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从此天涯 五
司徒剑说：“她是按照画像找到了真人，所以才将画还回来了吧。那现在怎么办？你能保护李姑娘吗？”
柳墨说：“不能。”
司徒剑突然露出鲜少的凝重表情，说：“子玄，其实你也知道的吧，我们与李姑娘身份悬殊，是不可能给她一个善果的，既然如此，不如……”
柳墨知道司徒剑要说什么，接道：“我对她从无非分之想。”所以，也谈不上放手。
司徒剑发誓似的说：“我也不会再作多想，”沉吟片刻，又说：“我在灵枢馆待过一段时间，知道李姑娘是个温柔善良纯真的女子，更兼才貌双全，我本就……配不上她。”司徒剑说着，垂下了脑袋。
“你、是真的动情了。”柳墨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司徒剑。这个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因为一个情字，竟然露出那样卑微的表情。
“子玄，说出来你不要笑我，”司徒剑抬起头看着柳墨说，涩然一笑，说：“从前那些跟我……上榻的女子，我从来没有想过将来，可是李姑娘，我想过跟她一直在一起，但是一想到她一旦踏入豪门，以她的善良单纯，很可能在各中权利阴谋中郁郁而终，我……我就……我就于心不忍。”司徒剑露出痛苦的神色，继续说：“更何况，她对我根本无意。”
柳墨安慰似的说：“她对我也无意。”
司徒剑猝然一笑，说：“也对，她这样的仙子，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肖想的。”
柳墨又悠然道：“我与她，也许从此天涯陌路了。”他话里指的她，却不是李姑娘。
“那，我会暗中照看灵枢馆，如果有摆不平的麻烦，”司徒剑拍了拍柳墨的胸，说：“还得御前侍卫统领柳大将军来搞定。”
灵枢馆里，“咚咚咚”的敲门声，将明艾的思绪拉了回来。
明艾一拉开门，看见杜衡的一张脸。
“姐姐，今日我听到一个消息。”杜衡在门外，神情严肃，“白天你在忙，本来想明天再说，但是我思来想去，还是想马上告诉你。”
“什么事？”看杜衡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明艾也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自从上次京城瘟疫事件过后，太医院要从民间选拔医者，平民有才能者，都可以参加。”杜衡说完，看向明艾，那意思是，姐姐要不要参加？
明艾略一思索，问：“选拔出来的人，要进入太医院吗？”
杜衡答：“我听说的也不具体，但是极有可能是。”
明艾闻言，低下了头。从平民中选拔，从未有过，机会难得，既可开开眼界，更能提升名望，继而接触到朝廷中人，复仇之路，也算开始了第一步。可是进入太医院，就等同于进入了名利场，生死漩涡，从此怕是步步杀机。左思右想，一时难以决断，在房中踱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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