早了,里正伯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季子墨起身作了一揖,和张梓芯出了里正的家。
两人走在田间的小道上,嗅着夹杂着稻花香的晚风,步调悠然。
或许是解决心头两件事,两人都感觉难得的轻松。
“墨哥,其实办作坊这事,我感觉不能操之过急。”先不说他们缺银子,就是不缺银子,也不能一蹴而就。
“嗯。”季子墨应了一声,转眸看了她一眼,颔首说:“都听你的。”
呃——
张梓芯顿了顿脚步,有点儿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不料越是心慌焦急越是容易出错。
田间的小道原本就参差不齐,且多泥土、石子等混合在一起。
张梓芯快步走了一会,踩住了一颗石子,猝不及防之下往前栽倒。
“啊——”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就在张梓芯以为自己即将要扑倒在地,吞个满口灰土的时候,身后一双温暖的大掌,适时地接住了她。
“当心点。”季子墨宠溺地眼神,在月光下,给他原本俊朗的容颜,平添一股子蛊惑。
张梓芯有点儿不愿意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前世那些尔虞我诈,时刻防备的生活画面,在逐渐地远离她的脑海。
或许,她应留下来?
这个想法忽而冒腾出来,张梓芯只是略微讶异了一下,却没了原先的拒绝和逃避。
在这样的山村里,好山好水好风光,外加优质相公一枚。虽然家里头暂时困窘,但素她的樱桃酒已经酿下,优质相公文能读书,还有编制竹藤物什手艺傍身,日子总会有出头的那一天。
嗯,就赌一次吧!
所有的念头一晃而过,张梓芯抿唇一笑,借着他的手臂站起身,笑着说:“墨哥,我没事,就是走得急,不小心绊了下。”
“嗯。”季子墨不舍地松开手,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总感觉,这丫头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因为想通了,张梓芯这一路上便热情了许多,和季子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地原路返回了家中。
进了院子,张梓芯正准备去西屋,就看到堂屋内室有条影子一闪而过。皱着眉头,张梓芯若有所思。
季子墨把门闩上,一转身,就看到张梓芯愣在原地,似乎在发呆。而且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堂屋看,诧异地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堂屋因为之前吃饭点的豆油灯还在亮着,并没什么不妥之处。
“芯妹,怎么了?”季子墨心知自从张梓芯在爹入土那日醒来之后,变了性情,变得聪明机灵,就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举动。
“哦,墨哥,我感觉眼睛有点涩涩的,可能是没睡好,竟然看到有个黑影进了堂屋内室呢!”张梓芯忽闪着眼睛,故意抬高了声音说:“别那个瞎眼的贼,误以为咱们这个揭不开锅的家里头有些值钱的物什,溜进来啦!”
季子墨闻言眸光一闪,一抹阴沉从眼底一闪而逝。
不过嘴上却配合着张梓芯,失笑着说:“我们家的窘况,村里头谁人不知?芯妹,我看你是太累了,眼花了啦!”
“可能吧。”张梓芯点点头,迈步进了西屋。
季子墨则眸光晦涩难辨看着堂屋内室,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张梓芯确定小姑子睡着了,傻娘也安歇了,给二人掖了掖薄被,走了出来。
月光下,两人对视一眼,几不可微地点了点头。
张梓芯特意去了庖房选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棍,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确定很顺手之后,与拿着麻袋的季子墨一前一后进了堂屋。
堂屋里,借着昏黄的豆油灯光晕,约莫可以看到帘子后面的内室里,一张老炕,一张案几并两把椅子,还有一只贵妃榻,都是季子墨自己手工编制的。
就连那书架和衣橱,都是出自他之手。
屋子里乍一看没什么不妥,但是张梓芯还是细心地发现,有两件衣裳凌乱的丢在了榻上。
将豆油灯拿着,照了照,可以看到榻上的薄被有被翻找过的凌乱。
就连书架上的书,都横七竖八的躺着,有几本甚至于落到了地上!
季子墨这个人勤恳爱干净,屋子里从来都是收拾地整整齐齐,哪里会把睡觉的地方弄得如此狼藉?
“啊,蛇!”张梓芯看到这里,一股子气愤涌上了心口,转头吹灭了豆油灯,故意捏着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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