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螳螂捕蝉
灵慧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一片潮湿,手上的水珠,不是眼泪又是什么?她慢慢地拿出手帕擦掉眼泪,对服务员笑笑:“可能是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了吧!”
结过账,灵慧朝家的方向走去。黄昏将尽,远远地看去,整个颜家老宅笼罩在一片紫色的光晕之中。天,马上就要黑了。
现实的黑暗是最深的恐怖,因为这是无法醒来的噩梦。
“啪!”苏木把台灯打开,往白蔹那边挪了挪:“仔细伤了眼睛。”白蔹把台灯推回去,把手上的书一合,往桌子上一丢,朝苏木咧嘴一笑。苏木无奈的看着她,刚要张嘴说什么。
“咚!”一个爆栗就在白蔹的脑门上炸开,白蔹痛的眉毛都要打结了,回头一张望,施暴的是一双节骨分明的手,那手生的好看,皮肤白皙,青色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指甲呈一种淡淡的粉色,修的短短的。再往上看,那手的主人也是好看的,那眼珠生的极黑,像是要滴出墨来,修长的睫毛倒叫女人还要妒忌几分。
可是面对这样好看的男人白蔹是一边揉着额头上的大包,一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道:“小白脸!”
那个整日里为苏木推轮椅的小厮,名叫零榆的竟然如此放肆。
零榆把书拿起来,翻了几下翻到白蔹刚刚看的那一页,重新放到白蔹面前:“才看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耍赖!”说完,全然不顾白蔹撅的老高的嘴,走到苏木身边,给他在腿上盖了一条毯子,推着他出门散步了,走到门口,又甩了一句足以让白蔹崩溃的话:“回来我要抽查。”
过了夏天又是秋景了,苏子搬到西偏院去住了,他还是放不下心结,灵慧没再说什么,颜家的每个人都跟牵线木偶似的活着,日复一日,也将是年复一年。
挨了上次的教训,颜苏叶不敢再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安分了许多,却是隔三差五的往颜苏木的房里跑,表面上是找颜苏木,实际上眼睛滴溜溜的朝白蔹看,白蔹也不烦,从先前的胆怯到最后也渐渐的和他熟络了,聊得兴起甚至也会朝他笑笑,每当这个时候颜苏叶便会大受鼓舞。一次午后,苏叶托人在英国买了个音乐盒想要送给白蔹,不料带东西那人路上有事耽搁了,晌午后才到,苏叶去时白蔹正在小花园的躺椅上午睡。初夏的午后还是有些凉意的,白蔹盖了一条银灰色的法兰绒毛毯,蜷缩着身子,毯子一直盖到脖子,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白蔹本就身子单薄,远远地看上去倒像是一只什么小动物。颜苏叶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痴痴地看了一会儿,把她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也不顾及他白色的西装裤,就近坐到白蔹身边的台阶上,看着她,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白蔹伸了个懒腰,醒来了,一扭头便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颜苏叶,颜苏叶看见白蔹先是一愣,转而咧嘴一笑,看见白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慌忙去找音乐盒,手心一痛,发现自己的左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关节处已经发白,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的肉里,一片狼藉。他把左手藏进背后,用右手把音乐盒递给白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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