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霸王举鼎
现代城市的夜晚，明亮闪耀，像一条彩色的河在流淌。而我们每个人就是这条河里一条小鱼。
“兄弟，后面那是你女朋友吧？”坐在前排的男子指了指后面。
我回头望去，程小漫跟在车后摇手追赶，好似大声呼喊，却淹没在嘈杂声中。
“兄弟，我是过来人！小两口吵架很正……”不理会男子的喋喋不休，我拉开车窗纵身而下。身后依旧传来男子的呼喊声：“兄弟！你比我稳！”
程小漫一副焦急模样，追着车跑初几十步，双手摁住小腹，气喘吁吁的望着车消失在马路沉下的尽头。
晚风轻轻撩起我的衣摆，沁人心脾。我在马路对面，单手负背而立，喊道：“程姑娘，还有何事？”
程小漫寻声望来，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嘴角的弧度，那样的完美。她快步走过马路，站到我的面前。
韵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其实稍加装扮，这也能是个绝美的女子。她丝毫不掩饰的笑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如实回答：“我见姑娘追赶，恐有要事，便下了车。”
“我是……有点担心你。”话说出口，程小漫又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傻乎乎的。”
我呆了呆：“在下？”
“不是你还有谁？穿着这身衣服，文绉绉的样子，搞得自己和穿越的一样。”程小漫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我打量下自己，衣裳确实有几分破烂。“穿越”一词，倒也贴切。这让我想起司马徽的叮嘱，“你所去之处，无人可知，无人可晓。功到自然成，万事莫强求。万法皆自然，一切在人心。”
“怎么，不高兴了？”程小漫见我发愣，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我再仔细端详面前的女子。明眸皓齿、婷婷袅袅，不曾浓妆艳抹，却端的秀丽清婉。山上的际遇，也足以说明这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女子。
我表情严肃，躬身行揖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本欲救亲近之人，机缘巧合自汉来此。却不想处处碰壁，盼望得姑娘相助。它日功成，在下定当生死以报。”
程小漫表情吃惊，突然指向我，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霍山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见他表情也是变得严肃，稍加思考后回道：“是，但我并非精神异常之人。”
程小漫表情阴晴不定，似犹豫不决，片刻后又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从汉朝穿越来的？”
我微微颔首：“正是。”
见我点头，程小漫仍是重复一句：“你真的是穿越来的？”
我又是点了点头。
程小漫推了推眼镜，上下左右重新打量着我。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重重的点点头，问道：“你有地方去吗？”
我摇了摇头。
程小漫突然扑哧一笑，豪爽的说道：“那你先跟我回去吧。”说着便拉起我的衣袖。
我心中自然乐意，陌生的世界，如果没有人帮助，能不能活下来可能都是问题。
“不过你睡沙发，我认床，不然睡不着。”
“一切听从程姑娘安排。”
“你真的不是傻子？”
“这……何出此言？”
“没事，就是问问。”
一路上有问有答。我知道她还不能够相信我。其实，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我也不会相信。
走了片刻，来到一处四合院。借着昏黄的路灯，依稀可见房屋全貌。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进到院内，就见到一个两耳三足大鼎立于院中央。地上嵌满了小块的青砖，模仿的颇有些韵味。
“这是我租的房子，学校里一个老教授家的房子。我住这一间，其他房间也都住了人。我们只要不是太吵闹就可以。”程小漫介绍着，带着我来到位于四合院北边的一间房。
她从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顺手打开屋里的灯。一撇脑袋，笑道：“进来吧。”
房间不算很大，却塞满了各种东西。大多我都报不上名来，整体还算整洁。
“坐吧！有点乱，平时上课、兼职挺忙，也没时间收拾。”程小漫挠了挠头，讪讪的笑道，“你要吃点什么吗？冰箱里有面包，还有泡面。”
“不饿，多谢。”我笑了笑，随后东张西望，观察着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程小漫往座椅上一瘫，闭上眼伸了个懒腰：“哎呀，累一天了！”
书架上摆放着许多书籍，我随口说道：“原来程姑娘也是爱做学问之人。”
程小漫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随即嘴角流落出些许笑意，奸诈的味道。她学着我的口吻，说道：“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阁下怎么看？”
“言之有理。”我也不去看她，翻阅着书籍，发现只能认得一小部分字。
“言之有理？为什么有理？女子为什么不能有才？”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愤怒，我一看便知她是假装的。
我依然和她解释道：“非也。古人之意，乃有才而不过于显弄是为德。而非姑娘所言，无才学或无才能。”
程小漫听得默不作声，但是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原本不认为我能够答上，虽然我不知道这句话的释义有何难度。
我继续翻看着现代文字的书籍，程小漫又是问道：“你们古代军队怎么编制的？”
“军中设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等八校，每校兵数不等。少则七八百人，多则一千两百人。统带一校称为校尉，往上依次都统、将军等……”她问这些，我自然是信手拈来。先文后武，我转过头看向程小漫，问道：“程姑娘是在考校在下吗？”
“不是～我对历史最感兴趣，大家交流交流，你说的这些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的。”程小漫说的一本正经，不过表情却极其夸张。不是试探我，又是作甚？
“哦！”看破却没说破，我点点头继续侃侃而谈，“武官分九品十八级……”
一千七百年后，我想我说的这些，他们未必都懂。如同春秋、战国，朝代更替，历史往往由掌权者书写，后世又哪能说的明，道的清。
“打住！”我正说得兴起，程小漫却一声高呼，同时又很期待的说道，“弱弱的问一句，你会武功吗？”说完还用手比划了几下。
“自然。”我轻轻应道。
程小漫表情突然一变，坏笑着双手食指指着我：“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不紧不慢的说道：“身处乱世，一技傍身不足为奇。将军不会武功才是奇闻一件。”
她从座椅上兴奋跳起，拽着我就要往屋外走，还告诫我道：“你可别想随便耍耍糊弄我，我可是经常看武侠片的。”
走到院中，我四下观察一番，感觉有点不妥。自精神病院，我发现这里的人都不会武功。于是有些担忧的询问道：“就在此地，若是惊扰旁人，似有不妥吧？”
没想到的是，我的担心在程小漫的眼里却成了缓兵之计。她大大咧咧的说道：“切！你以为你一招出去还打出个降龙十八掌！”
降龙十八掌？
我低头斟酌一番，想到如果不能让眼前这位姑娘信服，怕是对我往后的行动会有所阻碍。
我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院中央的青铜鼎上，“这三足两耳青铜鼎，想必也有七八百斤之重。在下若能举起……”后面的话我不曾说完，想必她也是懂的。
程小漫扮了个死鱼眼的表情，声调怪异的说道：“我们能来点切合实际的吗？”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院中。绕着那青铜鼎转了一圈，我用肩膀顶住鼎身，用力挤了一挤。
“空咚——”一声响。
挺重，好似上千斤。我又转了半圈，像刚才一样挤了挤。
“空咚——”又是一声响。
我双手握住鼎耳，弓步用力一拉，巨鼎朝我身向一倾，摇摇欲坠。如此重复三次，我觉得差不多了。
再抬头看向程小漫，她已目瞪口呆，与我对视也是不知所措。既然效果达到，那就开始吧。
我躬身下蹲，单手紧扣鼎沿，另只手握住一只鼎脚，双眉一敛，深吸一口气，低吼一声。
“起～”
但见那偌大的青铜巨鼎缓缓离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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