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良人罢远征 六
石芝问：“恭喜我什么？”
秦艽转回头来，看着明艾，勉强的笑了笑，问：“这是你的孩子？”
“你回来了，”明艾也笑道，她的声音，有些喘，接着，她走过来，抱高孩子介绍道：“这是景天，是我儿子。”
“姓景？”秦艽问。
“是。”明艾笑着回答。
希望，破碎了，在这一秒。在漠北，他常常想到那个小丫头，想起她，他觉得很多苦，都有人分担了一半。那个寒荒无人的地方，每年六个月见不到花草，但是他的思念却比野草更顽强，日夜不停的疯长。
“你变结实了！”明艾说。
“你……长大了，长高了，变漂亮了。”秦艽说。
“你……”明艾还想再说什么。
“我要走了。”秦艽却再也无法平静，不等明艾说完，匆匆转身，拔腿就走。
石芝看着他的背影，问：“这人是怎么了？儿子不是他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他可能误以为孩子是我跟别人的。”她悠悠道：“他走时，并不知我有了身孕。”
“哦，”石芝随口一应，又道：“你不去跟他说清楚？”
明艾看着秦艽远去的方向，淡淡吐出两个字：“算了。”
“不行，”石芝不甘，“你不好意思去，我去。”
“诶！”明艾一把拉住了石芝，“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石芝听得，凝眉一思，惊道：“难道近日进京的秦将军，就是他？”
明艾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石芝又道：“但是他不是那种人，不然今天就不会特地来找你了。”
“我知道。”明艾坐了回去，继续碾她的药。
“那你还考虑什么？”石芝追问。
“师叔，前些****出诊，为尚书府的小姐看病，也听到了不少消息。”她顿了一下，石芝知道，接下来应该是个重大的消息，果然，他听到明艾说：“我听说，皇帝要赐婚给他和益阳郡主。”
虽有心理准备，石芝还是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种福气，进而又想到明艾，说：“可是他已有家室，怎可……”
明艾立即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石芝才打住，明艾这才小声说：“我与他，只能算是私定终身，即使他视我为妻，也无法违抗皇帝的旨意，政治中产生的婚姻，不知包含多少权利和企图，岂可因我这小小民妇改变，若以我为由，令他违抗赐婚，那么，我和他，都会有危险。”
石芝听罢，终于苦涩一笑：“丫头，这些年，你谨慎了许多。师叔倒希望你，还能如昨日一样单纯快乐。”
“也没什么不快乐，”明艾低头怜爱的抚摸着天儿的额发，说：“两年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恍若隔世，没有他，我也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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