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一直都陪着你
叶凉生眼里闪过疑惑的光，也没有多想，微微颔首，“苏丞相，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她虽然不惧别人的目光，但这个人的打量总觉得浑身毛毛的，很不自在。
苏义笑出声来，“有趣。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叶凉生带着满肚子疑惑转身走了，临行前剜了一眼苏慕白，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只能说阿生啊，情商不高，要是别的姑娘，怕是早就明白了。
她快步走出去，今天是九月初七，是……他的生日。
出了苏府，她买了两坛酒和一些糕点，去了河边。
河边垂杨轻拂，凉意习习，河水很清澈，泛起些微的波光。
她撩了衣袍就地坐在河边上，把酒都开了封，倒在买来的碗里，径自喝下，澄澈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入衣襟，沾湿了衣服。
发丝轻扬，她微笑，又倒了一碗酒，一扬手，全都落进了河里。
叶凉生低笑着，自言自语，“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失约，来陪你了。不知道这碗酒你能不能喝到了，毕竟我们离得这么远。”
她把那些油纸包解开放在地上，里面是一块一块小巧的糕点，“这里没有蛋糕，你就凑合一下吧，味道还可以，应该比我做的好。”
……
“真不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喜欢吃蛋糕，还非要我做，我看着像是贤妻良母的样子吗？”
“你做的最好吃。”
“你又没吃过别人做的怎么就知道我做的最好吃？”
“阿生，我相信你。”
“好吧好吧。”
……
像是想到了什么，叶凉生曲着腿，眼圈微微泛红，她又喝了一碗酒，“秦不渝我和你说，我上次居然把你给忘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你会不会怪我？”
她絮絮叨叨，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酒喝了一碗又一碗，河里也都充斥着浓郁的酒香。
“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叶凉生从怀里掏出一把箫来，光滑圆润，带着竹香，“这是我来到这边后看到了一片紫竹林，就给你做了一把，做了很久，还刻了你的名字，算是用心了吧。”
她举起那把箫，凑到唇边，低沉的乐声随风飘出，荡在空气里，柔和带着辗转复杂的情绪。
天地间一片寂静，有人在远处看了很久。
一曲终了。
她看了一眼那个带着她毕生柔软的名字，轻轻放进河里，很快顺流而下，不知漂到哪里。
叶凉生闭了眼良久，直到睁开时里面没了水泽。她笑出声来，“算了，你又要笑我吹得没你好听，还是喝酒吧，你现在也管不了我了。”
一坛酒很快见底了，她干脆直接举起另一坛往嘴里灌，衣前都已经湿透了也毫不在意，她喃喃，“不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
日暮西沉。
两坛酒都喝了个干净，叶凉生枕着头，躺在河边上，目光温柔。
“我马上就要去打仗了，是不是不可思议啊。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又要啰嗦着跟我一起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武功，太让我失望了。”她埋怨着，嘴角的苦涩却敛都敛不住。
眼睛慢慢闭上，不渝，我一直陪着你，别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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